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寧說完轉身便離開了，也不管後頭的李嬤嬤是何種神情。朝白薇她們眨了眨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細嫩的左手隨意招了招徑直往前走去。
白薇和白芷愣了一下，見兩位老嬤嬤沒言語，立刻踩著輕快的步伐追上了裴子寧。
一進房，白薇就立刻緊張兮兮的跑到裴子寧身邊，白芷則是忙著倒水泡茶。
“夫人，可是練習時扯著傷口了？”
按說應該是沒有，她練習規矩時，眼睛時不時的瞟向夫人，並未見到夫人有所動作，反倒是李嬤嬤的臉都氣青了。
“沒有！”裴子寧輕笑著搖了搖頭，“我就是動了動嘴皮子，都沒活動，哪能扯到傷口？”
“動動嘴皮子沒活動？”白薇眼底存滿了疑惑，“李嬤嬤好不容易尋了這麼個由頭整治我們，會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
白芷適時將泡好的荷葉茶端到裴子寧的手邊，心底亦是滿心疑惑。“莫不是李嬤嬤又存了別的心思？”
白芷在這府裡已經呆了一年多了，李嬤嬤雖不是心比針眼還小之人，可若是踩著她的尾巴，或是打了她的臉，她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此輕易的將她們放過與李嬤嬤平日的性子實在不符。
方才白芷和白薇學習規矩時可是提著十二萬分小心，就怕那兩個老嬤嬤尋到錯處找藉口責罰她們，累的裴子寧也會讓人瞧不起。
“哪來那許多鬼魅伎倆？她說的那些規矩確實緊要，雖我早已爛熟於心，但有些規矩禮儀對我來說並不適用，加之我身上有傷，李嬤嬤這才沒堅持讓我學。”
裴子寧半真半假的說著，倒是將白薇她們倆給哄住了。
白嫩的指尖捏著茶盞，裴子寧白嫩的小臉泛著淺笑，神情一如平常。
白芷沒有多想，畢竟李嬤嬤沒有跟來怒聲指責這是事實，但是跟了裴子寧有些日子的白薇心思就多了一些。
規矩不適用，不過是因為夫人只是“夫人”，不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迎娶的正妻……
“那些勞什子的規矩不學也罷，也就李嬤嬤沒事鬧騰。”白薇見裴子寧眉目淡淡，腦子裡立刻閃過一個主意。“夫人，你昨日做的那些胭脂，奴婢瞧著實在喜人，不如今日奴婢替你上一些？”
說話間白薇的嘴角多了抹壞笑，眼睛迅速的朝白芷眨了兩下。
裴子寧端著荷葉茶淺淺的呡了一口，聽到白薇這麼說，便知她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們胡亂折騰可別扯上我，我這還有傷塗脂抹粉的不是惹人笑話麼？”放下茶盞的她忙擺手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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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光陰甚好，左右現在無事，描眉畫鬢一番也無傷大雅。夫人肌膚細膩嬌嫩，上了胭脂容色必定絕佳，旁人說不定還會錯認成仙女下凡呢！”
白芷不知道白薇為何岔開話題，但她很有眼色，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揪著規矩這事不放給大家添堵。
“白芷你這是跟著白薇學壞了，嘴皮子越來越利索，連我都敢打趣了？”裴子寧噗嗤一笑，因為白芷的逗趣，一早的陰鬱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