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學子面露悵然，眼巴巴的盯著葉菡，看起來竟有些可憐。
葉菡知道這學子純粹就是考前綜合症犯了。
這是正常現象，用不著大驚小怪。
但是封建迷信的，要她看看他們身上是否有祥光什麼的……
對此，葉菡只想說：“小哥哥你身沒光！”
“不僅你沒有，你們在坐的所有人都沒有。”
“小秦哥哥說過，考試靠的是自己，與天神與鬼怪，與旁人都沒有關係。”
“你考好自然就考好了，答題答的差勁兒了，自然就考的不好了。”
“人生在世有因有果有報應。”
“然最大的報應，就是你自己。”
見同桌的學子眼神清正，葉菡起了惜才的心思，才拼著被人識破是假裝傻子的事情，多指點了幾句。
時人對鬼神充滿敬畏。
考試之前，燒香拜佛只是尋常。
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明白，考的好不好，能不能考中，決定權一直在自己身上。
可真正敢說出來的卻沒有幾個。
讀書人心高氣傲是常有的事情，面子工程比什麼都重要，怎麼可能輕易承認自己的不足？
她這番話對這群心浮氣躁的學子，堪稱是撥雲見日，頓時便讓他們清醒過來。
凝眉細細想了一會兒後，幾個學子紛紛舒展眉目，露出了信服的表情。
“多謝傻兒兄弟仗義執言！”
“先前是我等想差了。”
讀書人某些時候特別迂腐。
因葉菡這話對他們起到了點撥的作用，因此他們感激涕零，便不管不顧的起身，對葉菡躬身施禮。
這大張旗鼓的，自然引起了江逾白那桌人的注意。
作為主人家，江逾白自然要出面問個究竟。
幾個想通的學子，便紛紛面露喜意的，將葉菡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轉述了一遍，聽得江逾白心中豪情萬丈，一雙桃花眼閃閃發光，看著葉菡的眼神，像是狗看見了肉骨頭。
那種眼神，所折射出的掌控欲和侵略感，太過強烈，讓葉菡不喜的低下了頭，心裡已經生出了一絲後悔。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言語的秦沈卿，突然伸手戳了戳葉菡的額角，語帶無奈。
“你呀！”
“我不是對你說過，平日裡，不許拿我的名義，將父親平日對我的教導到處宣揚的嗎？”
不輕不重的教訓了葉菡一頓，秦沈卿才抬頭看向桌上的其餘人。
只見他微笑拱手，聲音裡滿懷歉意。
“諸位同窗有所不知。”
“方才我這傻弟弟說的話，實非我的言論，而是先父在世時，對我的殷殷教導。”
“我不敢相忘，便日日都要唸叨一遍，久而久之，我這傻弟弟耳渲目染的，便聽去了幾分。”
“她喜歡模仿別人，所以先前她說的那些話，諸位聽聽便好，不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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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人為了給葉菡自圓其說，也是拼了全力，不惜搬出死了三年的親生父親，秦羨儒。
秦羨儒晚年雖然落魄，但他年少時期，卻因師從大梁國儒學鼻祖，困龍大師，從而久負盛名。
只是可惜大梁國素來重武，對儒學那套治國理論，實在看不上眼。
所以儒學熱潮過去後，大梁國儒學一脈便逐漸落寞了。
這就是秦羨儒明明聲名鵲起，晚年卻屈居山野，做一個鄉野的私塾老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