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伶瀟是真心感謝李展的。
他懂李展的意思。
若是不想面聖，先一步離開也是可以的。
可這樣一來，總會有人要受到懲罰的。
大抵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來通知自己的李展。
沐伶瀟自然不會認為李展分不清其中的問題。
他也不會覺得，李展自信到身上絕對不會罰他。
他只能想到的是，李展大抵是沒有想到這些事情。
其實關於李展的心思，要說完全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開始，沐伶瀟只把這當作是範承他們幾人之間的玩笑話。
到了後來，發現似乎不是玩笑話之後，他卻也不知道如何回應，便也就一直沒有回應。
甚至，說實話，他是有些略微的疏遠李展的。
這一點，他雖然幾乎是無意識的，但此時想起來，卻是覺得格外的清晰。
秦瑤見著沐伶瀟的表情，“瀟兒，怎麼了？”
沐伶瀟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頓了頓開口問了一句，“娘，你喜歡江南的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問的太過突然，秦瑤卻是沒有問原因，只是笑了笑道，“聽聞東臨國常年山明水秀，東臨國的帝都也是四季如春。”
沐伶瀟有些驚訝。
他倒是沒有想到秦瑤會想到要去東臨國。
他所印象中秦瑤說的江南，不過是西蒼國的南邊而已。
“東臨國？”沐伶瀟看向秦瑤，有些疑惑的開口，“娘，你不是想要去江南麼？”
秦瑤點了點頭，“江南也很好，不過以前倒是也去過。”
她說的像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年紀大了之後，就是有些想要去點兒沒去過的地方。”
這說完，沐伶瀟卻是趕忙回了一句，“娘哪裡年紀大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便道，“也好，去東臨國也不錯，聽說東臨國的書生，光是靠賣臨摹的字畫就能養活家裡人了。”
秦瑤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沐伶瀟笑了笑，“娘，不若，你先去如何？”
秦瑤皺了皺眉，“瀟兒，娘等你一道。”
沐伶瀟不確定秦瑤是不是知道什麼，他盯著秦瑤看了好一會兒，才解釋了一句，“娘，細雨閒花的教書的事兒不能一下子就丟了，我想帶完這一屆的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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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生都是一波一波的。
帶完這一波，便算是完成了一個階段了。
秦瑤點點頭，“娘明白，娘等你一道便是。”
沐伶瀟笑著搖了搖頭，“娘，你這話說的，回頭讓莫神醫同您一道先去可好？”
他的笑容仍是柔和，“與南宮說道說道，他定然是同意的。”
秦瑤盯著沐伶瀟看了好一會兒，才道，“瀟兒，你若是要做什麼，娘支援你，但切莫傷了自己。”
她說完，還想再說什麼，卻只是張了張嘴，無聲的動了動嘴巴。
最終，也是沒有說出旁的來。
她想了想，也只是搖了搖頭道，“也罷，若是你覺著娘先離開帝都比較妥當，那娘就先離開帝都吧……”
按照秦瑤的想法，自然是不會願意先離開帝都的。
只是她看到沐伶瀟如此堅決的樣子之後，也是有些猶豫了。
自己是不是應該讓沐伶瀟試試看？
沐伶瀟聽到秦瑤同意了，便就點了點頭。
他明白自己的母親也有這樣那樣的顧慮。
但此時此刻，只要她同意先離開帝都，那就是好的。
畢竟，她也不知道，在帝都，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秦瑤和沐伶瀟一同吃完午餐，沐伶瀟便將秦瑤趕到屋裡休息了。
只是在最後還是說了句，“娘，就這些時日，我就會安排去東臨國的事情，您放心吧。”
秦瑤沉默了好一會兒，也只是“誒”了一聲，就進了自己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