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兄長說完，流霜一臉煞白的臉完完全全沒有了血色，她嘴唇張合想要再說什麼，但大腦一片空白，已經無法組織語言。
長兄說話的聲音渾厚低沉，想來暫時還沒打算將流霜所做過的事情公之於眾，但不代表他不會利用流霜這個軟肋。
“我說的應該很清楚，你也聽明白了，如果還想繼續待在三皇子身邊，我可以成全你。”長兄眼底浮現一絲淡淡的光，算計她，“不過，你得為長兄辦一件事情。”
“長兄找別人去辦，流霜還有事先走了。”流霜不管不顧逃也似的往宮外跑。
“如果你現在走了，可別後悔，蘇家的事皇上一直沒有給個交代，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你以為單單把你交出去就能平息蘇家人的怨怒？誰都知道你是睿王府的人，你的所作所為便是睿王府的意思，明白了嗎？”
他這是說一旦自己是兇手的事被揭穿，睿王府三皇子也逃脫不了干係，流霜只得剎住腳步，回來走到長兄面前，極冷極恨的目光對視他：“你們為什麼要這樣逼我？！”
這句話把心底所有對丞相府的恨都掏了出來。
長兄視而不見，“你以為丞相府一直在逼你？”他淡淡的目光環視皇宮巍峨建築，“丞相府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權勢地位，立於這朝堂之上，不僅僅因為皇上的信任，還有我們自己的努力，試問帝都所有門閥貴族，誰家不是掏空心思算計，利用一切的一切可利用的資源爭權奪利，包括利用自身的條件，而霜兒你，品性，外貌，都是可以被利用起來為丞相府爭獲權力的。”
他毫無隱瞞，彷彿這種用心平常普通，不過是聊家常。
流霜依舊瞪著他，冷笑：“所以說，我感受的沒錯，你們就是把我當工具在利用！丞相府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居然還拿自己的子女兄弟姐妹去爭權奪利，難道你們沒有一點人性嗎？呵，當然，我可以被你們隨意拿出來利用犧牲，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女兒罷了，不同於流瀅，她才是你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是他丞相的掌上明珠，我算什麼呢……”
滿眼的恨意和落寞，這些話她不願掛在嘴邊說，在睿王府的這些年，她儘量在忘卻自己曾經的身份。
長兄一眼明白女人這方便脆弱的情緒，所以告訴流霜一件能讓她找到心裡平衡的事，
“流瑩孩兒心性，跟你不一樣，她胸無城府，否則，丞相府唯一一個嫡出女兒早已成為了睿王妃，當初爹的計劃第一人選並不是你流霜。”
流霜怔住了，是她想多了，他們可惡，可沒想到這般招人恨，是啊，她沒想到連流瀅這個嫡出的女兒也在他們的算計之內，那麼她這個庶出更算不得什麼。
長兄的聲音還在響起：“虞皇后宮開始選妃了，各地各府都在想盡辦法送家裡的女兒進宮，上次流瀅進宮玩耍，爹說虞皇喜歡流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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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脫口急道：“她才十五歲！”
長兄輕描淡寫，“十五正是花季，所有進宮參選后妃的閨閣少女都是這般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