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抿了抿唇，沒有直接開口。
好一會兒的沉默之後，南宮玄才點了點頭，“恐怕是這樣。”
“這事情聖上知道多少？”
解秋衛記得，南宮玄可是說，聖上知道穆陽山下的事情的。
南宮玄笑了笑，搖了搖頭，“恐怕只知皮毛，不達內裡吧。”
也就是說，聖上知道的，只是北郡王要密謀造反，至於歃血的事情，一概不知？
“有影響麼？”解秋衛想了想，卻是沒有想出個頭緒來。
“要看赤霄要做什麼了。”南宮玄眯了眯眼睛。
他倒是很想要知道，赤霄這個人究竟做了什麼樣的打算。
畢竟，引導北郡王密謀造反，這種事情可不是誰都會做的。
再者說，南宮玄不相信，以赤霄的本事，會不知道這是一場註定徒勞的造反。
若是知道，那究竟是什麼理由讓他依然選擇去引導這件事？
解秋衛看向南宮玄，想了想又道，“所以，你今日會試探沐伶瀟知不知道歃血的目的還有一點，就是看他是不是赤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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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玄一挑眉，笑了起來，“赤霄的人？當然不是。”
赤霄和沐相之間的關係說不好，但沐伶瀟一開始定然是不認識赤霄的。
書詞花會那次一定是初次見面。
這種事情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只不過，赤霄對沐家似乎有著特殊的情感，所以他才會想著，赤霄會不會有事情單獨告訴了沐伶瀟。
“那你試探他做什麼？”
解秋衛覺著這種事情根本就吃力不討好，南宮玄還真就做的順手。
南宮玄聳了聳肩，笑道，“只是想看看赤霄有沒有同他提過罷了。”
“我莫之言說，你打算把沐伶瀟帶到府上來的？”
解秋衛忽然想起這件事。
也正是因為莫之言說過這件事，他才會覺著南宮玄是真的將沐伶瀟當作不一般的朋友的。
畢竟，這能讓南宮玄親自邀請到將軍府來的人，屈指可數。
可今日南宮玄的一番對談，他卻又有些不明白了。
南宮玄對沐伶瀟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做朋友，還是做棋子而已？
“嗯。”南宮玄點頭，“是啊，你不覺著他很有趣麼？”
他咧著嘴笑了笑，倒像是真心邀請一般。
“有趣？”解秋衛想了想沐伶瀟的樣子。
一個清冷的書生，對誰都有些不冷不熱的，哪兒有趣？
對了……大概對南宮玄稍微不一般點兒。
這一點，解秋衛歸結在，南宮玄畢竟付出了沐熵的字畫和莫之言的醫術不是？
若是這麼兩個普通人求而不得的東西都不能讓沐伶瀟對他特別點兒，那也太虧了。
南宮玄點頭，仍是保持著笑容，“當然了，伶瀟很是有趣，長得好看，人不大，顧忌的事情還多。”
人不大？
解秋衛有些疑惑，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沐伶瀟似乎已經不算人不大這個範疇了吧？
是，南宮玄是比他大，可這說法也太有失公允了。
“再者說，讓他見見我娘，也好同我說說沐相的事情。”南宮玄一邊笑一邊開口，“他那邊不先提出來，我這邊都不好繼續下一步。”
很顯然，這分明就是南宮玄要讓沐伶瀟先說出自己的身份。
畢竟，由誰先說出，是很不一樣的。
就算是解秋衛也知道，這件事，一定是由沐伶瀟說出口更好。
畢竟，若是由南宮玄說出口，沐伶瀟那邊的警覺心可就根深蒂固了。
不過……
“南宮。”解秋衛仔細觀察了一下南宮玄的表情，最終有些擔心的開口說了一句，“棋盤已布，棋子選定可就沒有回手的機會了。”
南宮玄的笑便凝結住了，轉臉看向瞭解秋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