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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斬離曲

燈火閃耀,戲臺高唱!一聲“錚”響轟鳴,已是血劍出鞘!在入目,只見貴公子緊握血劍便是一劍刺出,雖是一劍,但目標卻是戲夢生心臟,喉嚨,腦袋三個位置!

看到貴公子這般下死手,而戲夢生卻毫無動作,葉笑不由屏住了呼吸。因為貴公子這一劍,若是葉笑他自己去接,若是不提前出手,定會落得黃泉歸命。

一個呼吸間,血劍便刺上了戲夢生!燈火中,只見戲夢生心臟位置被刺了一個大窟窿,無數鮮血也流淌了出來。但這般慘狀,戲夢生卻依然一臉霸氣說道:“柳柏殺劍,你只練至這般嗎?”

說完,戲夢生更是直接從身體中掏出心臟丟給貴公子,然後開口道:“還剩兩招!”說完,戲夢生居然一聲戲腔,舞起身姿,開始唱起了曲。

見狀,玲瓏對著葉笑輕輕說道:“認真看他唱戲,看明白了,日後你好勝他.......對了,此曲名曰‘斬離曲’”說完,便是鼓聲四起,一聲戲腔,曲開始了。

聽罷,葉笑心知玲瓏是為他好,於是便目不轉睛的盯著戲臺,盯著那個叫‘恨曲無心--戲夢生’的人,盯著這一場‘斬離曲。’

“長恨落日訴生死!斬離一曲恨難離!呀!呀!呀!”一聲戲腔,身穿紅色戲袍的戲夢生已然開唱。

隨著戲夢生戲步輕踏,原本充滿煞氣的臉變的詭異了起來,似是一臉多面,似是無數個人聚在一起!看到這裡,葉笑便知,這是一場大戲,一人唱雙角,一人唱眾生!

忽然,戲臺四周燈火的顏色暗淡了下來,戲臺上一人戲步舞動,這樣一幕便入畫了“黃昏之時,一男童因為戰亂家人死絕,一人獨身流浪許久,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男童看著包子鋪不停的留著口水,但他不敢去偷,只因那包子鋪的老闆五大三粗,男童看著就膽怯。突然,另外一個男童出現了,他直接衝了過去拿起幾個包子就拉著先前男童跑了。”

“陽日為誓兄弟生!草堂一跪共生死!”詫然,隨著戲夢生戲腔一變,四周燈火也鮮明了起來。

於是,這樣一幕又出現了“那日偷包子的兩個男童出現在了一處破草堂中,他們彼此帶著微笑,對著天空的太陽三跪九拜。口中彼此念著‘同甘共苦,生死不棄!’”

一幕散去,鼓聲又“噠噠噠”的響起,戲夢生突然停止,然後戲腔高昂念道:“曲唱二斷,還不出手?莫非怕了?啊哈哈哈哈哈!”

話聲落,戲臺上的貴公子血劍一劃,整個戲臺已變成了一池血海。隨之,一步踏前,血海化劍,萬劍同飛朝著戲夢生殺去。

戲夢生見狀,眼中萬般輕蔑,兩手張開抖動著身子大笑:“啊哈哈哈哈!莫非柳柏門的門主之子就這般本事?”說話間,那萬千血劍刺穿其身。

但就算身體被刺出無數個窟窿,戲夢生卻依舊和沒事人一樣。

片刻之後,戲夢生雙手一擺,又開始唱戲了,又開始唱那“斬離曲”了。

看著這一幕,葉笑不由疑惑對著玲瓏問道:“玲瓏,這戲夢生莫非是不死之身不成?為何他心臟被刺,周身盡是窟窿卻和沒事人一樣?”

“恨曲無心早已沒了心,他有的只是怨,只是怒,只是殺。只要這些怨氣與殺氣不散,他便不會受傷,更別談死亡了。”玲瓏輕輕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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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葉笑又朝著戲臺上看去。只見那血海隨著戲夢生的戲步,又恢復成了一方戲臺。

詫然,只聞戲臺鼓聲轟鳴中一聲嗩吶響起,悲嗆入耳,惹人催淚!隨後戲夢生低頭一哭,悲嗆唱道:“長嘆富貴勿相忘,怎料此別兄弟分!”

悲鳴的戲腔,泣訴著一曲斷腸。

忽然,戲臺燈火閃爍,一暮又入眼“只見兩個男童已經長大許多,一日,一群賊匪襲擊了兩個男童所在村落,從此兩個男童淪為奴隸天各一方,彼此分離時,兩人哭泣相抱說道‘苟富貴,勿相忘!若有一朝得志,縱使翻遍千山萬水,亦要找到彼此。’”

好一曲兄弟情,真是催人落淚呀!葉笑觀曲至此,已被悲曲染成淚人了,口中不由嘆聲“真是命運作弄,多災多難也。”

緊隨其後,戲臺再次恢復原樣,但卻出現了一個高高的王座,戲夢生一步踏入,坐於其上。然後輕聲念道:“柳柏門呀柳柏門,柏是死亡,柳是分離,劍出便分生死,只為殺戮開道。正所謂“劍鋒單刃殺戮起,武道之巔殺中取!尋劍有道獨孤路,死柏冷柳勸人離。”

唸完,戲夢生抬頭看著貴公子說道:“可知,這段話說的是什麼?”

“這一段說的是兩把劍,一把名‘柏’,一把名‘柳’,柏掌死亡,柳掌分離!柳柏合一,殺道成也!”貴公子同樣輕輕回道。

“啊哈哈哈哈!”似聽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戲夢生突然開心的大笑了起來。笑聲止,語調一轉冰冷,肅殺之氣四起,戲夢生冷聲道:“昔日從門派離開,我帶走了‘柳’劍,如今你卻帶來了‘柏’劍。莫非你父親沒告訴你‘千萬別來見我嗎?’”

“父親不說,我亦知道!‘柳’‘柏’兩劍若是相見,定是死戰!唯有死一人,方才能成全另一人吶!”貴公子突然高聲回道。

“哦?”一聲輕問,帶著無盡的輕蔑!然後再一聲輕笑,戲夢生回道:“哈,莫非你想要我手中‘柳’劍?可你未入傳奇,我隨意一劍,你便會死去,莫非你來送死不成?”

這些話入了貴公子耳中,他不怒反笑,那笑容聽入葉笑耳中,葉笑聽清了,那不是譏笑,而是真正的開懷大笑。於是看戲的葉笑便鬱悶了,這送死的人,怎會送的如此開心?

貴公子沒回話,他握緊血劍,一聲高喝:“蒼生浮屠血,染盡人間悲事,今柏劍開鋒,殺戮起!”

喝聲止,一場血色之風颳起,貴公子手中‘柏’劍嗜血狂鳴,似要吞噬一切!同一時間,貴公子身上的血液全數被手中‘柏’劍吸乾,而貴公子已然變成了一具冰冷屍體!

那吸食了主人生命的‘柏’劍,慢慢的從一把血色長劍轉化成了黑色,這難道就是開鋒嗎?

突然,新生的‘柏’劍高鳴一聲,攜帶無盡殺機朝著戲夢生殺去,這是貴公子的第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