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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來大漠的目的

“楊修大哥....國家這種東西,本來就會隨著時間改朝換代的。哪裡會有一直存在的國家,你就別哭了。”莊雲放下手中的飯碗安慰道。

但楊修好像並沒有聽到莊雲的話,楊修哭的很傷心,他的心突然就碎了,隨著逝去的盛唐一起碎了。但憐虎和小玲兒這兩個盛唐人好像已經習慣了,習慣了沒有盛唐的日子,父女兩聽著楊修的哭聲,他們並沒有被這哭聲感染,被這哭聲帶回過去,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彷彿他們只是兩個觀察者,而非經歷者。

至於另外一個人,莊雲......他更加無法理解楊修的情感,因為他出生之前盛唐就亡了,他出生之後便是天下大亂,每天都在大戰,對他而言,與其想自己是那個國家的人,還不如想一想明天能不能吃飽來的實在....其實莊雲很幸運,他能在亂世中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他有自己的家,已經是很幸運了。

所以,每個人的悲喜是不相同的,或許你很痛苦,你大哭著....但聽的人感受不到你的悲傷,他並不知道你的故事,他只會覺得你很吵。

聽著楊修的哭聲,莊雲只覺得頭大,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另個盛唐人,那俠劍前輩好像並不打算說話。而那個鬼丫頭更是閉著眼睛笑意十足,似乎她很享受這樣的哭聲。

“唉!”嘆了一聲氣,莊雲能做的也只剩搖頭了。

就這樣,空曠的大廳中有著四個人,他們其中一個失魂的哭著,其中一個不停的搖頭嘆息,還有兩個似乎什麼事情都與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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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了很久,楊修終於停止了哭泣,他慢慢的站起了身,先前那個在風雪中昂頭挺胸的楊修不見了,此刻的他,身子搖搖緩緩的,站都站不穩。

“抱歉,是楊修打擾幾位客人了。”楊修輕聲說道,那聲音很低,低的不認真聽便會聽不清楚。

看著這樣的楊修,莊雲帶著歉意回道:“楊修大哥,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們.....是我們打擾你清淨的生活了....”

楊修並沒有回答莊雲,他只是抬頭看著憐虎,然後他行了一禮說道:“可否麻煩閣下一件事情?”

“講。”憐虎只是說了一個字,看不出他是悲是喜。

聽了憐虎的話,楊修又行了一禮說道:“閣下回去的時候,我想請閣下把我母親的骨灰帶回秦淮河去,然後把它灑在秦淮河中......”說到這裡,楊修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他才擔心的問道:“秦淮河還在吧.....”

“可以。”憐虎依舊惜字如珍,他並沒有回答秦淮河在不在的問題。

見心中事情得到允諾,楊修又行了一禮說了一聲“多謝。”然後他便慢慢朝著門外走去。隨著腳步聲,楊修抱著一個木盒子又回到了客廳中,想來那個盒子中裝的就是他母親的骨灰了。

收下盒子的人是小鈴兒,她把盒子往身上一放,然後點頭說道:“我會把它撒到秦淮河中的。”

楊修看著離開自己手中的盒子,他眼中萬般不捨,但母親該回家了,秦淮沒了,盛唐也沒了.....如果秦淮河也不在了,那母親就永遠回不到故鄉了。

“謝謝....”楊修再次行了一禮,再次說了一聲多謝。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女童聲,那女童大聲叫著“阿爹,阿母叫我來通知你吃飯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阿爹隨後便來....”

“哦。”

說完之後,楊修對著憐虎歉意說道:“抱歉,我大概要回家一會.....三位就把這裡當初家,不必拘束。請。”說完,楊修就轉身離開了。

等楊修走遠之後,莊雲不解的問道:“這裡不就是楊修的家麼.....為何他還說回家,真是奇怪。”

“這裡是他母親的家,而非他的家。”憐虎輕輕回道,但他並沒有解釋為什麼。

“啊?這有什麼區別?”莊雲一臉懵的問道,因為母親的家不就是自己的家麼?為何還要分開.....

但憐虎並不打算回答他,看著莊雲鬱悶的臉,小鈴兒笑著說道:“嘻嘻,讓本姑娘告訴你吧。因為呀,楊修孃親是盛唐人,而楊修是蠻族人,所以這裡不可能成為他的家。”

莊雲聽了更是不懂了,這什麼跟什麼。

看著莊雲還是不懂,小鈴兒嘆了一聲說道:“哎,忘了你是個沒有國家的人了......算了,你就不用懂了,你繼續吃你的飯吧。”說完,小鈴兒便從憐虎的背上滑了下來。

“等會矇住耳朵,閉上眼睛,不允許出來。”說話的是憐虎,說完之後他就走出了門外。

莊雲看著這一幕,不由感慨道:“嘖嘖....以前我聽過父女連心之說,以前我還不信....如今見了你們父女兩,我倒是真的信了。你爹爹之前什麼話都沒有說,你怎麼知道他要出去辦事?居然主動從他背上下來?”

“你自己不是說了嗎,父女連心呀,嘻嘻。”小鈴兒回答之後便按照憐虎的話,把耳朵捂了起來,把眼睛合上了眼,然後靜靜的一動不動。

雖然莊雲聽到了剛才俠劍的交代,但他還是不解:“我說姑奶奶,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蒽.....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想了一會,小玲兒搖了搖頭回道。

莊雲聽了只能咬牙切齒,這兩父女不願意說的東西,任他在好奇也沒用....莊雲只能自己走來走去,左思右想。

“啊!”突然,一聲尖叫傳入了莊雲的耳中。莊雲正在細細想事情,這突然的一聲尖叫可把莊雲嚇的不清,只聽莊雲立刻大喊了一聲:“鬼啊!”

一旁的小鈴兒聽課尖叫聲和莊雲的聲音都沒有任何反應,或許是因為她捂住耳朵的原因,因為她爹爹叫他捂住耳朵便是不希望她聽到外面的聲音.....所以她聽不到。

這時,又一聲尖叫聲傳了進來,但聲音更加清楚了,那聲音在說著:“救命!啊!救命!”

到這裡,莊雲立刻說了一聲“不對!有人有危險。”然後便要走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可惜沒走兩步,他就被小鈴兒攔了下來。

只見小鈴兒說道:“別出去,爹爹會殺了你的。”

殺了我?莫非.......

“嘻嘻,你想的不錯,爹爹和我來大漠,就是為了滅蠻族而來的,可惜爹爹不讓我動手....”沒等莊雲細想,小鈴兒就笑著回答。

莊雲剛想說話,又發現自己身體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出口!他只能聽著一聲聲死亡的驚叫聲,一聲聲悲痛的求救聲在他耳邊迴響,但他就是動不了!

小鈴兒做完一切後,便繼續捂住了耳朵,緊緊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