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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執著

“那我見前輩比劍時,每一次都是在用生命揮劍,要是我的話,可能早就放棄了。”星絮聽後,便疑惑說道。

“怕死,並不意味不敢死,有些東西,總是超過生命的。”葉笑答了一聲,便再次盯著星絮看著,問道:“你,喜歡劍嗎?”

“不知道,從我出生,我便只有兩個目標,一是為了五宗大比,二是為了與劍皇的劍約。但慢慢的,越瞭解劍皇,那第二個目標就便得越來越遠,於是我總幻想,有一個英雄從天而降,幫我承擔這一切。”星絮也直直的看著葉笑,帶著幾分少女的羞澀,回道。

“可能我不是什麼英雄,但至少,劍約之事,你今後便可以不用承擔了。”葉笑繼續回道,然後停了幾息,說道:“所以,你問劍之前,應該問自己喜不喜歡,不過你今後用不用劍,生命的歷程,都是要加上喜歡兩字的,若是心不喜,那這一生,可就活之無味咯。”

“好!說的好!”這時,一個聲音從九天之上傳來,然後一個白色人影便出現在了葉笑兩人面前。

“你好好看呀!”僅是看了一下眼前的男子,星絮便張著小嘴驚訝說道,這還是她這一生第二次夸人好看,第一個是傲韻竹,第二個便是眼前的白衣男子。

突然出現的男子的確長的好看,甚至可以用傾城絕世來形容,這世間的女子大概都沒他好看。

男子穿著一身白衣,打扮的像一個書生,又像一個俠客,腰間懸著一枚小玉,上面隱約可以看到‘白衣’兩字。男子最獨特的地方是眉心,哪裡有一朵白色蓮花,只要看上一眼,便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受,甚至會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夢。

“想到不,會在這裡再次見到前輩。”看了一眼,確定眼前之人是自己曾在九州夢境中見到的人,葉笑便行了一禮,繼續說道:“昔日夢想之花一事,以及夢境之行,多謝前輩幫忙。”

“哈,好像還沒正式介紹過呢。”說完,直接做到葉笑與星絮旁邊,直到:“再下楚白衣,見過兩位。至於前輩這個稱呼嗎,還是別叫了,畢竟我還挺年輕的。”

“白衣師兄?”帶著幾分激動,幾分疑惑,星絮立刻就回道。

“雖然很久沒回長生道了,但你說的白衣師兄,應該是我沒錯。”楚白衣笑著答道,這一笑,就連天空的萬千花瓣都沉醉了,因為不管誰看到這樣美麗的笑容,都一定會開心起來的。

“哈,不管走到哪裡,我都聽到過楚白衣的傳奇故事,想不到,居然會是你。世間之人都想見你,而我去見了好多次,真算是緣分呢,還是好運呢。”葉笑大笑一聲,說道。

“此事先不聊,我們接著剛才的話題如何?”楚白衣輕輕回道,然後看向葉笑,說道:“那種寧願放棄生命也要追逐的喜歡,是什麼樣的感受?”

葉笑沉思了片刻,回道:“大概就是,只要看上一眼,世間的一切便不重要了,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捨去,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不在意,只要有它就行了。”

“哈,真羨慕。”楚白衣笑了一聲,然後抬頭看著五彩繽紛的天空,用著很低的聲音說道:

“我就找不到,我一直找呀找,記不得找了多久了,從來都沒有找到,我驚豔了世間,娶了世間傳奇的女子,掌握了世間最多的錢財,我做過皇帝,做過聖人,做過將軍,做過大賢,世間每一種別人想得到的,我都得到過,世間別人想要的,我都擁有過,想成為的,我都成為過.....但是,想你說的那種喜歡,哪怕一刻,哪怕一秒,我都沒有遇到過。”

楚白衣的聲音中充滿著悲傷,雖然悲意很淡,但卻讓人不知如何勸說,似乎這種悲是每個生命都存在的悲,只是有的人在意,有的人不在意。

“我每遇到一樣東西,只要它與我有了聯絡,有了故事,我就會捨不得它,不是你那種因為喜歡而不捨。而更像一種責任,總覺得任何東西來了,我就要對它負責到底的,所以我身上的東西就越來越多,我捨不得的東西就越來越多。”而後,楚白衣拿出一壺酒,喝了一口,慢慢說道。

說完,楚白衣把酒遞給葉笑,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的記憶力非常強大,所有遇到的事情與人,我都清楚的記在鬧中,哪怕換了一個世界,我依舊記得每一分每一秒,大概是因為記住的東西太多了,所以什麼東西都捨不得丟掉,全裝起來,沒有喜歡,只是捨不得。”

葉笑長飲一口,把酒遞給星絮,說道:“公子你說你做過世間一切,擁有過世間一切,但每一個身份,每一件事情,你都是去刻意去做,那公子做過自己嗎?”

“哈,做過,我自己呀,就單純想死,或許死了,就真的記不得任何東西,可惜,死不成,每次死,都有人救...”說著,楚白衣指著上天,罵道:“這老天,不讓我死呀!”

此話一出,星絮手中的酒突然掉在了地上,就連葉笑也驚訝的無法回神。

大概誰都想不到,這世間最天才的人,這世間幾乎每個人都聽過的傳奇人物,他居然想死。

“公子,為何會有這般想法?”葉笑帶著幾聲悲意,或許這一刻,葉笑也和風無名一樣,心中萬般不忍,但卻不知如何勸說。

拾起灑落的酒壺,楚白衣飲盡最後一滴:“大概因為是因為我對世界從未心跳過吧,不管哪個世界都一樣,就像一場夢一樣,先前我說記憶好,忘了一個前提了,我只記得人,卻記不住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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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楚白衣的人影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過了許久,星絮才開口嘆道:“沒想到,白衣師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從未想過,白衣師兄的眼睛居然是悲傷的。”

“是呀,一個長著世間最美的樣貌的人,一個寫了無數傳奇故事的人,一個被稱作萬界宇宙古往今來最天才的人,一個被劍皇說是過去不會有,未來也不會有,從萬界宇宙誕生到毀滅大概只是因為好運才誕生的一個人.....這樣的人,為何會是這樣呢?老天,真不公呢!”葉笑越說越生氣,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停的指著老天大罵。

罵了好一會,葉笑累了,便說道:“今夜無眠了,我們去等日出吧。”

“不看公子背影了嗎?”星絮問道。

“人都見了,還去看背影幹嘛。”葉笑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而後,星絮便帶著葉笑登上了這塊大陸的最高峰之上,兩人靜靜躺著,沒有人說話,似乎白衣公子的悲意影響了他們,他們此刻只想看一看日出,看一看每一天生命的最開始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