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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小蠻的劍

聽到小蠻稱呼憐虎為師父,又見她眼中充滿著一個劍客的自信,然後又想了想這個少女剛才的出色表現。葉笑便高興的笑了幾聲:“哈哈,我想好友定願意收下你這個徒弟!”說完,葉笑左手輕抬凝起一道劍指,隨後,葉笑便把心中所有關於《滄瀾劍訣》的東西,還有憐虎一生的故事凝於劍指中。劍指凝結完成,葉笑便對著小蠻眉心一指!

劍指入眉一刻,小蠻便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墜入黑暗,小蠻不由大聲叫道:“公子,葉笑公子!公子!葉笑公子!”但叫了半天都沒人回話。這時,小蠻耳邊突然響起了葉笑的聲音“別用眼睛看,用心去感悟。”聽罷,小蠻便冷靜了下來,然後就閉眼盤坐了起來。

慢慢的,小蠻眼前再次出現光亮之時,她發現自己已經位於一片紅楓樹林中。一眼看去,小蠻看到漫天飛舞的紅楓中,又一個一身愁紅的劍客正在楓葉中舞者長劍,劍者舞劍的動作很慢,但不管小蠻怎麼記,那些劍招就是無法記在腦海中。

忽然,一個悲調傳入耳中,小蠻不由就哭了起來。眼淚遮住眼睛,在眼神迷離之時,看著那漫天的楓葉,看著紅袍的劍客,真是說不完的“愁”與“涼”。

看著眼前的離愁之景,小蠻的心突然疼痛了起來,眼前飄落的楓葉突然就變了她才見過兩次面,卻已映入心中的葉笑公子,看那楓葉飄要飄,越飄越遠,就如同葉笑公子遠去一樣。於是小蠻感覺去追心中葉笑公子的身影,但不管小蠻怎麼追都追不到,似乎葉笑公子太天涯,而自己卻是在海角。

這時,那個舞劍的紅袍劍客停了下來,他回頭輕輕看著小蠻問道:“問劍者,誰?”

聽到問話,小蠻這才回神。然後便朝著紅袍劍客看了過去,他戴著一個如同菩薩悲憐天下表情的虎型面具,所以能看清楚的,便只有他的眼睛。這是小蠻從來沒看過的眼睛,他眼角佈滿著皺紋,每一絲皺紋都寫滿著他生命中的不幸與憂患。但他的眼睛是年輕的,就如同一把與天比高的神劍一般,看著那雙眼睛,小蠻就像看到了劍道之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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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劍者!蒼雲派於蠻兒!”看著劍中的神靈,小蠻終於知道為何葉笑公子說他不如好友萬分之一了,於是小蠻大聲吼道。

“用劍者,為何用劍?”紅袍劍客慢慢的再問。

聽了這個問題,小蠻心中萬般理由襲身,變強嗎?走上劍道之巔嗎?壯大門派嗎?為了讓爺爺開心?為了保護在意的人?更或者為了追尋葉笑公子的腳步嗎?想了半天,小蠻才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用劍的理由,原來自己不是真的喜歡劍,不是真的想當一個劍客,於是搖頭嘆道:“不知.....”

聽到這番回答,紅袍劍客一步踏到小蠻身前,冷聲道:“不知為何用劍,何以問劍?何以求劍?”

何以問劍?何以求劍?一時間,這兩個問題就如同夢魘一樣,不停的在小蠻的內心和腦海翻滾著,嘶吼著。她於蠻兒為什麼要用劍?為何不是別武器?她要變強,她要守護親人,她要壯大門派,她要讓爺爺開心,她要追上葉笑公子的腳步.......太多太多了,她發現自己要的太多了!

“我需要劍!我必須要學劍!”想不明白,想不清楚,但想要這一切,她餘小蠻就必須學劍!於是小蠻大聲嘶吼回道。

這個答案入耳,紅袍劍者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許久,紅袍劍者繼續說道:“用我憐虎的劍,此後一生便只剩殺戮!此後一生便只剩愁與離!你確定要用嗎?”

沒等於小蠻回答,憐虎再次開口道:“剛才一共落下了幾片楓葉?”憐虎剛剛問完,沒有做任何思索,小蠻直接開口答道:“五百八十四片。”這個答案是小蠻追尋葉笑的次數,那些楓葉在她眼中便是葉笑公子的身影,她剛才一共追了五百八十四次,她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每次追尋她都失敗了。

世間若是有一個人願意去數樹葉衰落的數量,那這個人的內心該是多孤寂?這人居然能把全天下最無聊的事情當成了精神寄託,此人定是不會有笑容的。

聽罷,憐虎便大手一揮抓起五百八十四片楓葉,隨後把劍意植入楓葉。片刻之後,這五百八十四片楓葉,便凝結成了一把紅楓之劍。隨後,憐虎把劍丟給小蠻說道:“此劍,離愁!日後揮動它,憐虎的劍決便在你心中!”

隨著聲音入耳,小蠻便慢慢的沉睡了過去。等她清醒過來之時,便發現自己居然在葉笑背上,感受著葉笑身體傳來的溫度,小蠻又再次閉起了眼睛,繼續假裝昏迷。

這番小動作自然被葉笑看在眼裡,但葉笑並沒有拆穿,只是靜靜的揹著小蠻朝著鍾鼓樓走去。隨著步伐前行,隨著時間流逝,鍾鼓樓便出現在了葉笑眼前。隨後葉笑便輕輕笑了兩聲道:“小蠻兒,該醒了,你想讓我這個師叔背你多久?”

聽到葉笑這番話,小蠻先是嬌羞,然後便是心起漣漪,一陣哀愁襲來。嬌羞的是葉笑早發現了,卻一直揹著她。哀愁的是,是呀,如今她是憐虎的徒弟,也就自然要叫葉笑公子師叔了。想了片刻,小蠻就從葉笑背上跳了下來,然後張口就道:“公子......”但話未說完,小蠻急忙改口道:“葉笑師叔。”

“把你得到的劍我看一下。”似乎刻意扯開話題,葉笑直接問道。聽罷,小蠻便手指輕輕一化,隨後一把紅楓劍便出現在了手中,劍出鞘一刻,四周一陣悲調響起,悲調中陣陣紅楓飄落。看著小蠻手中長劍,葉笑問道:“劍叫什麼名字?”

“離愁.....”小蠻輕輕的低語了一句。若是葉笑細細看小蠻眼神,定會發現小蠻看手中之劍,居然如同看愛人一樣。其實在小蠻心中,手中之劍便是她的愛人。因為這把離愁,是憐虎師父用她沒追尋到的楓葉製造的,一共五百八十四片,但這些楓葉在追尋的時候卻是葉笑公子的身影。所以,在小蠻心中,這把劍便是葉笑公子。

聽罷,葉笑回了一句:“看來好友認可你了,那我便放心了。那我們快過去吧,你叔伯他們已經等許久了。”說話時,葉笑便帶著小蠻朝著鍾鼓樓走去。

鍾鼓樓前,劍太虛他們看到葉笑與小蠻來了,便開心的走了過去,隨後一群人便聚在了一起。見幾人走過來,葉笑便問道:“你們為何不進去等?”劍太虛輕笑一聲回道:“鍾鼓樓已經關門了,沒有拜貼不能進去。”聽到這樣的答案,小蠻不由驚訝問道:“啊?還有這樣的規定呀?那我們怎麼辦?”

“不必擔心,你的葉笑公子有大本事呢。”劍太虛笑了兩聲回道。這個說辭聽入耳中,葉笑不由瞪了劍太虛一眼,然後道:“你這幾天不是和我呆一起?我哪裡有什麼本事?”

“莫非你忘了裡面掌櫃認識你,你直接在門口喊一聲不就行了,想來這點小事,那掌櫃定是願意通融的。”劍太虛也瞪了幾眼葉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