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這麼早在做什麼啊？”小桃看了眼天際剛泛白，揉著眼睛迷糊道。
葉輕寧恰好寫完最後一張，把毛筆往桌上一丟，抓起一沓宣紙揚了揚，喜笑顏開道：“走，我們掙錢去。”
“啊？”
小桃被風風火火拽著一路下山，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拖到了一扇門前。
“少爺，賣早飯的都是小攤，店鋪是不開的。”小桃還以為這是一家飯館，只能摸著飢腸轆轆的肚子解釋道。
“現在不吃早飯。”葉輕寧抬手摸著她的小腦袋，“先辦正事，乖。”
被摸了頭的小桃還有些小羞澀，覺得自家小姐好溫柔體貼又迷人，“那少爺要辦什麼事情，小桃可以幫上……”
最後一個字音隨著大門被推開戛然而止，空氣裡撲面而來的脂粉味嗆得她打了個噴嚏，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結果退回門口一看，就見大門上方牌匾上三個鎏金大字——怡紅院。
小桃登時就留下了兩行寬麵條淚，自家小姐該不會受打擊過重，連取向都變了吧？！
思索間，已然聽見那一頭的葉輕寧含著笑意喚了一聲：“媽媽，我來尋你談點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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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哈欠出來的老鴇披著一件薄衫，半老徐娘，沒有上妝的臉顯得疲憊老態。
“這一清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姑娘們做的是晚上的生意，懂不懂規矩？”
老鴇一步三晃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郎中，見到葉輕寧第一眼就立馬豎起了眉頭，“喲，是你啊，怎麼著，這回又想來找什麼茬。我可告訴你，上回你把我們家如玉罵病了，人還在屋裡躺著呢，你還敢來？”
聞言，葉輕寧還沒開口便是一愣，心想昨晚不是還去兵部尚書府裡過夜，怕不是縱那啥過度，賴到她頭上了。
心下有些不喜，但為了掙錢，葉輕寧還是拱了拱手，賠了笑臉道：“上次是在下莽撞，希望媽媽能不計前嫌，我這次也是帶著誠意來的。”
“誠意？”老鴇眯縫著眼睛瞅了一眼，也沒瞧見她渾身上下有值錢的東西，手上也只拿著一堆破紙。
而下一刻，便見著葉輕寧把那堆紙推了過來，神秘道：“媽媽，這就是能讓怡紅院更上一層樓的寶藏。”
老鴇眼皮子一跳，不自覺就伸手接了過來，原以為是藏寶圖，不曾想……
“不就是些窮酸秀才寫的詩，這東西滿大街都是，拿給姑娘示好都嫌寒酸，你也好意思說是寶貝。”她把手一揚，好險就紙給扔到地上。
好在葉輕寧手快，半空中撈了回來，只是面上也擺不出什麼和氣生財，“看事情不能看表面，我是見過怡紅院的經營情況才想出的主意。”
“不聽不聽，我們家如玉說過了，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這人。”老鴇直接一擺手，“來人，把他們轟出去。”
砰地一聲，大門毫不留情地合上，大街上路過的行人看著一大清早被從花樓裡趕出來的主僕二人指指點點，羞得小桃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少爺，咱們還是走吧，這種煙花之地有什麼好的。”小桃抓著自家小姐的衣袖怯生生勸著，被如此掃地出門，便是連她都委屈得想哭。
但葉輕寧在短暫的沉默後刷地展開扇子，悠悠扇去了火氣才開口道：“小桃，你知道這天底下什麼錢最好掙嗎？”
小桃一愣，繼而茫然地搖了搖頭。
葉輕寧用扇子點了點她的鼻子，嘴角一彎，明豔動人道：“是女人的錢。”
無論是擱在哪一個朝代，女子都是衝動消費的第一主力軍，為了美麗，她們會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