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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刀客,故鄉

再說回葉笑他們一行人。跟著和尚的描述,葉笑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此處是一處海岸,說是海,還不如說是血海,在岸上有一處小亭子,亭子的風格與劍域的建築十分像。聞著厚重的血腥味,葉笑帶著姐姐與好友來到了亭子中。

“的確是這裡了,與大長老描繪的差不多。”看了幾眼,葉笑說道。

傲韻竹輕輕捂住鼻子說道:“趕緊的,這味道太難聞了,早做完早離開。”

聽到姐姐埋怨聲,葉笑輕笑了一聲,而後便把大長老給他的壎拿了出來。

壎,古之樂器,立秋之音也。頂為吹口,底有六孔,水之數也。中虛上銳,火之形也。壎以水火相和而後成器,亦以水火相和而後成聲。故大者聲合黃鐘大呂,小者聲合太簇夾鍾,要皆中聲之和而已。

看著手中帶著絲絲殘破的壎,葉笑生怕吹響它就裂開了。小心翼翼放到嘴邊後,葉笑終於走向這不知存在多少歲月的家鄉之物。

壎的聲音很獨特,它彷彿穿透歲月而來,它彷彿帶著千古之前的風色而來,聽壎的聲音會讓你宛如與很久之前的古人見面一般。

葉笑不太喜歡壎發出的聲音,因為那聲音太有穿透力,它會勾起一種見回憶的東西。

隨著曲聲揚起,它跟隨著腥紅的海風飄了起來,似乎一瞬間就穿透了空間,在一個不知名的酒樓中,一個蕭瑟的人突然低頭吟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雲遮。”

苦吟剛落,他便聽到了一股從家鄉來的聲音,他拿起一旁蕭瑟的刀消失在了風中。

隨著一曲結束,傲韻竹不由埋怨道:“等半天了,這人呢?莫不是時間太過久遠,大長老記錯了?”

“不急,應該在路上了。”葉笑看著腥紅的海回道。

“哼!讓我遭了一次罪,等會你可得賠我幾瓶醉玲瓏。”傲韻竹嘟了嘟嘴回道。

隨後,三人便安靜了下來,應該說是兩人,因為封冥雪依舊安靜。

“來了!”過了許久,一陣大風刮來,那風中盡是血腥與蕭瑟,葉笑開口說道。

隨著葉笑的話語落下,一個人影出現了,他迎著風來,風是蕭瑟的,宛如秋日將近,人也是蕭瑟的,宛如冬日將臨!

他帶著斗笠,葉笑僅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臉,好像有很多疤。他腰間上的刀好特別,明明是一把砍柴刀,但卻有一股味道,好像是一種思念的味道,這個刀客平時一定把自己思念的東西都寄託在了刀上了吧。

隨著葉笑的觀察,刀客來到了亭子裡面,他看著葉笑,他看著葉笑手中的壎,他想開口說話,但實在太過顫抖,幾次都沒說出來。他還想伸出手做些什麼,但好像那些曾經演練過無數便的動作,在這一刻都變的無比笨拙。

終於,刀客顫抖的摸著自己的刀,他顫著聲音說道:“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葉笑聽著刀客的聲音,他不知道刀客的名字,但他一定是自己的故鄉人,因為他的聲音是故鄉的聲音,他的身影也是故鄉的身影。

葉笑沒有說話,他輕輕拿出玲瓏送給他的那支火梅遞給了刀客,然後又拿出了兩壇醉玲瓏。

火梅花依舊綻放著,刀客輕輕的嗅著那梅的香氣,他眼淚掉了出來,他笑了。隨後,刀客抓起一罈醉玲瓏飲了下去,直到喝了一滴不剩,他才開口說道:“家鄉,還是那麼美。”

“一直很美,從未變過。”葉笑回了一句,便拿起另外一罈醉玲瓏喝了下去。

刀客找了一個石凳做了下來,看著腥紅的海浪緩緩開口:“很久之前,太吾用秘法將我封印,每次金烏來時我便會甦醒一年。雖說有太吾封印,但我身軀已堅持不了多久了,還好你們來了。”

說著說著,刀客突然大笑:“哈哈哈!還好你們來了啊!!!太吾啊,家鄉來人了!”

其實葉笑一直沒描述刀客的身體,那已經不算是身體了,就像一個人與一棵樹合在了一起一樣。葉笑可以清楚的看到刀客身體裡的種子,葉笑知道那種子是什麼,那是惡魔種子。

葉笑知道刀客體內的惡魔種子馬上就成熟了,亦或者早已經成熟,只是被秘法壓制了罷了......刀客與太吾先祖是一輩的人,他為什麼要堅持活著呢,為了看到自己的後代能安全回去?亦或者別的原因嗎?

“太吾他說‘家鄉的花好美的,好想在看一次;家鄉的酒特別好喝,好想在喝一次;家鄉的人多好呀,好想與他們在交談一次呀!’他總在說家鄉,似乎家鄉的一切都是好的,而且都是最好的。”刀客舔了舔嘴唇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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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笑又遞了一罈醉玲瓏給刀客,然後開口說道:“是的!家鄉的一切都是好的!而且是最好的!花是最豔麗的,酒是最香醇的,人是最耀眼的!”

刀客沒有回答,他慢慢的喝起了酒,這一次他喝的好慢,他一邊喝一邊看手中的火梅與身旁的葉笑,傲韻竹,封冥雪。

喝了很久,也看了很久,刀客大聲對著血海說道:“真好!真好!果然是最好的!”

“我能幫你的不多,你想知道什麼?”刀客回頭看著葉笑問道。

“不多,找一個人。”葉笑輕輕回道,然後虛空凝了一張劍太虛的畫像。

刀客看了一眼畫像,然後手動了!

他握住了刀!他握住了砍柴刀!他握住了蕭瑟的刀!

一斬!迎空的一斬,看不見的一斬,彷彿沒有出手過的一斬。

“鬼族陰泉,五天後他會去哪裡,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除了與鬼族作戰,我都可以幫你們。”這是一斬之後的回答。

葉笑知道刀客為什麼不能喝鬼族作戰,因為如今只要一點鬼氣便會徹底引爆刀客體內的惡魔種子。葉笑也沒有問刀客怎麼找到劍太虛的蹤跡的,因為刀客是葉笑見過的除卻風無名之外最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