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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他的訴說

那麼我願意成為他一個人的專屬垃圾桶,有什麼傷心難過的心事就儘管跟我說吧,說出來會好一點的,我願意為你分擔。

“後來我離開了那裡,為什麼叔叔會去世,你還來到了這裡,那年冬天一到寒假我就去你家找你,可什麼都變了,你們家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我很疑惑,很不解,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我多想知道答案,我期盼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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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他先開頭的,所以我就敢繼續發問了,我並沒有想要讓他回憶起以前不好的記憶,而是想要清楚的知道他的傷口有多深,是什麼讓他昔日清澈的眼睛蒙上了陰霾,然後慢慢幫他癒合傷口,掃清他眼前的陰霾。

那時我也不知道,我竟是他唯一的聽眾,只有在面對我的時候他才會敞開自己的心扉。

他神色黯淡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平靜的說著,像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別人的故事般。

“你走後的不久,我家門口就來了一輛高檔轎車,從裡面走下來一位打扮富貴戴著墨鏡的女人,她看了一眼四周就徑直走進了我們家,她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有點像又不敢確認。她進門後第一眼就看見了我,她把眼鏡摘下來,我看到她的臉時內心是極其激動的,但表面上控制的很好,依舊不動聲色,也沒叫她‘媽’,但是她跑過來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了我的肩膀,放聲大哭,說有多麼多麼想我之類的。我能感覺到她的真情實意,覺得疼愛我的那個媽媽又回來了。

後來她稍微平靜下來了,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爸爸,爸爸看見她卻是很平靜,既沒有罵她也沒有給她臉色看,還招呼著讓她坐下。那時正值秋收,爺爺奶奶都在地裡幹活,我也是中午放學回來給爸爸做飯吃的。她說讓我去找爺爺奶奶要跟他們商量一些事,我就去了,留下她跟爸爸兩個人單獨在一起。

但當我們回家的時候她已經走了,爸爸說她突然有急事,就先回去了,我還想著買些好吃的留她吃飯呢,爸爸就跟爺爺奶奶說了她的來意,是覺得這些年虧欠我太多,想要接我去城裡上學,讓我接受更好的教育。還會給家裡一筆錢,改善一下生活。

爺爺奶奶一聽,以為她是要將我從他們身邊搶走,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可爸爸卻說我都這麼大了,不應該再耽誤我的前途,應該讓我去城裡上學。極力的勸說他們。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父親人已經瘦的皮包骨了,就算迎接我的是再好的條件我也不可能離他而去的。我態度很堅決的說不會離開這個家的,還要留下來幫家裡分擔,讓他們再也別提這件事了。

這件事一點點的被我淡忘了,可爸爸的神色卻一天天凝重起來,他每天心事重重的,有時我跟他說話他像聽不見一樣,我得重複好幾遍他才能聽見,我知道是什麼造成了他的反常,就問他那天我走了之後那個女人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他不回答我,只說是為了我好。為了我好能在我才三歲的時候就拋下我不管不問嗎,這麼多年像人間蒸發般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