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卡！一條過，這場結束。”
蘇茶聽到導演說上半段拍攝結束休息，她便快速地擦了擦臉上遺留的淚痕，抬腳往回走。
回了休息室，她這才把硬撐的那股勁卸掉直接攤在了椅子上。
化妝師從片場跟過來，剛打算翻找一下粉餅進屋去給女生補補脫落的妝，吳聖旭把人直接堵在了門口。
“我跟她有話要單獨聊一聊，你去對面的房間休息一下吧。”他自顧自說完，就把門給關上把人隔離了。
化妝師從垮包拿出來的化妝品原封不動放回去。
不過跟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能看出蘇茶身邊圍著打轉的男人不止一兩個，身份還都挺不簡單。
房間內，男人進了屋之後徑直坐到她面前，不說話，直勾匆盯著她，盯得她心裡發毛。
“你，幹嘛？”
“看你臉上的字。”
蘇茶有些莫名其妙，“哈？我臉上能有什麼字？”
“有啊，這不明擺著嗎？”吳聖旭突然湊近，手指往她臉頰一邊戳一下。
左戳，“犯。”右戳，“病。”
“你才犯病呢！”蘇茶覺得他說話陰陽怪氣，動作也奇奇怪怪的。
“你是真傻還是真蠢，替身給你擺在那兒也不用，非得自己上去？”
原來在說剛剛拍攝玩兒遊樂設施的事，之前出了泳池落水那事情後，多少人知道她怕水了。
要這回又被傳出去恐高，剛壓下去的負面訊息立刻漫天飛。
說話的語氣帶著點兒玩笑的意味，“畏水還恐高，下次拍攝再爆點兒什麼，我就真成了玻璃娃娃能看不能動了不明事理的會說我耍大牌，亂噴一氣，你覺得我怎麼混下去？”
“那就別混了。”
“怎麼的，想跟偶像劇劇情一樣說你養我啊？”
“也沒什麼不可以。”
蘇茶話音一頓男人的神情跟說話的語調都太認真。
“勉強這個詞語要是出現在生命裡太多次，這一輩子也沒什麼意思，你有權利做到隨心所欲，就別太逼自己。”
蘇茶一時半會兒回答不出什麼話來，他說完，等一會兒，感覺他只是沉默，便站起身。
“馬上要採訪了，你補妝，我先去錄著。暖貼基本只保持四個小時，你記得換。”
蘇茶單調地應了一聲，也沒抬頭再跟他對視，看著衣角一點一點移動出視線。“暖貼基本只保持四個小時，你記得換。”
走到門口，吳聖旭頓了下，再三思考的話他最終決定說完。
“小茶茶，暖貼換一種牌子的，效果不一定不好，這點你現在應該有了體會，臺詞背得滾瓜爛熟，我們好像也沒有真正理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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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等待著她回應點什麼，她終究是一言不發。
一分鐘過去，關門聲傳入耳朵，理解不難，她當然知道，她喃喃自語，“實踐，才難。”誰都一樣。
吳聖旭走後，她翻看著手機，忽然變得無喜無悲。
“幹啥呢？”化妝師悄咪咪摸進屋子裡來，跟平時一樣，從後面伸個腦袋來看她拿著的手機顯示的東西。
“沒什麼。”蘇茶想直接關掉訊息介面來著，這人比她胳膊長，先一步搶過去。
邊看邊咂嘴，“孫理玩忽職守啊，這都多少天了還沒迴歸崗位。”
話剛出口她一秒後悔，謹慎地一眼女生的臉色，然而沒什麼變化？
“等他回來，你這老闆記得不要客氣地剋扣工資。”
強行開玩笑，果然是得不到什麼良好的反映的，蘇茶看著自家傻化妝師明顯上不去下不來的尷尬表情，內心柔軟幾分。
“肯定，先折掉三個月再說。”接下她的梗，解除她的顧慮。
“你拍的那劇是不是馬上要拍完殺青啦？”話題一轉，到了工作上。
蘇茶思考，“恩……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