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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雨夜之語

八月十五,一個特殊的日子,應該說,對於祖地的人來說,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但如今葉笑身在劍域,離九州不知多少億萬裡,他看不到圓月,更看不到家鄉。

夜幕降臨,群星璀璨的景色,宛如萬千月亮同時閃耀,但就算在璀璨的夜景,也好像不如故鄉的一抹月景。葉笑抬頭望著,眼睛看的很遠,星辰後面只有一片更大的星辰。

看著漫天星辰閃耀,唯獨找不到故鄉,葉笑的心,更疲倦了。

“葉笑大人,你在看什麼?”一旁給葉笑煮酒的姜桃突然問道。

葉笑沒有回答,他只是盯的更深邃了,他只是真的疲倦了,因為今夜一過,明天便是封劍之會了,這又是一場訴著無數離別的大會。

葉笑突然發現自己害怕離別了,他以為自己可以為了劍放棄一切的,但傲韻竹的死,似乎讓他不敢在說這樣的話了。

“他在看故鄉。”這時,一旁的玲瓏伸了一個懶腰,慢慢起身回道。

“師父,你醒啦。”看到玲瓏起來,姜桃不由開心了幾分。

玲瓏之所以會睡著,乃是前些日子,她日夜就沒合過一下眼睛,她一直看著沉醉的葉笑,直到葉笑醉了一場又一場,直到葉笑從心悲至死到悲歡盡散,直到看著葉笑好起來,她才輕輕的躺下休息。

“這雨,下了一個多月了。”聽著耳邊傳來的滴答聲,葉笑回頭,輕輕說了一句。

“是呀!還好雨不大,要不然劍鳴山得召喚金烏出來了。”姜桃立刻回了一句。

玲瓏輕輕接過姜桃溫好的酒,喝了一口,看向葉笑,說道:“或許明天過後,這雨就停了。”

“明天嗎?”葉笑似自語嘟囔重複一句,然後又把眼睛抬頭看向夜空。

雨夜的星空,明明朦朧著霧,但又因為群星太過璀璨,那霧氣完全成了裝飾,這般奇特的景緻,或許只有劍域這種充滿著天才的地方才會擁有吧,因為地上的人也都是如天上的星吶,更甚者,比星空還要璀璨。

“我想去接笑怡和凝霜過來,然後便一直與你們三人呆在紅爐點雪,那都不去了。”看了許久,葉笑又回頭看著玲瓏,說道。

這還是姜桃第一次聽到葉笑念別的女人名字,平時她從葉笑口中,永遠只會聽到玲瓏的名字,不由露出了幾分好奇,直接放下手中動作,便認真聽了起來。

“不行。”玲瓏立刻搖頭回道。

“你不喜?”葉笑輕輕皺了一下眉,沉思一會,似乎也只能找到這個理由。

玲瓏沒有回答,她致死認真的看著葉笑,然後搖頭說道:“別說把笑怡姐姐和凝霜姐姐帶來了,就算你把煙兒,小蠻,甚至你過往遇到的每一個女子帶來,我也不會不喜。”

說完,玲瓏起身把手中酒遞給了葉笑,然後抬頭看著璀璨的夜空。

葉笑接過酒,一口飲了下去,雨天飲溫酒,大概是無比舒暢的一件事,但可惜,如今葉笑只要喝酒,便會覺得以前無比好喝的酒,都多了一份苦味,哪怕是醉玲瓏也不例外。

好苦,心都是苦的。

“紅爐點雪,我,笑怡姐姐,霜凝姐姐,煙兒,亦或者別的女子.....”玲瓏輕輕說著,然後指了指在雨中朦朧的天地,繼續道:“就像這片在雨中的天地一樣,太小了,而且不夠高,不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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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輕輕指向天空璀璨的星辰:“你屬於哪裡,註定要成為其中最璀璨的一顆,甚至成為唯一的一顆。”

說到此處,玲瓏轉頭盯著葉笑的眼睛:“如果你不離開,我便會自己消失,與笑怡姐姐與凝霜姐姐一樣,你不往前走,我們就推你往前走。”

“若在前方死了呢?”葉笑一口把苦酒飲盡,問道。

“那我們就為你哭一場,陪你一起死。”玲瓏回了一句,便轉頭看向姜桃,說道:“桃,酒。”

看到自己師父盯著自己,姜桃不由被嚇了一跳,畢竟她如今聽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聽。但聽了自己師父的話後,她趕忙回神,連呼一聲“哦!”便趕忙把先前溫好的酒遞了過去。

而後,姜桃又溫起了酒來,但還是抽出縫隙朝自己師尊與葉笑看去。

“我不想你們死。”葉笑慢慢回道。

“那你就成為最璀璨的一顆吧。”指著漫天星辰,玲瓏說了一句。

而後,葉笑也轉頭向姜桃要了一壺酒,然後便靜靜的飲了起來。

雨中,玲瓏與葉笑明明是兩人飲酒,但卻是各自喝各自的,宛如獨飲,似乎在這一刻,她們更寂寥了,更或者,她們本就該天生寂寥的。

“或許是我的錯,若沒有玲瓏這個人,或許就你沒有那麼多捨不得了。”過了半許,酒喝一半,玲瓏突然說道。

“或許沒有你,我早就死了。”葉笑輕輕回道。

“你不會死的,就算沒有我救你,也會有別人救你,你註定要活著走到最終的,所以的人死了,你都不會死。”玲瓏用極為肯定的話訴說著。

說罷,玲瓏又輕輕自語了一句:“若不是我貪戀,你早就成為諸天最強之一了。”

但此話,卻是無人能聽懂。

葉笑沒有詢問,姜桃不敢問,玲瓏不解釋,一切便成了秘密。

“明日的路程,你有要走的前方嗎?”又過了半許,喝完整整一壺酒,葉笑對著玲瓏問道。

“玲瓏只為葉笑而存在。”玲瓏深情的看著葉笑,回道。

溫酒的姜桃聽到此處,不由連連嘆氣,心中嘆道“姜桃呀姜桃呀,你在這打擾別人二人世界咯,這呆著幹嘛喲,看別人恩愛,自己卻孤單一人....哎....哎...”

“另外一個名字呢?”在姜桃的眼中,葉笑大人就像一個不解風情的人,本來他應該回一句情話的,或者擁抱過去,但他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大概除了一些想要挑戰的人,應該沒什麼人需要解決。”玲瓏想了半許,回道。

這時,突然一道流光朝著葉笑他們直衝而來。

轉瞬,一個火色的人影站在了前方,若不是看到此人樣貌,葉笑還以為是太一又活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