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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最美的事情,便是自己所堅持的是對的

看著陰泉的變化,劍太虛突然回想起了前些日子聽的那場戲,戲中這般說道“陰泉清濁兩分,清者為鬼,萬世之傑;濁者為屍,無靈無識。”

而後,劍太虛也給葉笑講起了自己的故事,從修羅谷中出生,與白夜夜快速的殺戮成長,以及如何與琉璃和罌粟從仇敵成為同伴,認識阿嗂等等.......

這個故事很長,也很短。

短是因為這段故事只是發生在十幾年之間,長是因為這幾年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

聽完劍太虛講述的事情,葉笑不由悲哀一嘆,在劍域明明才過去半月,而在這死域去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在劍太虛沒講述這些事情時,葉笑依舊堅信自己能將他帶回去,現在他遲疑了.....因為這是十幾年的人生,清清楚楚記在腦袋裡的人生,而好友與他不過認識了十多天罷了,如何比得......

“哈!來此,你便是想看看自己如何出生的嗎?現在呢,見到我們後,聽了我說的故事後,你還覺得自己是從鬼族陰泉中誕生的屍體嗎?”一聲悲嘆,葉笑緩緩開口問道。

劍太虛沒有回答,他靜靜的抬頭看著一直在變化的陰泉。

此刻的陰泉中,在那清的上層,那湛藍如海的上層,那唯一還發著光的光點終於有了變化。此刻,圓膜上的光芒已經淡了許多,能清楚的看到在膜中有一個生靈,一個長著魚尾的兩歲男童。

男童在努力的舒張身體,但不知什麼原因,就像被困住了一般,不管男童怎麼用力,他都無法移動分毫,於是便‘哇哇’大哭起來。

男童哭的一刻,那濁的下層躁動了起來!原本沉靜的千萬灰點又轉了起來!它們轉的很慢,似乎轉一圈就要用盡所有的力氣,但他們都沒有放棄,他們依舊努力的一圈一圈轉著。隨著灰點旋轉,它們身上唯一的灰色也慢慢了散去,那些灰色皆朝著上層清層裡面的男童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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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童接受到下層的灰色,小手終於展開了!他開始發出一陣陣笑聲........而這一切的代價,便是下層的那些光點消失了絕大多部分。

是的,那些原本綻放著光芒的光點,它們最開始把自己的光芒給了男童,最終將唯一剩下的灰色,代表著死亡的顏色也給了男童,然後它們徹底消失了。

“哇!哇!”男童剛笑了一陣之後,他又再次大哭了起來。

一切依舊,剩下的灰色光點有輸送著自己最後的顏色給男童,但這一次的結果卻沒有前次那般美好.......男童沒了哭聲,更沒有笑聲,他死去了,似乎這一次下層給的力量不能幫助到他,於是便死去了。

那看,那個上層清層裡面的圓膜像不像一個孕育生命的子宮,那個男童他在裡面夭折了。

隨著男童死去,轉眼間,陰泉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除了少了千萬的光點......看著這樣的陰泉,劍太虛與葉笑都突然難受了起來,因為它看起來就像沒有星光的星河,除了死寂便是死寂,宛如整個宇宙走到了盡頭一般,除了黑暗便是黑暗。

“罌粟,若是那個男童正常出生,一切會如何?”劍太虛帶著悲傷的語氣對罌粟問道。

罌粟搖了搖頭,因為她並沒有看過。

隨後劍太虛便帶著期許的目光朝著葉笑他們看去,期待他們能給出一點點答案,哪怕一點就夠,只要能將如今死寂的心活過來一點變好。

看到劍太虛猶如死寂般的眼神,葉笑趕緊對封冥雪說道:“好友,你知道的秘密比較多,這個你知道嗎?”

封冥雪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劍太虛說道:“按照記載中所說的,若是陰泉上層的生命誕生,那個生命便會根據他天性的善惡做出選擇。善的,那他便會將上層的清氣渡給下層中那些已經死去的千萬生命,雖說那清氣不足以讓它們重生,但依舊可以形成無靈無智之物,而鬼族有特殊的方法能讓他們成為生靈。惡的,他便會將清氣與千萬死寂的生靈吸食殆盡,從而提升自己的天賦。”

隨著封冥雪說完,天空死寂黑暗的陰泉又發生了變化!在那無邊的黑暗中,突然一個小小的光點誕生了,而後更多的光點出現了。

看著出現無數光點的陰泉,劍太虛突然懂了......

光點,無數的光點,然後點亮成一個星河,然後誕生生命,然後黑暗死寂......最終光點再次出現,這是一場生命的輪迴,每一次都相同,唯一不同的便是誕生或夭折死去。

其實一切都搞錯了,一切都搞錯了!

上層誕生的鬼與下層的屍並不是仇敵!

上層清河中的鬼並沒有奪去下層屍的靈氣,而是下層的屍主動傳遞出去的!

其實陰泉每一次輪迴都只能誕生一個生命,但那個生命誕生之後,它看到昔日一起發著光的同伴全都死寂了,它不想這樣!於是它用那些本應該自己吸收提升天賦的清氣用來救昔日的同伴,於是便誕生了屍。

當然,也有那種天生邪惡的生命,它們誕生之後並沒有拯救昔日同伴,而是全數自己吸收了。

但劍太虛堅信,他堅信那誕生的生命一定會是善的!因為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些原本死去的千萬生靈,他們為了讓生命誕生,他們死了都還發著光,還幫助著那個即將誕生的生命。

看著陰泉中閃爍的光,劍太虛的雙眼突然模糊了,他聽不清周圍的人說些什麼,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哭聲......因為他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一直堅持的東西,原來鬼族不是一個只為殺戮而存的種族,他們依舊會犧牲自己拯救同伴,他們與任何生靈都一樣。

一切都找到了!一切都找到了!哭聲中,劍太虛內心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

看著大哭的劍太虛,看著劍太虛眼中閃爍的光芒,葉笑苦笑一聲對著傲韻竹說道:“韻竹姐,好像我們真的帶不回去了。”

沒有人去阻止劍太虛,葉笑沒有,傲韻竹也沒有,封冥雪更沒有。

罌粟沒有,阿嗂沒有,小琉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