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祗之前在漢州的一眾小姐少爺裡,也根本算不上出挑。
不為別的,因為陸家那個時候,還不能在漢州出挑,而且陸行祗之前也是在鄉下生活的,又不得陸振興的待見,自然在漢州有很多人想欺負他。
比如盛之煜,比如白婉婷。
陸行祗剛到漢州的時候,只有五歲大,懵懂無知的孩子在那個時候也知道了何為寄人籬下。
陸振興那時候還在給江家做事,所以把自己唯一的兒子送到了江宅撫養。
江家的孩子多,再加上江老爺子喜好熱鬧,所以很多人為了巴結江家也都把孩子送到了江家去玩。
“你是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陸行祗此前一直不敢抬頭,但聽到這樣一聲清脆的聲音,也好奇的抬起了頭。
和以往嫌棄厭惡的聲音不一樣,這個聲音很歡快,像是他以前在鄉下聽到的黃鸝鳥叫。
“陸……陸行祗。”年幼的孩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有點捉襟見肘的尷尬。
“哈哈!我以後就叫你小陸好了。”江毓夏說完,熱絡的拍了拍陸行祗的肩膀子,然後把他帶到了花園裡。
陸行祗發現,這個活潑的姐姐似乎對待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開朗。
想到這裡,年幼的孩子似乎是有點氣餒,好像是知道了一塊蛋糕必須得要切開吃一樣。
陸行祗當時年齡雖小,但就已經展現出了他以後的活潑勁兒。他不喜歡和江家的少爺江芷雷一起在屋子裡讀書,更喜歡和江大小姐一起在外面玩。
但是盛家的少爺盛之煜似乎並不是那麼開心的。
因為江老爺子對他們小娃娃們說過,要在他們中間,挑一個人繼承江家的本事。
原本只有盛之煜一個男孩子,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以為會是他自己,可沒有想到的是,又來了一個陸行祗,而且這個陸行祗年歲不大,但好像很受江家爺爺的喜愛啊?
既然有了比較,有了爭奪的物件,盛之煜看陸行祗的眼神也帶著顏色了。
“你這個鄉巴佬,怎麼還有臉賴在江家?”
這是盛之煜對陸行祗說的話,陸行祗一直都忘不了。
五歲大的孩子也已經有了自尊心的雛形,聽到別人這麼說自己,心中不免有些自慚形愧。
陸行祗想回到鄉下了,那裡起碼沒有人這樣指著鼻子罵自己。
但轉過頭來一想,鄉下也沒有像夏夏姐姐一樣的姐姐。
孩子徘徊反覆,然後自己就華麗麗的迷路了!
他沒有對這些高樓大廈熟悉,所以並不知道如何回到鄉下或者是夏夏姐姐身邊。
獨自蜷縮在住宅區外面的小花園裡,雖然有蚊子咬他,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小花園裡並不安全,甚至還有一些流浪貓。
它們躲在暗處窺伺,好像是窺伺著自己的獵物。
“小陸?”
孩子聞言心中一驚,顫顫巍巍的從草叢裡出來,就看到了江毓夏。
以及江毓夏額頭上細碎的汗珠。
孩子記得,這個時候一般都是江家的孩子睡覺的時候,怎麼還出來了?
“趕緊跟我回去,洗一洗澡,然後睡覺,知道了嗎?”江毓夏拉著孩子,要把他帶回家。
但是陸行祗卻不敢抬腳,他並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腳踝處一抬腳就是疼的厲害。
江毓夏也發現了不對勁,低下頭,藉著一旁的路燈,她看清楚了小孩子腳踝處的紅腫。
所幸,江小姐學過接骨,並且十分擅長。
“咔嚓~”
就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孩子的腳好了!
陸行祗覺得,大概就是這樣,原本他是要變成一個瘸子的,是他姐江毓夏把他給救好了。
思緒回車,如今的陸行祗看著自己的大姐江毓夏要嫁給羅祁舟,心裡也不開心。
羅祁舟那麼冷啊!
江毓夏和陸行祗二人吃過晚飯以後,就各自回到宿舍了。
西亞斯學院的宿舍是雙人間,陸行祗和上官雲住一間。
陸行祗回到宿舍的時候,恰好,上官雲正在和羅祁舟聊天。
陸行祗實在是不想理羅祁舟一句話,所以只好當做忽視了他,自己就準備蒙著被子睡覺去。
但好奇心是少年的天性,雖然隔了一床被子,他依舊是打算豎著耳朵聽一聽羅祁舟這廝和上官雲有什麼好說的。
“今天中午,是你去告密的吧?”羅祁舟率先開口道。
上官雲聞言心頭一驚,但依舊是面不改色,道:“呵!陸家少爺和江家小姐天天形影不離,難道就只有我上官雲一個人長了眼睛,看出來了不對勁嗎?”
“大家都長得有眼睛,但是你還多長了心眼。”羅祁舟聽了方才的話,心裡就愈發肯定了上官雲的小人行徑。
“呵!真不知道江小姐有什麼福氣,讓你們這一個個的都甘願為她做這麼多事情!”上官雲怒急反罵道。
接著似乎還覺得不夠,又繼續火上澆油:“還是說,江小姐和羅少爺您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陸行祗聽此,立馬從床上跳起來,兩步衝到上官雲身邊,雙手攥緊了上官雲的衣領子,怒道:“上官雲,不會說話別亂犬吠,咬到我了,我還得去打狂犬疫苗!”
“小陸,不要衝動!”羅祁舟見此,趕緊試圖攔下陸行祗。
畢竟為了一個人渣上官雲,把自己搭進去,卻是不值得的。
陸行祗卻是聽出來了別的意思。
“羅祁舟你幾個意思?”陸行祗聞言放下了手裡的上官雲,十分嫌棄的甩了甩手,好像是自己方才摸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你不值得這樣做。”
羅祁舟本來就惜字如金,再加上他一直把陸行祗當做是一個小孩子來看待的,所以沒有和他多說。
“她是我姐,我說值得就是值得,你懂個屁!”
陸行祗說這話,似乎是有點撒氣一般,又使勁兒推了一把羅祁舟,噙著眼淚,咬著嘴唇,像是永遠不服輸的小孩子。
“你們在幹嘛?”
剛好,親自查寢室的莊德興一進門就看到了陸行祗推了一把羅祁舟,不由得蹙起了眉毛。
果然,和江毓夏那個學渣一起混的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個陸行祗簡直就是男版的江毓夏。
上官雲聞言,趕緊回道:“報告院長,羅祁舟同學和陸行祗同學因為江小姐要打起來了。”
莊德興只覺得自己眉心只突突跳,但顯然是不太相信上官雲的話。
羅祁舟怎麼會和陸行祗這樣的孩子一般見識?一定是陸行祗故意找羅祁舟的麻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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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舟,跟著我去查寢,陸行祗。好好準備一下明天早上晨讀課的檢討書,要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讀出來。”
莊德興說完,就帶著羅祁舟走了。
留下了滿心氣憤的陸行祗和一臉懵逼的上官雲。
憑什麼?一點也不捨的罰羅祁舟一下?不僅如此,還加倍的對羅祁舟好?真是見了鬼了。
上官雲握緊了拳頭,他的計劃還沒有實施,或者說,這個羅祁舟簡直是自帶了錦鱗體質,他已經設計了羅祁舟兩回了,怎麼還是沒有辦法撼動羅祁舟在西亞斯學院的地位?
第二天一大早,羅祁舟果然在五點鐘的時候準時給江毓夏打了電話。
“歪……啊~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江毓夏,你該起床了,別忘了你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羅祁舟在電話那頭,仔細的交代道。
江毓夏想起了自己的五千字檢查,一下子就驚醒了,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臉,試圖清醒一些,對電話那頭的羅祁舟說道:“我可不可以不跑早操?”
“除非你不想吃早飯。”
“嘟嘟~”
“麻蛋!”江毓夏惡狠狠的結束通話了電話,並且用力的把手機摔到了床上,最後還是起床了。
“我江毓夏,在昨天中午私自翻牆出去……”
晨讀課上,江毓夏果真是站在講臺上陳述自己的“罪狀”。
羅祁舟坐在臺下安靜而且認真的聽著,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呵!江小姐果然是能屈能伸,翻得了牆,罵的了人,也丟的起臉!
江毓夏說的有十幾分鍾,就從講臺上下來,依舊是神色自若。
但陸行祗卻覺得不太好,他還不知道,自己給江毓夏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但很快,陸行祗也上去了。
“我昨天晚上在宿舍裡私自……”
江毓夏坐在臺下也是驚訝了,怎麼,小陸為了她給羅祁舟發生了矛盾!
江毓夏往左看了一眼羅祁舟,發現他神色自若,不由得咂咂嘴:“羅少爺就是不一樣,一樣犯事兒,我們都得上去做檢討,羅少爺啥事兒也沒有。嘖嘖嘖!”
“你不覺得奇怪嗎?”羅少爺無視江毓夏的抱怨,直接提出來了自己的疑惑。
“怎麼?你該不會因為沒有罰你,所以過意不去吧?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心裡竟然是個抖M!”江毓夏嫌棄的撇撇嘴。
“不是這個,你不覺得,每一件事情,都是圍繞著我們漢州的各個擊破,不是嗎?”羅祁舟看著江毓夏,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也只有這個時候,羅祁舟的話才多了一些。
或者說,他只有對江毓夏,話才出奇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