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覺得,這真是她26年人生裡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但是她笑不出來。
伸手摸上剛剛發出痛感的腹部,擰眉:“你剛剛說什麼?”
顧桸遲確定她已經聽清了,沒有再重複一遍,而是想要扶著她躺下:“你現在還很虛弱,躺下好好休息。”
時宜僵著不肯動。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之後她確實是沒有買藥吃,因為沒有經驗所以完全沒有往這一塊想過。
“你是說我懷孕了?然後孩子流掉了?”她不解,“可是我沒有什麼懷孕的反應,從來也沒有孕吐過。”她的聲音急急地,試圖否認這種說法,“怎麼可能會懷孕呢,就那麼一次。”本身是個內斂的人,此時也顧不得那許多,她看著顧桸遲的眼睛,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一點玩笑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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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桸遲聞言已經蹙緊了眉頭,有些殘忍地開口:“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時宜一下子栽倒在身後的床上。
顧桸遲一瞬間覺得心又提到嗓子口,轉身喊小林護士進來。
索性這次問題不大,三五分鍾後就醒了。
顧桸遲吩咐小林護士去準備一份粥,他將床調成靠椅的姿勢。
時宜伸手不停撫摸小腹子宮的位置,“你是說這裡有個小生命來過,然後他又悄悄走了嗎?”
雖然她還沒有過當媽媽的體驗,甚至不知道那裡曾經孕育了一個生命,但是現在的疼痛感卻告訴她,真的有人在她的體內存在過,然後在她還沒有感知到的時候又悄悄的走了。
顧桸遲拉開她的手:“這次是我不好。”他從來沒有說過軟話,這樣的溫柔也就只給過紀時宜一個女人。
對此他也滿心愧疚。
時宜卻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改由握成了拳錘在他胸口,聲音已經帶上哭音了:“當然怪你,你把我的生活都打亂了。”
她很少哭,本身的性格就是不喜歡張揚引人注意,所以從小到大,就連路西格都很少能見到她的眼淚。
但是面對顧桸遲,她卻三翻四次覺得命運的齒輪壓得她措手不及。
如果第一次見面她能夠大方地安慰自己是***。
那這第二次的意外流產她也無論如何不能安慰自己經歷就是種成長啊。
顧桸遲被她錘中傷口,那裡最近正在癒合長肉,她的力氣不大,錘在上面頂多就是一些零星的癢痛感,可是她的眼睛裡卻流出眼淚來。
上一次她要哭卻也只是眼淚到了眼眶裡沒有完全流出來。
這次的眼淚卻掉的又兇又急。
他直覺的不想看到她哭,這比讓他受一顆子彈還讓他難受。
但是她肯定是嚇到了,睡了一覺莫名其妙被告知懷孕又流產,就算是心裡素質過硬的人也受不了,何況還是一個年輕女孩子。
他有些手足無措。
時宜哭的很壓制,沒有讓自己發出抽噎聲,只是眼淚一串接著一串,她雙手推著顧桸遲要他出去,遇上這人永遠也沒有好事,她真的是一百萬個不想認識他。
顧桸遲卻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任她怎麼掙扎都不放手,只是手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
時宜掙扎不脫,被他捂在懷裡甚至有些喘不上氣,她才開始一抽一噎地哭出聲。
門口端著白粥的小林護士又是進退兩難。
顧少這種男的,溫柔起來真的是致命的誘惑。
他抱著紀時宜就像是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寶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換成常人也早就要淪陷了。
可是紀小姐剛失去了孩子,傷心肯定是很正常的。
她嘆氣,真是個多事之冬。
跟她一起站著的傅謙也是長嘆一口氣,總有種闖了大禍的要命感。
但是此時只希望紀時宜儘快好起來,這麼溫婉的一個人哭的泣不成聲,肯定是真的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