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久聞不如一見,果真是位金貴人。”
舒音嘴裡說著“承讓承讓”,心裡卻覺得這廝有些不知好歹。他既然跟自己走到面議合作之事這一步,雖然嘴裡叫著“公子”必定是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那這句話就有些輕佻意味在裡面了。
“這位公子才是真人不露相,不知到底是何方聖神。”
外界對於魏長語的身份從未有過懷疑,畢竟陵昭國離天淵太遠,且兩國除了曾嫁公主與先皇和親外並未太多往來,所以沒人把魏長語的身世聯想到陵昭國的權位之爭上去。
這位承王既然能夠找到魏長語,自然在天淵有些耳目,又會找來跟自己合作,大約是也同外人以為自己對魏長語是不得不重用卻又視為眼中釘,必定是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的。
所以如果舒音沒料錯,這位承王大概是不會暴露自己身份的,不知道會找個什麼託詞。而自己也不該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兩人就一起演吧。
“在下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卒,白公子便稱我楊公子吧。”
舒音猜測這大概承王母妃的姓氏,古言中的慣用套路。
“哦,原來是楊公子。”
客氣完了她話音一轉,話音陡然變得犀利。
“楊公子既然不肯暴露身份,又如何讓我相信你的誠意?”
承王不料她突然這麼不客氣,一時愣住,一旁的一陽道長倒是反應極快,忙打圓場道:“我家主子也是日理萬機之人,卻千里迢迢來此與白公子商議合作之事,這還不足以表達誠意嗎?”
承王略一點頭表示贊同,臉色卻不似剛才那般好看了。
舒音挑眉,道:“好吧,就算楊公子是真心想要合作,但我又為何要與你合作?或者說,楊公子怎麼證明這是場值得的合作?”
舒音這接二連三的質疑,承王臉上顯然是有些掛不住了,難為那假道士一邊賠笑一邊還要安撫自己。
“白公子與我家主子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這便已經值得合作了。若論在此地的勢力我家主子自然不如白公子,但白公子手中能避開那人的耳目所用之人小孩不多,而我家主子手中的可都是精兵良將,絕無庸才,這便是天作之合。”
承王嗤笑道:“若是白公子當真有法子對付魏長語,也不會一無所有便冒險前來赴約了,不對嗎?”
這話也是很不客氣了,由此也能看出這位陵昭國的承王殿下並沒有多把舒音放在眼裡,畢竟天淵只是一個富庶小國,而陵昭國乃是當今列國之強,即便他如今只是陵昭國的皇子,但想必在他心中已經將那皇位視為囊中之物了。
不過舒音如今可“不知道”他的身份,又是他找到門上來求合作的,所以舒音當然不必跟他客氣。
舒音當即就變了臉色,衝嶽蓉蓉一使眼色,嶽蓉蓉當即會意,一隻白嫩的手放在桌上輕輕一拍,不大的實木桌子竟然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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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王和假道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唯有舒音早有心裡準備,依舊安安穩穩的坐著。
舒音轉頭佯怒道:“怎麼下手這麼沒輕沒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