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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情緒失控

可是元不羈的手還沒有到達酈月的胳膊,後者就已經退後好幾步。就好像自己如洪水猛獸一般!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呀,之前他們兩個人有多麼的相愛,雖然經歷的種種坎坷和磨難,一次又一次咬著牙一起走過。可是現在酈月的眼神,讓人不禁覺得心慌。

“我在聽,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釋!我在這裡等,你告訴我……我說的是不是事實?”酈月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分,幾乎是帶著滿滿的憤怒去質問他,道:“是不是?既然你沒有那麼嚴重,既然你的重傷已經痊癒了。為什麼從始至終不跟我說一句話?從不跟我見面!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秉性,我從來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那麼今日又算什麼?”

“……”元不羈並沒有回答酈月的話,他只是低著頭沉默著。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無法解釋清楚,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與酈月說明這些。

“所以我之前,在古戰場之中所受的傷也不是幻覺,對嗎?”酈月看著元不羈,紅著眼睛質問著:“你選擇了視而不見對嗎?選擇了對於我的努力……你可以覺得心安理得對吧?”

“月兒……”元不羈快不上前,準備將情緒失控的酈月抱在懷裡。他看著眼前的人,那滿是痛苦的眼睛,那止不住顫慄的身體,那帶著哭腔的語氣。總是那麼讓人心疼,要總是那麼讓人無可奈何。

與之前的緊緊相用不同,酈月激烈地反抗著,推開了元不羈的擁抱,吼道:“你夠了!真的夠了……”

“月兒。”蓮露子看著酈月哭紅的雙眼,他從未見過自己的師妹,有過這樣的情緒。即使是之前在換月山之中,玄將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酈月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可是此時此刻,酈月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

“呵呵呵……哈哈哈……”酈月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而她的步子也一點一點遠離了元不羈。將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以及痛苦,壓在了心底。她低沉著聲音,看也不看原白,只是說道:“這場賭局,我輸了……我從一開始就輸了……”

“這……”週一鳴看到酈月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也心疼不已。一路上這位自己的年齡小很多的導師,卻擔任著這個隊伍的核心領導的位置。她從未抱怨過什麼,即使是面對再強大的妖獸,再困難的境地,他們你從未見到過酈月如此的難過。

“這個人究竟是誰?竟然引得月離導師如此大的情緒變化?”洪石也忍不住詢問著,一向心直口快,大大咧咧的如雨明此刻卻沉默了。她看著眼神一點一點黯淡下去的酈月,若有所思地說道:“即使是再多的利益得失,也抵不過人心所帶來的傷痛……”

“……”許成此刻並沒有回應什麼,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如雨明,轉頭又看向酈月。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了他人?

“師妹,你……”蓮露子準備上前,酈月卻有些失神地擺了擺手,她就這樣站在了原白的身後,並沒有再往外走。

“月兒,如你所見。在平行世界的時候,我確實身受重傷。但我不會辯解,很多事情我確實隱瞞了你……”元不羈的聲音出現在正廳之中,而此刻的正廳卻那麼的安靜,也讓他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酈月沒有了任何回應和變化,她依舊低著頭,依舊是那暗淡的目光。

“我說你這小夥子,我們這場賭局已經結束了。這座宮殿……也就不再歡迎了!”原白下著逐客令,他自然知道,酈月站在自己的身後是什麼意思。讓藉著他的手,趕走她不想看到的人。想來這點小忙,他還是樂意去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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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就只是這座宮殿的一處靈體而已,可並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元不羈的聲音這中充滿了威脅和警告,曾經在自己懷裡的小丫頭卻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後。明顯是不想再看到他,這怎麼可以?又怎麼可能呢!

“你最好離開吧!雖然我並不認識你,可是眼下的情勢,你也看到了。起碼這個時候,你並不適合出現在這裡。”蓮露子也應和著原白的話,從酈月的反應之中也能看出來,眼前的元不羈應該是她極為熟悉的人。

元不羈看了一眼揹著自己的身影,還是那麼瘦小。可偏偏是這樣一個背影,一次又一次為了自己而奮不顧身,他卻……

“不!我不想離開。月兒,因為我知道如果這個是我離開了,那麼這輩子,我都會失去你了!”元不羈的聲音再一次充斥著正廳的每一個角落。

而酈月背對著所有人,淚水早就已經流個不停。她只是站在了原白的身後,雖然他去驅趕這群人,她一個都不想見到!

“你走,如果你還想留在這裡。那麼,我走……”酈月頭也不回的向正廳之外走去。沒有任何猶豫,腳步平穩有力。就好像沒有受過任何傷害一樣,就好像之間的一切就只是一場幻覺,從未發生過一樣。

“月兒!”元不羈準備飛身上前,蓮露子卻站了起來攔住了他的去路。剛才他的提醒,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酈月明顯是個不想見到他,這個人難道就沒有一點眼力見嗎?

“滾開!”元不羈一聲怒吼。他只想要酈月能夠聽他一句解釋,不關旁人任何事情!所以,元不羈也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蓮露子之前本就身上有傷,自然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攔下他。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白此刻也出來阻攔,沉著聲說道:“我說過了,這就宮殿不再歡迎你。小家夥剛才也說的很清楚,她並不想見到你。如果你再這樣死纏爛打,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你最好也別給我多管閒事,最好能夠清楚自己的身份!”元不羈說著,手中的長劍劈了出來。長劍是從酈月額空間戒指中飛出來的,這也是酈月一直隨身攜帶的物品。看到自己的武器懸浮在半空中,元不羈的心情更加沉重!

如果實心實意對自己的姑娘,能夠將一切艱難險阻默默咽下去。從未向自己抱怨過任何苦難,在元世界之中,獨生一人尋找著一縷生機。有多少個漆黑的夜裡,酈月站在樹旁或者月下回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又有多少個疲憊不堪的時候,她拿出玉笛和長劍一一摸索,撫摸著上面的紋路以求心安。

可是,此時此刻所有的熱情和努力,都是一場泡影。都只是一場巨大騙局之下,所做出的犧牲,是酈月單方面的犧牲!這如何讓人不氣惱?又怎能讓人輕易原諒?如此玩弄別人的感情,元不羈在正廳之中所用的眼裡,絕對不是一個好東西!

即使是從空間戒指中飛出了寒冰劍,酈月也沒有辦法要停下來的意思。她想要逃離這裡,還有不再去理會這群人的恩恩怨怨!她真的累了!在這場巨大的騙局之下,酈月已經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她沒有過多的激情再繼續了。

此刻心口的位置,劇烈的疼痛著。就如同之前被摧心掌所傷的那樣,酈月只覺得連呼吸都是一個艱難的事情。那閉上眼睛什麼事情都不去思考,或許只有這樣,她能不回去痛心吧?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為什麼她所有的辛苦付出都換來的,只是一個巨大的背叛而已嗎?

如果僅僅只是背叛,她為什麼要那麼在乎呢?能夠將這一個人,真真正正的放在了自己的心中,放在了第一的位置。酈月從來就沒為自己考慮過,如今最大的報應已經到了!她被傷的體無完膚,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一場笑話。

情深不壽,觸之即傷!

凌老的訓斥,當真這有他自己的道理。可是真正理解這個道理的時候,這種疼痛讓酈月無所適從,慌亂不已。所以她離開了正廳,也離開了宮殿。渾渾噩噩地向前走,沒有目的,也知道歸期。或許只有這樣無盡的走下去,心白會麻木,才不會那麼疼痛吧?

可是每一次,想到那個熟悉的懷抱,想到那張被自己深深刻在腦海中的臉,想到自己傻傻的做著這一切。從平行世界到元世界,從換月山到帝都,從帝都學府到古戰場。她每一次都在拼盡全力去做著,面對著別人的恩恩怨怨是非糾葛,一想到自己要救人,她總能將這一切隱忍下來。即使是她最討厭這些陰謀詭計,就還是不得不與這些人周旋。

可是如今呢?自己做的一切行為,都成了一個賭局,一個自己輸得體無完膚的賭局!

“我快瘋了,為什麼心會那麼痛呢?凌老,為什麼要來到元世界?當初我如果死在那時空亂流之中,是不是就不會有之後的所有艱難和痛苦呢?你就不會經歷所有的背叛了,對嗎?凌老,原來到頭來我什麼都不是……我也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