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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千人眼,千件事

看著符笙的模樣,葉笑不由笑了幾聲對著自己姐姐說道:“這長的好看真是好,不管去到哪裡都有人喜歡。”說罷,沒等自己姐姐回嘴,他便對著符笙繼續道:“朋友,想不到我們第二次見面便是敵人了。”、

聽著葉笑的話,又看著那個讓他生出莫名情緒的好看女子,符笙不知怎的,突然說了一句:“我不想與你們做敵人。”

“哼!我說你小子怕不是魂被勾走咯!你這是忘了自己身份了嗎!”符笙剛說完,一陣責備聲便緩緩傳來,真是符笙的孃親符月蘿,一同而來的還有大小悲喜四鬼,鬼族大祭司怨春愁,以及一個全身皮膚畫滿著鬼族符文的赤身之人。

見狀,符笙趕緊跑到自己母親身旁叫了一聲‘孃親。’而後又對著旁邊的鬼族大祭司怨春愁行了一禮。隨後,兩方人便目不轉睛的看著彼此。

“小冰塊,好像你師兄也,想不到一段時間不見,這個縮頭烏龜居然這麼流氓了!”在兩方觀察彼此時,傲韻竹突然捂住眼睛對著封冥雪說道。

正如傲韻竹所說,那個全身皮膚畫著血符的赤身之人,真是從來到死域便失蹤的弄玉朝。

“嗯。”封冥雪輕輕的點了點頭,她臉上與嚴重過沒有出現任何情緒,彷彿眼前這個被敵人控制住的師兄與她無關一般。

聽到敵對兩個女子的對答,鬼族的大祭司怨春愁臉上突然笑了笑。而後,怨春愁回身輕輕湊在弄玉朝耳旁說道:“那個讓你愧疚,恐懼,怨恨的人,是那個冷冰冰像個小冰塊一樣的女孩,對吧。”說罷,她回頭看著封冥雪自語道:“快好好看清楚,然後想起來一切吧。”

好似弄玉朝的眼睛是與怨春愁的連結在一起的,怨春愁看到什麼,他便會看到什麼。在怨春愁盯著封冥雪的時候,雙眼無神的弄玉朝終於有了反應,最先出現的是一副乞求原諒的眼神,在眼眸上盤著幾絲淚痕,但那眼淚始終流不出,他在心疼看到的人,更在責怪自己。

而後是哀嚎,無聲的哀嚎,不願回想起來的記憶湧來,帶來的只有痛苦,他長大口想大聲將痛苦宣洩出去,但卻出不了任何聲音,他只能無聲的掙扎著,越掙扎越痛苦,直至沉淪。

愧疚的心在痛苦中沉淪,越來越深了,於是那痛苦便成了恨意!那眼中的淚痕不見了,最初出現的是哀怨,而後出現的仇恨!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原諒我!為何你要用這種方法折磨我!你是要我死對不對,那我也要你死!你給我去死呀!去死呀!

那內心不停的咒罵著對方,巴不得對方去死的眼神,哪裡還有什麼憐愛與痛惜。這一幕彷彿一個懷春的人得不到所愛之人的回應,然後愛便轉做了恨,越是愛的強烈,越是得不到回應,便越恨她,便越巴不得對方死去,那內心念著的‘我得不到,那別人也休想得到’與如今弄玉朝內心瘋狂的喊著“你去死!去死呀!”多像。

在內心咒罵的同時,那痛苦沉淪的心終於升上了幾絲快意,雖還是痛苦,但至少有快意了!就是這樣,恨她,無比的恨她,雖然依舊痛苦,但那份痛苦卻無比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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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從愧疚,憐惜,疼愛,痛苦.......轉變成,怨恨,痛苦,以及別樣的快意中追尋到的快樂。

最終,這一切情緒都消失了,那既流過眼淚,又發出過怨恨的眼眸變成了一片空洞,變成了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寫滿的是恐懼,是害怕。

害怕!是因為不敢面對那個曾經無比喜歡過,如今又成了最恨的人!他不敢面對她,對她的好是真的,對她的壞也是真的,於是便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了。

但這份害怕更是害怕自己,因為他看不清了,他再也看不清自己,他大聲問自己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為何自己會變成這樣......

沒有答案,已經那顆心早就沉淪了,因為他早就連快樂與痛苦都分辨不清了。

把自己都遺忘在過去了,完全找不到自己,這難道還不是世間最為恐怖的事情嗎?

“呼~~呼~~”大風呼嘯,看著猙獰變化的弄玉朝,看著他眼中無比複雜的情緒,在場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無人知道在遙遠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弄玉朝自己都不知道,因為那些回想起來的記憶依舊是零散的,因為此刻的弄玉朝只是怨春愁手中的一個提線木偶,如果木偶不斬斷身上枷鎖,它又怎麼會有自己的心呢?

於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同一個人,他們都看向了那個冷冰冰的女子,說是女子還不如說是女孩呢,畢竟她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

數不清的目光看向封冥雪,每一個人都不同。

怨春愁的是好奇,她很想知道這段過去到底是怎樣的故事,她想知道到底因為什麼從而造就了內心如此複雜的弄玉朝。

符笙是不解,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如此複雜的人,因為他是這世間最為簡單的人,他的一切目的都很簡單,便是讓母親開心。或許如今要加上一個願望,便是多看幾眼那個好看的女孩兒。

符月蘿眼中的是悲傷,在那轉換無數次情緒的眼神中,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特別那一股恨意.....於是她自己的回憶便被牽引了出來,回想起曾經那些悲痛的過往,她不由難受了幾分。符笙看到了自己母親眼中的悲傷,他知道這是永遠抹不平的,哪怕那個造就一切的源頭已經被他殺了,但母親依舊會難過!看著母親的眼神,符笙更加確信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他一定要讓母親開心。

傲韻竹眼中是憐惜,因為對於過往的一段故事,她曾有所聽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小冰塊一定有一段慘痛的過往。想起先前小冰塊叫自己韻竹姐姐,她巴不得立刻衝上去抱緊那小身板,好好的憐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