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聿真沒想到自己完好無損豎著進來的,到最後竟然是橫著出去的。
“還有哪兒疼嗎?”林止扶著景聿骨感的胳膊,覺得他可能是被打得身上都沒幾兩肉了。
景聿瞪了他一眼,手腕處的傷口正在不斷滲血,他撕下衣服的一角粗略包紮,不耐煩地衝林止說道:“閉嘴,不許跟老子說話。”一說話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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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塵那幫小弟下手也太狠了,一個個輪流打他,得,那些臉他都記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聽完訓林止沒吭聲,命是保住了,他的視線落到景聿原本白淨的脖子上,白皙的肌膚磨破了皮,驟然多了一道很明顯的勒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景聿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有一瞬間差點要把肺咳出來,越咳越厲害,走了兩步他彎下腰,口腔裡的腥甜味漫開來。
到最後連血都咳出來了,灑了一地。
那重重的咳嗽聲無不牽扯著精神,林止連忙遞過紙巾,景聿顧不上接,因為他知道這些血擦乾淨了還是會有的,他胸口似乎悶著一股急火。
“沒事,我就是被打的內傷而已,醫院也不用去,在宿舍裡吃了藥睡一覺就好。”景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這點傷不能去醫院,萬一有人認識他呢?那豈不是全都破功了?
林止蹲在景聿跟前,他聲音更加冷冽,不容拒絕的口氣,“跟我去醫院檢查。心電圖,胸片,胸部CT,血常規,肝腎功,電解質,胃鏡都需要檢查……”
還沒等到說完,景聿就先暈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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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聿醒來的時候,覺得腿很麻,睜眼一看外邊的天色已經露出魚肚白了。
然後他發現導致自己腿很麻的罪魁禍首就是林止,他默默地嚥下了一口心頭血。
環視四周,景聿發現這裡不是醫院才稍稍松了口氣,接著他就發現這裡是一個很簡陋的診所,就是在基地附近唯一一個還開著的小診所,就是那個號稱能保持百病的半旬老中醫,祖傳的醫術還能讓人起死回生。
景聿對他成見哦不是怨恨很深,哪裡是半旬,他那是半吊子的庸醫吧!
之前在他這裡拿了一副感冒藥,結果當天吃藥睡下第二天額頭滾燙得都能煎雞蛋了,還是點了外賣送的藥才好的,這他媽是藥到命除吧!
這時老中醫捋了捋山羊鬍走近景聿床邊,嚇得景聿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猛地起身,腦子裡想的是打人算是正當防衛。
“你這傷受得不輕,再來兩副藥我保證你藥到……”
景聿翻了個你白眼,雙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表情,“那是藥到命除吧,老頭。”
老中醫笑呵呵地拽起趴在床上還在熟睡的林止一副領子,“林止,你還睡個什麼勁兒,你瞧瞧你帶來的這小子怎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林止在睡夢中隱約察覺到有人勒住了他命運的後脖頸,揉了揉眼,“怎麼了?”
照顧了景聿一下午,他太累了,沒想到竟然睡著了。
景聿只顧著笑,笑到一半又齜牙咧嘴地嗷嗷直叫,嘴角的傷口讓人銷魂死了。
臥底有風險,入夥需謹慎。
林止深有體會。
臥底第一年,“局長,我幹完這個真能升職嗎?”
局長:“一定,放心。”
臥底第二年,“局長,我快撐不住了,他們要我砍人啊”
局長:“再等等,年輕人就是浮躁。”
臥底第三年,“局長,我提供的這個線索,夠讓我升職了吧。”
局長:“再等等。”
臥底第四年,“局長,我都快真成黑社會了,有好幾個小弟了,成天打打殺殺地說要跟我混。”
局長:“再等等。”
臥底第五年,“局長,你趕緊讓我結束任務吧,我在這兒職位可比在局裡快多了。”
局長:“再等等。”
臥底第六年,“局長,你真確定我回去沒事兒?我感覺他們幹的事兒都要算我一份啊。”
局長:“沒事兒,再等等。”
臥底第七年,“局長,你說吧,啥時候讓我回去,我都快變成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