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學士也不料自己這大半輩子駛過千帆，卻在這條陰溝裡栽了船，當機立斷道：“老臣罪該萬死，老臣愧對先皇囑託，竟不知這些個混賬東西狗膽包天，竟敢與反賊勾結。
但老臣對天淵、對皇上的赤膽忠心天地可鑑，若有半分異心願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若皇上還是不信老臣的清白，那老臣就只能白綾一條去向先皇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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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音搖頭道：“趙卿啊，你的這條白綾朕聽了無數次，實在已經聽膩了。”
她突然轉頭看向末端突兀站著的趙清歌。
“趙御史。”
趙清歌緩緩出列，“微臣在。”
舒音問他：“趙老學士之言，你信嗎？”
趙老學士臉色的血色霎時褪了個乾淨，趙清歌沉默，一向清亮透徹的眸中蒙上了一層陰鬱。
舒音起身，目光一錯不錯的看著趙清歌。
“趙清歌，朕信你，所以這件事便交由你去查，無論結果如何直接來向朕稟報。攝政王可有異議？”
魏長語出列，躬身道：“陛下英明。”
趙清歌終於跪下，叩首。
“臣，遵旨。”
從早朝下來舒音揉著肚子步子比平日快了兩分，沒辦法，青春期的美少女是不禁餓的，尤其今日早朝開的久了些所以特別餓。
大概是因為把燙手山芋扔了出去，舒音的胃口格外好，比平日還多喝了一碗甜湯。不過攝政王看在她今日表現不錯的份上也沒有說什麼。
吃飽喝足，好學生該去上學了。
兩人並肩往御書房去，見四下除小愛外再無其他人，舒音求表揚道：“朕剛才配合的不錯吧？”
魏長語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皇上今日好威風。”
舒音立刻狗腿道：“都是攝政王教的好，攝政王英明神武！”
魏長語唇邊的笑意更深，嘴上卻道：“今日之事微臣可只字未向皇上提及，如何能是微臣功勞？”
舒音道：“此案攝政王雖只字未提，卻每日讓楊正石將案件進展事無巨細的呈報上來，又在朕在你面前提及林奕歡時暗示我與他接近也無妨，還對趙清歌很是寄予厚望。
最後，昨日上課時攝政王不是還特地講了幾個典故，核心意思都是‘借力打力’四個字。所以朕今日見你只讓楊正石出現自己卻置身室外，便想明白了你真正的用意，是讓趙清歌來拔除舊黨宿疾。”
見她那滿臉寫著“快誇我快誇我”的傲嬌樣，魏長語難得正經稱讚她道：“今日之事陛下的確處置妥當，讓微臣刮目相看。”
舒音得意罷了又見縫插針的吹彩虹屁。
“還是攝政王英明神武、深謀遠慮，以退為進，一時裝作措手不及，實則暗中佈置周祥，才能有今日這般神效。”
被迫聽彩虹屁的小愛表示不忍直視，今天的主子已經不是正常的主子了。
魏長語也有些察覺，挑眉道：“陛下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
舒音心頭突得一跳，明顯心虛，卻又強撐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