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他要是張愛的話，肯定會巴不得夏紫薰出事，不過……他要是張愛的話，肯定不會傻到貢獻出自己一個腎啊，不管大夫說得多麼天花亂墜他也不會同意，不對，他都不會讓醫院有機會知道他的腎能用。
想到這，耿文斌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幾分。
其實史文翔對張愛也不瞭解，總覺得這個粗枝大葉的女孩不是那種該出現在孫晗身邊的姑娘一樣，但她卻是她這輩子剩下的至親了，而且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麼的妥帖。
“或許像她這種表面粗糙內心細膩的女孩，都容易傷感吧。”史文翔不知道自己這種有些文藝的解釋是不是太荒誕，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張愛自己才知道吧？
“你怎麼不直接去問問主人公？”史文翔建議。
“不敢。”耿文斌垂下頭。
心裡有愧也是正常的吧？
兩人都揣著沉重的心事，說多兩句就只剩下嘆息，隨後就是悶頭吃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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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孫晗從張愛的病房裡出來時，史文翔已經在病房門口等著了，而且看樣子，好像等了有會兒了。
“怎麼沒進去找我？”孫晗見他靠牆悶著頭玩手機，疑惑的問了一句。
史文翔把手機揣進兜裡，“你不是說想跟張愛聊聊嘛？沒去打擾。”他說著走過來搭住孫晗的肩膀，滿足的笑了。
其實他想要的不多，就是像這樣親親密密的時候她不要躲開就好了。
兩人慢慢悠悠的往外走，旁邊經過的小護士都禁不住投來羨慕的目光，也是有史文翔這麼一個周身散發出太陽光芒的男人在身邊，想低調都難。
“史文翔，你喜歡我哪啊？”孫晗老生常談般，問了個讓史文翔哭笑不得的問題。
“肯定不是你的臉。”史文翔先否定了她在心裡給自己的答案。
“不是嗎？”孫晗見他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心裡有點癢癢，聲音都變得嘟囔起來，“你不是說因為我長得像你初戀啊。”
“嗯，這是那段時間想要盡心盡力照顧你的初衷，但後來，就是喜歡你了。”史文翔伸手戳戳她的臉，“覺得你好玩。”
就像是一枚固執的牡蠣，明明內心柔軟，卻總將自己包裹其中，不想被人看見深埋在最裡面的珍珠。
他總是忍不住想要逗她，把她逼急了，看她朝自己吐水。
孫晗聽得滿頭黑線。
好玩？她明明是個不苟言笑硬邦邦的高冷女子好嗎？怎麼就讓人覺得好玩了？不像話。
史文翔見她不吭聲，還以為只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說什麼，笑呵呵的像平常一樣自顧自往下說。
“還有啊，我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史文翔說到這，臉頰像小女生般盪漾起一片粉嫩粉嫩的笑容，“你是我的初戀啊，一定是老天爺把你送到我跟前的。”
“誒？”孫晗驚了，“你丫到底有幾個初戀啊？”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在此之前什麼時候見過這小子啊，她很少去參加宴會的好嗎？而且那時候，他明明不認識自己。
孫晗在驚慌之後，馬上用眼神道出了自己的心聲：“你瘋了吧？”
史文翔並不介意她歪頭看自己事的詭異目光，看著兩人就要走出醫院大樓了，慢條斯理的說：“等到車上再說吧。”
他在心裡整理了好多遍的她的那個形象，他想用最華麗的語言告訴她。
畢竟，一年年過去，孫晗在他心中的樣子越來越模糊，所以，在他想象中，她曾經在他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時代，幻化成過各種各樣不同版本的女神，但不管是哪一版，似乎都沒有眼前這個真人更讓人心動。
孫晗聽完史文翔稀里嘩啦的描述之後，只覺得腦子有點暈，她對自己八歲那年的英勇之舉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更加不知道會有一個叫史文翔的小帥哥在自己屁股後面追尋了整整十六年。
“那……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孫晗溫吞著問了一句，歪頭看著史文翔笑道合不攏嘴的傻樣，五官因為震撼而僵硬著。
“嗯，那天從舒家把你們接出來，張愛叫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怕你覺得我有病，疏遠我。”史文翔頓了下又說：“而且，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也不是憑著一腔熱血和印象才喜歡上你的，如果現在的你讓我大失所望，我也不會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