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寒霧重,思緒過心頭。
月入寒窗,灑向的是未曾入睡的人。
李展坐在窗邊,提起筆似乎想要寫些什麼,卻最終又放下了筆桿,什麼也沒有落筆。
他微微嘆了口氣,卻是有些胸悶的感覺。
這些日子,他一直有這種感覺。
這種情緒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李展微微側頭看了眼手邊的茶盞,卻是抿著唇,思緒放空。
大概是什麼也想不出,便也就什麼也不想了。
他站起身,將自己的房門開啟。
守夜的小廝以為出了什麼事兒,趕忙來問,“大少爺?”
他問的挺著急,生怕自己錯過了大少爺什麼吩咐。
說起這大少爺,和家裡關係其實並不太好。
但奈何人家是太子少師啊……
他和太子關係不錯啊。
於是家裡就算與他的關係一般,也都是上頭人的事情。
作為一個小廝,要做到的就是好好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
而李展這個太師嫡子,府上的大少爺,絕對是主子啊……
就算大少爺平日裡脾性再好,他們也不敢放肆不是?
李展看了眼小廝,卻是擺了擺手,“沒事,不用候著。”
小廝“誒”了一聲,這才退下,卻仍是不敢走遠。
李展看了一眼,倒是也沒有太過在意。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他們的本分,也不需要真的強求他們不守著。
他在屋子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吹了會兒冷風,倒是讓頭腦清醒了不少。
微微嘆了口氣,卻又是回屋了。
“大少爺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啊……”
“這些時日經常看著大少爺這麼嘆氣,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情?”
“大少爺不是太子少師麼?不會是太子……”
“呸,你可悠著點兒吧,不要命啦?什麼都敢說!”
李展其實是能聽見外頭的人的討論的,但他也並不在意。
他最近煩心的事情,要說完全和太子有關,自然是不會的。
可與太子無關,也不見得。
太子孫誠,似乎想要拉攏南宮玄。
最近倒是同自己提過幾句。
李展可不覺著自己能說的動南宮玄。
誠然,他們是從小認識的發小。
這也不說明自己能說得動南宮玄站隊。
這點,李展還是心知肚明的。
正是因為心知肚明,所以他只是對太子打馬虎眼,沒有給出什麼答案。
可這馬虎眼,只能躲的過一時,哪兒能躲得過一世啊。
李展便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不太適合太子少師這個位置。
其實,李展也很想要種種花,教教書,就這麼平淡的度過他的一生。
若是能與心中所想之人一同,那必然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可生在李家,顯然這些事情現在還是不可能的。
李展嘆了口氣,倒是提筆寫了封信。
信件是寄給遠在外地求學的弟弟,也就是李家的二少爺的。
他明白,家中之所以已經不再勸說自己,多虧了自己這個弟弟。
所以這種時候,他倒是想著,若是他能回來,倒是也不錯。
信寫的很慢,像是在斟酌遣詞用句一般。
李展落下一筆,又皺皺眉揉掉信紙。
寫了好久,才算是寫完了這封信。
信件寫完,李展才真正休息。
窗外的寒霧更濃,連蟲鳴都透著幾分涼意,讓人覺著這些蟲大抵是冷了才叫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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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展屋裡的燈光熄滅,外頭的人才算是松了口氣。
“總算是歇息了。”
“是啊,大少爺最近也休息的太遲了。”
“算了吧,比起外頭那些天天出去玩兒的少爺,大少爺好很多了。”
“大少爺那是不玩兒麼?那是心有所屬好不好?”
跟著李展時間長了,這些人多少也知道李展究竟是個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