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帶著濃的化不開的冷意,這件事情的始末,除了徐清雨他想不出第二個人。
她曾經來過他們家,甚至不惜手段上頭條,若說蘇青梧真有什麼敵人,她應該是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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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是他的私人助理,聞言微愣了一下,緊接著趕緊應了下來。
“邢總,您一天都不在公司,有兩個方案需要你確認。”助理聽出來他情緒不好,但是公司的事又不敢大意:“您方便的話我送過來給您稽核一下吧?”
邢向陽捏了捏眉角:“你看著辦吧,最近公司的事情你們商量著解決。”
他養了那麼大一幫人,不是養來事事徵詢他的意見的。
助理便不敢再說話了,匆匆應了句好。
掛了電話,世界又恢復平靜。
重症監護室跟搶救室不在同一樓層,可是今晚的動靜鬧得有些大,樓外也不時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邢向陽坐了一會兒,打算下樓買杯咖啡。
他不能讓自己睡著,蘇青梧沒有醒的每一秒鐘,他都應該清醒地承受她所有的情況。
總動售貨機裡湧出滾燙的咖啡,他接滿了一杯往回走時,往來的人群擁擠,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子被人推搡著,毫無意外地撞向邢向陽的手臂——
幸好他有做好準備,紙杯傾斜,液體灑在了地上。
手上,星星沫沫地沾了點咖啡漬。
那女孩臉上都是匆忙,但是撞倒了人,她又不得不停下來道歉:“對不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年輕的臉上還有一條汙漬,身上血跡斑斑。
這是醫院的常態,好的人,病著的人,不是行色匆匆就是頹廢著,被病魔折騰沒了形。
邢向陽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女孩懊悔的臉。
很久,他居然露出了一個虛虛的笑容:“沒關係。”
他說沒關係。
這句話,是31歲的邢向陽想要彌補給24歲的蘇青梧的話,想要告訴她沒關係,他那時候並不是生氣,而是不知道對著她該怎麼反應。
所以裝著正經的臉,像是生氣的理所當然一樣。
其實他很後悔的,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卻沒有藥可以醫。
女孩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又默默地說了句對不起,這才轉身,找護士,拉著人哀求:“護士姐姐,我爸爸真的出了很多血,拜託你們先給他輸個血好不好。”
那護士在忙著給病患清創,今晚人手實在不夠,光失血過多的就已經排了二十幾個,她邊手上的動作,邊回頭問:“你爸爸什麼血型?”
“AB型,姐姐,你能不能先給他調一袋血?”
護士嘆了口氣:“AB型都被調完了,現在院長正出面聯絡各大供血站呢,你先去給你爸排個床位,我這邊弄好了馬上過去給他看傷口。”
女孩白了臉色,嘴裡邊呢喃著:“那怎麼啊,我遺傳了我媽的A型,用我的也不匹配啊。”
她年紀不大,急的直掉眼淚。
兩秒後肩膀上卻多了一隻手。
她回頭,是剛剛不小心被她撞翻了咖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