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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過去

他原本打算的好好的,沒想到已經用盡全力隱藏了自己的身影還是被那姑娘發現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出來了,沒想到自己流血過多昏了過去。等再醒過來的時候荼蘼那著魔似的眼光讓他真的是哭笑不得啊,怎麼說他身體裡的血脈還是很高貴的。現在竟然淪為了別人手裡的玩物,他算是落入魔抓了。

荼蘼也發現他睜開了眼睛,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荼蘼看。讓荼蘼總覺得有種如墜深淵的感覺,那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光明,只有無盡的壓迫感。荼蘼和他對視良久,下一刻荼蘼在他驚訝的眼神中轉移了視線。轉頭去擺弄旁邊的食盒,他十分驚訝眼前的姑娘竟然沒有陷入自己的雙眼之中。他的這雙眼睛可是已經算得上是傳說了,從生下來他就擁有著一雙眸子。這雙眸子給他帶來了很多在征戰之時的利處,也給他帶去了很多無法承受的災難。所有和他對視的人無一不是陷入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直到他出聲呼喊才會回神。

不等他回過神來還散發著香味的飯菜就放到了他的面前,姑娘把那給她準備的飯菜送到了他的嘴邊:“吃吧,你身體裡的傷還沒好全。你需要吃點東西,你真是運氣不好。遇見我這個笨蛋,只能治好你一半的傷。不過據說這些飯菜都是天庭的藥王配的,都加了一些藥材。應該是能夠療傷的藥材,他們都以為我受傷了。每天不間斷的給我送藥膳來,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吧對你的傷勢還是很好的。”荼蘼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反正他是被煩的不行了。最後在荼蘼一直在他眼前晃盪的手上咬了一嘴,雖然力氣不大。可是也足以讓荼蘼閉嘴了,荼蘼痛的輕呼一聲瞬間把時候縮回。她手掌虎口處留下了淡淡的牙印,下一刻她佈滿怒火的視線落在了她眼中小黑狗的身上。不過吧,在咬完她之後他便是心安理得的開始吃她的放在他面前的藥膳。吃的那叫一個開心,把荼蘼氣的不輕。可是又捨不得出手打他,手是伸了幾次又都縮了回來。

荼蘼看著他吃的那樣開心,臉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待在這個毫無生氣的大殿裡已經不知道多少日子了,她只是日復一日的重複著相同的日子。今天能夠有個人,就算不是真正的人陪著她。之後的很多天黑狼在荼蘼的手裡完全就成為了玩物,荼蘼在大殿裡完全沒有什麼事。所以不斷把黑狼當麵糰一樣揉搓成了她最大的興趣,不過她把自己所有的藥膳都是給了黑狼。那藥膳就像是她說的一樣,裡面加了不少的藥材。才吃了沒幾天黑狼身體之內的傷勢就好的差不多了,他已經有能力離開了。可是他來天庭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他怎麼能離開。

夜半熟睡之時,荼蘼躺在軟塌之上沉睡著。黑狼安分的躺在她的懷裡,整個大殿寂靜無聲。可是就在荼蘼沉穩的呼吸聲之中,黑狼緩緩睜開了他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在黑暗之中有幽芒閃過,在他的眼裡黑暗根本不算什麼。整個大殿的情景收入眼底,他輕手輕腳的從荼蘼的懷裡掙脫出來。跳下軟塌,慢慢在整個大殿之中滿滿踱步,他闖入天庭只有一個原因。只為了那天池而來,他知道此時身處之地就是那天庭之中最為神秘的天池宮。可是不論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大殿而已,這裡除了荼蘼躺著的那個軟塌便是空無一物。他不是第一次在夜裡檢視了,不過整個大殿都是被他翻了個底掉也找不到絲毫的線索。也沒有見過機關的線索一個時辰的時間慢慢流逝,他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

他轉過身朝荼蘼的方向走去,在離那軟塌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他的腳步突然停下。空氣中傳來陣陣呼吸聲,那忽高忽低的呼吸讓他知道荼蘼醒了。她那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那雙以往看著自己滿懷光芒的眼睛在這個時候變得無比犀利。

“你究竟是誰,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你最好說清楚,或許我還能饒你一次。”荼蘼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裡迴響著,黑狼的眼睛在那一個瞬間慢慢眯起。他根本不知道荼蘼看著自己有多長時間了,最讓他驚訝的是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荼蘼是什麼時候醒的。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了,力量也已經完全恢復了。他侵入天庭要不是觸發了一些禁地的陣法之後才被發現,所以他才這麼想不通荼蘼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心底的疑惑實在是太重了,讓他忽略了荼蘼之前的發問。直到荼蘼等不了,再次發問:“你要是不說出來的話,我現在只要一句話你的下場你自己知道。所以……”

黑狼抬起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荼蘼。在思索許久之後他緩緩的開口:“我是雲曜,是妖族的人。我的本體是一頭黑狼……”說到這裡雲曜不再說下去,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情。荼蘼的雙眼微微眯起,看著雲曜的視線也漸漸變得越來越凝重。兩者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繃:“說下去,你知道我。我要的答案不止是這些,你要知道你的命現在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上。”

荼蘼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樣說話,她只知道事情很嚴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嚴重,可是她知道她要解決這件事。那堅定的聲音從心底發出,那聲音徹底阻隔了荼蘼對雲曜的可憐。讓她堅定的想要性清楚事情的情況,這一刻對天帝無數怨言的她突然想要幫天帝解決這件事了。想到這裡荼蘼的眉頭微微皺起,她想起了第一眼看到手上的黑狼之時自己心底的那份憐惜。她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是那種善良的人,可是在把雲曜帶回來的時候。她的心底有種感覺,有種必須保護好他的衝動。

雲曜抬眼看了荼蘼一眼,這一刻他知道荼蘼不是他看到的那個人荼蘼。此刻他在荼蘼的身上感覺到了壓迫感,讓他的呼吸都是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遲緩。這讓他看向荼蘼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因為從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就算是那些蓋世強者在自己面前也沒讓自己有這種感受,看來這個看起來幼稚的丫頭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物:“你不就想知道我是誰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六界都說父神十分疼愛我們狼族,神界的北冥蒼狼擁有無比的天賦和實力。鬼界的狼族更是掌管這一方冥界擁有著不一般得地位,就連人界的狼族也是擁有著不一般的靈力感知。我們妖界的狼族自古以來就是鬼界中的大家族,更是其中最多承襲界主之位的種族。可是上天怎麼偏偏就是讓我擁有那樣血脈……”黑狼原本帶著一點幽藍的黑眸徹底變得漆黑起來,荼蘼知道他的身上也有著一些故事。

“血脈?你的血脈怎麼了,我可沒看出來你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荼蘼雖然也是一問三不知的神,可是她的眼力還在。

“你不知道吧,神界的狼族渾身皮毛都是幽藍之色。鬼界的狼族渾身皮毛則是漆黑如墨,而妖界的狼族則是一身白毛。毛色越發純正的狼族,其血脈天賦也就越發純淨。可是我,我明明就是鬼界狼族一脈的繼承者,偏偏讓我的血脈……”雲曜的身體在這個時候漸漸變大,幾個眨眼之間他就變得巨大無比。也是幾乎眨眼之間的事情,荼蘼衝到了他的身邊。一個熊抱便是緊緊抱住了雲曜的脖頸,這麼巨大的一頭狼怎麼能讓她不動心。荼蘼把臉埋進雲曜的脖頸裡,在他長長的毛髮裡不斷的摩挲著。那柔軟的感覺,真是讓人神往啊。

荼蘼是舒服了,可雲曜蒙了。這是什麼情況,感覺著自己脖頸處的溫熱感。雲曜的那顆心微不可查的動了動,那溫熱的感覺彷彿讓自己有些冰冷的身體變得有些溫暖了。他的身體慢慢僵硬,梗著脖子動都不敢動。

過了好久荼蘼才把頭從雲曜的脖頸裡抬起頭來,看著雲曜荼蘼漸漸恢復了理智。她原本噙滿光芒的眼睛漸漸恢復了平靜,一雙黑眸在那一刻發出一縷金光。剛才質問雲曜的氣勢是又回來了,那種常年居於上位者的氣勢顯露無比。把雲曜是直接震懾住了,可是吧荼蘼那手是怎麼都不撒開。讓雲曜也不知道要有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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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身上有鬼族的血脈,怎麼回事啊?你說你是妖界狼族的繼承者,可是兩族之間是絕不可能通婚的。在妖界狼族中你應該是……”雜種,後面兩個字荼蘼沒有說出來。因為此時她明白了雲曜會侵入天庭應該就是為了他那一身血脈吧,看這雲曜那一身黑色之中摻雜著白色的毛髮。那黑色是那樣的純粹,白的毛髮影藏在黑色之中很隱蔽。要不是他身軀變大的話應該不會發現的,難怪那些仙會說闖入的是一頭黑狼妖了。

“是啊,我的母親是妖界狼族族長的女兒。我的父親卻是鬼界意外闖入妖界的一頭普通黑狼,我不知道過程可是我就這樣出生了。所有人都覺得是母親和鬼界其他狼族生下的我,可是當看到我不純的毛髮之後他們便瞞著母親把我給扔了。我不知道被扔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母親把我撿回去了多少次。從我有記憶開始,母親就永遠把我待在她的身邊。族人們沒有辦法了,眼不見為淨。他們把母親和我關在了族中禁地之中,我從來不知道父親是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母親絕不會讓我離開她的視線,以前我小什麼不懂。只覺得母親就是個瘋子,我不懂那是她對我的保護。總想著等到大了就永永遠遠的離開母親。直到後來,有一次狼族裡有什麼大事發生。在我和母親居住的那個院子外面都是熱鬧無比,聽著外面的鑼鼓喧天之聲讓我真的很好奇。所以我趁著母親睡著的功夫跑了出去,看著那樣多的人我開心極了。那天來了很多很多人,院子裡佈置好了宴席。看著桌子上面那些一樣樣精緻的菜餚讓一個每天吃糠咽菜的男孩怎麼忍得住,我偷偷摸摸走了過去。忍不住伸手偷拿了桌子上的食物,我被母親保護的實在是太好了。在我的手被別人抓住的時候我真的不知奧該怎麼辦了,之後……我被壓著跪在了很多人面前。那些我從來不認識的人一直盯著我,一直詢問著我各種各樣的問題。我太害怕了,在我一一回答了他麼的問題之後他們看著我的眼神都變了。從原本的的生氣、憤怒變得險惡,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垃圾一樣。那時候的我不懂那是什麼意思,直到母親被帶來了。帶來和我跪在一起,母親把我抱在懷裡。我感覺到了他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她在害怕。比一個時辰找不到我的時候還更加害怕,那時候我知道了。那天是狼族新任的族長上任的日子,那原本屬於母親的位置不知道什麼人頂替了。那時候我還不懂,可是母親卻是瘋狂了。在人滿為患的大堂裡指著周圍的人不斷質問著什麼,我聽不懂。可是我看到母親的淚水在不停的流著,我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那樣看著,直到母親的胸膛被一柄利劍穿透。那人是那些人嘴裡的新族長,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作什麼。就這樣,我和母親一起被扔了出去。那天天上下著很大的雨,我就這樣和母親的屍體在那裡不知道呆了多久。母親不會再每天換著花樣做那些怎麼做都不好吃的食物給我,我好多天沒有吃飯。可是肚子卻沒有餓的感覺,母親也不會再聲嘶力竭的朝我大吼。對我說不要離開她的視線,她就那樣安靜的在那裡躺著。什麼都不說,連動都不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