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道路被一群學子堵住,張駿忍不住發慌。
他努力穩住心神,對秦沈卿冷聲否認起來:“什麼什麼欠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駿這是想要賴賬?
看著張駿氣急敗壞,躲躲閃閃的眼睛,秦沈卿眯起了眼睛,第一次認真審視著瘦弱矮小的張駿。
人還是記憶裡的那個人,可張駿的內心卻早已經變了。
“你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我手裡的欠條卻記得很清楚!”
秦沈卿冷冰冰的說著,一邊從袖袋中取出張駿三年前寫的欠條,砸在他的臉上。
他都說了他手裡捏著證據,張駿還要垂死掙扎。
真不知道是張駿太傻,還是張駿覺得他會留有情面?
一群學子看著張駿愣怔的臉,議論開來,秦沈卿也沒管,只一板一眼的說道:“張駿,你一共欠了我三十四兩銀子,如今三年已過,於情於理你都該把錢還我了。”
“別告訴我你沒錢,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沒了我這個天煞孤星纏著,你最近還發了一筆小財。”
若張駿有錢卻不還,行為便十分惡劣很傷人品。
可要張駿一次性拿出三十四兩銀子,對他而言又似乎很是艱難。
更何況,錢對張駿極為重要。
所有人都看著張駿,想知道他到底要如何回應。
一定程度來說,此刻的張駿。便如同被放在火上烤。
他抖了抖嘴皮子,嘴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的,就是說不出一句否認的話。
那欠條確實是他寫的,還是三年前他自己主動寫下來的。
那時候,無論是他還是秦沈卿,都沒有想到,三年後,好的像是連體嬰一樣的他們,會分道揚鑣,場面還鬧得如此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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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兩而已。”
“我還還得起!”
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樣一句話,張駿深吸了一口氣,從袖袋中摸出兩點沉甸甸的銀錠子,惡狠狠的扔在了秦沈卿腳下。
他明明十分肉疼,此刻卻強裝鎮定。
“呵,秦沈卿,你也不過如此。”
“三年前,你口口聲聲說無需我還錢,你是無償助我。”
“三年後,你卻翻臉無情,追著我討要當年的銀兩。”
“和你這種心口不一,任性妄為的人做朋友,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站在道德最高點,對秦沈卿一頓指責的張駿,在宣洩一通後,轉身便走。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盤算,一會兒放學後,他要幫哪些學子抄寫作業,又是否要適當的提高酬勞,以便儘快填補支出的三十四兩。
可他還沒想出個究竟,屬於秦沈卿所特有的清朗男聲便緩緩響起。
他說的話,讓張駿失去了抬腿的力氣,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變涼。
他完了——
“張兄何必急著走,你我的恩怨還沒處理完呢。”
“你既要割袍斷義,兩不相欠,我們自然要把事情一件件的捋順說清楚。”
“先前你當眾與我決裂,說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怪我讓你倒黴。”
“對此我無以回報,只好如你那樣,不再好心替你隱瞞,將某個真相公諸於眾。”
“列位,你們這位張駿同學,患有肺癆病,傳染性很重!”
“當初是我太好心,憐他身世悽苦,這才自作主張替他隱瞞……”
秦沈卿後面還說了些什麼,張駿已經聽不清了。
徘徊在他腦海中的,只有一個念頭,他完了。
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根據大梁律令,凡是患有傳染性疾病重病的人,一律取笑參考資格。
不僅如此,這類人一旦被發現,還會被送到專門的地方進行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