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他看向她。
那雙幽黑如深潭的眸子彷彿有魔力般的，深邃的漩渦似乎要將她吞噬，華曉晴尷尬地移開眼，輕聲說：“謝謝你了。”
抿了抿乾涸的嘴唇，聲音都帶著激動的小顫抖，“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是的，今天華曉晴真的很開心，不光是和豆豆在一起，而是沈向楠給她帶來的快樂。
今天沈向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讓華曉晴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幸福愉悅，這份快樂或許在他的眼裡不值一提，但卻足以能夠成為華曉晴值得珍藏一輩子的記憶。
沈向楠不知道，這樣的他太難得了。過去的他總是那麼冷酷，總是那麼挑剔，他的溫柔太彌足珍貴了，而華曉晴在惶惶不安中能夠享受到這一刻的溫柔，這對她的重大意義早就不可言喻了。
手指上的力道漸漸變小，沈向楠的眸色也越來越深。
當他聽到華曉晴的話時，表面上還是一切如常，心裡卻長久不能平靜下來。
因為這個女人的表情太讓人心疼了，那一刻，他的心居然有種揪痛的感覺。
其實，今天的一切都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也沒有想那麼多，畢竟，華曉晴也是豆豆的親生母親，他對她好一點，也算報答她對豆豆的照顧。
這在沈向楠看來，只是一種回報，其他的情分還真的不多。
可當他看到華曉晴這副樣子，反而讓他冷酷的心有些愧疚的感覺了。
唇角動了動，沈向楠突然抵近她的臉龐，就這麼和她對視著。
華曉晴心虛，妄想扭過臉去，可再一次被他扣住下巴，再一次四目相對。
“我會吃人麼？這麼怕我？”
她呆呆地注視著他，面對他直接而又熱烈的目光，再一次手足無措起來。
沉吟片刻，他的眸色越來越深沉，溫柔繾綣：“曉晴，以後不要叫我沈先生了，叫我的名字……”
“……”
華曉晴長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一個蜻蜓點水的淺吻將她驚醒，她這才意識到……
鼻尖開始泛酸，眼眶也脹脹的，她忍著，很辛苦地忍著，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淌了下來。
沈向楠不禁蹙眉：“華曉晴，你怎麼……”
他肯定是覺得她太不爭氣了，怎麼這麼一句話她就哭了呢。
“沈……向楠，我喜歡你。”她突兀地吐了一句，那一話藏在她心裡很久很久了，有多久了？有十年了吧！
當她鼓起勇氣向他表白時，面前的男人徹底怔住了。
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他緩緩離開她的臉頰，卻被她大力地勾住脖子。
再一次深情流露：“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真的很，喜歡你……”
“……”
沈向楠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那張純情的臉，突然意識到，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從遇到他開始，華曉晴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雖然目光中帶著小膽怯，懦弱的，卑微的，幾乎都可以將她漠視，可那隱藏在目光中的討好，以及行動中的愛慕卻是無法遮掩的。
可他卻一直都沒發覺。
這是為什麼呢？大概是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太糟糕了，沈向楠對她的厭惡已經到了不想聯想到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事情，就是一個小細節他都不屑去追究。
喜歡……
她說她喜歡他。
沈向楠從小到大被無數個女人表白過，各種各樣的喜歡聽得太多了。所以，他能分辨出所謂的喜歡有多少真心的成分，至少，此刻華曉晴的喜歡讓他並不排斥，隱隱約約中還有這麼一點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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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滿意，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