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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朋友,情敵

回到木子家,婦人們都已各自回家,只留月香和木子都若有所思。一個在廚房忙著,一個則抱著劍站在門外,兩人莫名無言。

直到晚飯時間,木子拿了袋銀兩放到月香面前,話卻是早該說卻沒說的:“月姑娘這兩天住得可還習慣?”

“啊?哦!”看著眼前的銀兩月香瞪圓雙眼,今天這是怎麼了,小云給錢,木子也給錢,走財運了!“木子,你這是……”

而且這木子給人看病經常倒貼錢,他怎麼突然拿出那麼多錢?也不知道木子怎麼想的,月香乾笑著說什麼都不能收:“你救了我還多有照顧,我怎能再拿你的錢。”

“之前是想留你多休息幾日才由著小敏胡鬧,別看我行醫兩袖清風,我還得養小敏自是有所籌備。”知道月香會推辭,木子淡然一笑已想好了說辭。“就當朋友幫忙。”

既然木子說是朋友幫忙,月香她轉悠著眼珠子猶豫了片刻,最終爽快收下:“……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

見月香收了錢,木子心中大喜莫名有種成就感,又小心翼翼仿若隨口問起心中疑惑:“對了,剛才在田邊你似有話未說完?”

“……呃……”該怎麼說呢,月香也知道自己一個女人出門在外容易被欺負想邀請木子的,可是話到嘴邊就硬是咽了回去。月香思前想後覺得還是一個人走比較好:“其實,我想著自己賺錢,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就想問問你……一般婦人都以何為生?”

“這嘛……一般會做些女紅之類的東西來賣,但基本上由男子養家。”搞了半天原來在田邊月香在煩惱這個,如果可以木子真想養著她一輩子。

聞言,月香雙眼一亮,簡直就像發現新鮮事物:“原來還能這樣!那我可以多做些香囊手絹來賣!”

木子都說基本上由男子養家,也不知道月香怎麼就沒聽進後面那句話。

見月香一人獨活很是堅強,木子心生不忍道:“月姑娘你孤身一人,實在很累。若不介意,可否等我幾天,讓我送你到中皇山吧。”

“誒?!”這避開的話題從木子口中說出,月香瞪大雙眼看著木子,前兩天蕭雲清也說過類似的話。“你們好像。”

“什麼?”

“啊?!”被木子一問,月香才發現她脫口而出的話,她垂下眼簾苦笑道:“……我是說……你性情和小云很像……”

可是在有些事上,小雲會選擇放手,選擇順其自然,多了一份灑脫,多了些江湖快意。

木子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性情居然和月香過世的丈夫很像,不過這樣也好,月香無意之言讓他莫名欣喜。

話題被月香巧妙岔開,木子又問了一次:“那……讓我送你到中皇山吧?小敏初六婚嫁三日後返家歸寧,我就再無牽掛,可以陪你一道。”

“木、木子……”月香瞬間慌了神,避開木子不敢看他,她一再繞開這個問題他卻一再主動提及。

小敏歸寧日,剛好蕭雲清養魂滿一週天。蕭雲清要她等等,木子也要她等,她不想與木子有太多糾葛本欲提前離開。

現在該怎麼辦?拒絕,一意孤行提前離開?還是答應等待?

“……”

“……”

兩人莫名靜默許久,直到飯後月香思前想後覺得應該告訴木子一些事,江湖算計、利用她實在做不到。

看著在廚房忙著洗碗的人,月香清了清嗓子道,希望他知難而退:“木子,其實此番前往中皇山,是為了我夫君,你實在沒必要趟這渾水。”

“……哈哈……我這是,被拒絕嗎?”在洗完最後一塊碗,木子乾笑著順手給月香洗了個柿子遞到她面前。“我知道我們不是同類人,我也說過,只要你願意,我能把你從江湖這泥潭中拉出來。”

“這……”木子的反應完全出乎月香意料,她看了眼柿子又看了看木子往後退了退。

江湖這條無間煉獄,她想陪著他走,哪怕粉身碎骨復無怨懟。

木子知道自己讓月香為難,可也很清楚若他不逼她半點機會都沒有:“如果你的小云真的愛你,他絕不願意你身陷險境。無論你想去哪,我都會陪你。”

“……小云……”他……其實希望我和你過安穩日子。提到蕭雲清,月香黯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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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木子第一次提及蕭雲清,知道自己戳到了月香的痛楚讓她落淚,他拿著柿子的手依舊停在月香面前。

月香擦擦眼淚不敢置信看著木子,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但她不喜歡這樣被追著。

居人籬下月香不想鬧得太僵,可始終無奈忍不住把話挑明:“小云……他會回來……我相信他……”

“……可是你不知道歸期吧?”木子不傻,當月香說為了她丈夫前往中皇山他就猜出大概。可是他就是想賭一把,賭月香被他的真情敢動。“這段時間就讓我陪你。”

她在他的眸中看到柔情似水,卻也看到莫名的強勢。

月香搖搖頭嘆氣並未接過柿子,一但接受就意味著接受木子。

他之盛情卻,讓人難以拒絕,甚至躲不掉。月香皺起柳眉不解看著滿是笑意的木子,有些不耐煩:“你這又是何苦呢……”

“那月姑娘又是何苦呢?”木子輕笑,他知道月香的丈夫一定很愛她,只要月香點頭她的丈夫就會放手。“我知道你忘不了你的小云,我也不求你忘了他。我願意等你,等你接受我。”

“不可能的!”月香怒道,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得退。

“話何必說得那麼絕,就當做朋友陪你走走~”聽出月香隱忍怒意,木子終於收回拿著柿子的手稍稍做出讓步,但決不放棄機會。

夕陽已落山頭,看著外面的夜色月香真想離開這裡,可此時離開能去哪?

面對木子的退讓及強勢,月香無可奈何重重嘆了口氣:“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和小云一點都不像!”

“我是我,他是他,只是喜歡你的心是一樣的。”木子相信,如果是月香的丈夫,一定能理解他。何況,月香住在他家這幾天也還習慣。

“不一樣!”可惜,木子想錯了,月香被逼得有些不耐煩希望木子不要自作多情。“小云也和你說過同樣的話,也知道前路兇險,但是他最後還是尊重我,這是你們最大的區別!”

明知稍有差池,他將再次失去她,那種獨活的痛苦他經歷過,也懼怕著。可正因為愛她,尊重她的選擇,選擇堅強承擔痛苦的風險。

月香和蕭雲清所經歷過的生離死別,是木子所無法插足理解的。

那個已死的人,就像擋在木子面前的高牆,木子縱使性情像他,卻沒有他那麼高的境界:“……我明白,有些事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想象不到。”

然而,就在月香稍稍鬆口氣以為木子想通了,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冒出一句讓她生氣的話:“月姑娘,即使你無法接受,我還是要陪著你。”

“作為朋友?”月香又好氣又好笑,無奈看著木子嘆氣。

“嗯……你的朋友,你夫君的情敵!”木子笑道,這男女之間哪有單純的朋友情,月香的天真單純卻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末了,木子將收回的柿子硬塞到月香手中便離開,至少月香會跟他生氣了:“雖說來者是客,莫要拘束~”

“……什麼跟什麼嘛!”看著手中的柿子,月香莫名火冒三丈!捏碎扔了也不是,吃也不是,就像她對木子。既感激又生氣,既欣賞又為難。

月香一個人在客廳瞪著柿子許久,腦子亂糟糟的,突然猛的想起什麼似的暴跳如雷:“啊!小云,你為什麼不出聲!好壞!”

“……”劍中養魂的某人也很無奈,他的魂魄之力弱無法顯現聲音,與她交談全靠魂魄之間的感應。她把氣撒到他這,純屬撒嬌,只是需要一個幫她擋桃花的夫君罷了。

沒能得到摯愛之人回應,月香更是一團煩亂,她甩了甩古劍白梅希望叫醒蕭雲清:“小云?睡著了?”

“小云?壞掉了?”

“小、小云?”無論她怎麼叫他,都沒回應,月香瞬間像觸了電似的慌了神。“……小云……在嗎……”

“唉,在呢。”直到最後月香的聲音都已經帶了哭腔,蕭雲清不得不理她。“都叫你別跟他說話,還說他跟我像,這不是在暗示他有機會嗎?”

“……什、什麼?”原來自己又說錯話了?月香愣了老半天還是不明白。

她之心性單純,木子無法完全理解,但蕭雲清懂她:“很簡單呀,你喜歡的是我,卻說木子和我很像。你是孤身一人,這不是等於說,暗示木子喜歡他這一類的嗎?”

也就是說,如果蕭雲清在月香說這種話還沒什麼,只是朋友。可一旦她一個人,月香後知後覺的才明白真很不的咬了自己的舌頭,說話都結巴了:“可、可可可可是,我壓根沒想那麼多呀!”

“你沒想那麼多,大家都知道,所以木子不也讓步了嗎,和你先做朋友。”因為月香太單純了,很多話就純屬表面意思,蕭雲清和木子都明白。

雖說是朋友,可人家卻硬塞東西給她,月香莫名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單純。

她看了看柿子,搖搖頭找了個顯眼的地方放下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