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顏的目光投向鳳子宸，有些錯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聽起來就叫人浮想聯翩，雖然此時鳳子宸受了傷，但外面的人並不知情，而且就算是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妨礙他們的胡亂猜測，屆時還不知道又會給她找來什麼麻煩。
想到這裡百里清顏不由有些鬱悶。
她當真是從未有過爭寵的心思啊。
可君子卿卻彷彿沒有絲毫的顧忌，甚至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只是目光落在百里清顏的身上微微頓了一頓，便又對鳳子宸行了個禮，淡淡道：“微臣告退。”
語罷，竟然就這樣轉身退了出去。
百里清顏閉了閉眼，心中暗嘆一口氣，現在是真的沒人能夠救她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到君子卿的身上。皇帝讓自己的妃子侍奉，哪裡輪得到他一個做臣子的開口過問指手畫腳？
即便他們二人私底下的感情再好，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君臣關係。
君子卿算得上是被趕出了客房反手又將門帶上，卻險些和趴在門前偷聽的程歡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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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歡見出來的人是他，不由凝起眉頭，有些失望：“……我師姐呢？”
大抵是因為年紀小，程歡足足比君子卿矮上半頭，因而同他這般近距離的站著，還需得抬頭對他講話，導致他的氣勢平白無故就比君子卿弱了幾分。
“裡面。”君子卿居高臨下淡淡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你讓她一個人跟成帝呆在裡面？”程歡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這深更半夜，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成何體統？
君子卿給了他一個眼神，似乎是在說——不然呢？
不然他還能公然替百里清顏拒絕鳳子宸要她幫忙上藥的要求嗎？那豈不是更加引人起疑，更容易將百里清顏置於不利之地？
況且，只不過是上藥罷了。
憑他對鳳子宸的瞭解，他還不至於只因為百里清顏救了他就寵幸她。要知道百里清顏的後面畢竟還有一個百裡家。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鳳子宸對百里家的忌憚可不是這簡簡單單一句救命之恩就能抵得過的。
可程歡卻不這麼認為。
在他的印象裡鳳子宸對百里清顏一向是打罵有加，而且鳳子宸對百里清顏的偏見程度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虧我師姐對你這麼好。你居然為了自己的仕途將她送到那個狗皇帝的身邊。”程歡冷笑一聲只替百里清顏感到不值。
在他看來百里清顏是為了君子卿才救鳳子宸的，而君子卿拼死保護鳳子宸不過就是為了他自己的光明前途而已。只可憐自己的師姐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狗皇帝？君子卿瞧著程歡，不由眯了眯眼，連帶著聲音都沉了下去：“小朋友，張嘴說話可要注意。”
程歡冷笑一聲，權當君子卿是為了維護鳳子宸，更加替百里清顏趕感到不值，他微微昂起頭，雖然知道自己在武功上不是君子卿的對手，可他卻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
“怎麼？我罵那狗皇帝礙著你什麼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