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童偏頭和春桃對視一眼,這一主一僕的臉上,都極盡驚訝。
一條褻褲不夠,還弄出另外一條來了?
這時候,蒼白的鬱先生也過來了,由下人攙扶著走進了門內,緩緩地在一旁坐下,略顯陰沉地盯著方奕。
趙宛童皺了皺眉,她總覺得,方奕和鬱先生的關係有些本末倒置……
方奕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盯著趙宛童,“夫人,你倒是有心情,才過門幾天,就這麼寂寞了?”
“我不認識這些東西。”趙宛童冷哼一聲。
“不認識?”方奕一手撐著桌沿上,湊近了盯著她的雙眼,“你會不認識?”
“將軍看上去,倒是早已知道了這件事似的?”趙宛童忽然又溫婉一笑,衝著桌上的東西揚了揚下巴,一本正經地問道:“《jinping梅》我知道,是禁書,但那粉色的小藥丸又是什麼?”
方奕陰狠地盯著趙宛童,冷笑道:“你問本將?”
“你蒐羅出來的東西,不問你問誰?”
“放肆!”方奕一巴掌拍在桌上,指著趙宛童怒喝:“你個不知檢點的蠢婦,如此放蕩不堪,已經犯下七出之過,不休了你,難平我方家門風!來人,備筆墨!”
趙宛童同樣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著方奕反口相譏:“荒唐!我犯下七出?口口聲聲還要休了我?今日之事,怕是只有你最清楚內情了吧?我今日便告訴你,你方奕,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入不得本姑娘的眼!今日,不是你休了我,而是我趙宛童,要休夫!”
說完,趙宛童一把扯過下人才拿來的紙筆,放在桌上龍飛鳳舞!
末了,又咬破自己的指尖摁了個手印,瀟灑十足地往方奕臉上一扔,咬牙道:“送你的大禮,好好收著。”
“你個……你個毒婦!”方奕一把掐住趙宛童的脖子,惡狠狠地道:“不知廉恥!肆意妄為!來人,給我綁起來,拖到章府大門口去!”
“你敢?”趙宛童艱難地從喉嚨裡蹦出兩個字。
周圍的人已經看傻了,這怎麼從搜院到休妻,轉眼又要休夫!?
而且,這趙宛童已經被掐地面目青紫,眼看著就要沒命了!
饒是看趙宛童不順眼的柳如煙,也被嚇得近乎丟了魂。
春桃緩過勁來,衝出去死死抱著趙宛童,衝著方奕哭求道:“我們夫人……不,我們姑娘從未與別的男子有過苟且之事!這些東西也更加不是我們姑娘的,我們搬過來才兩天而已,連屋子裡有哪些東西都尚未清點好!再者說了,即便姑娘有這東西,也不會貿貿然滿屋子擺呀!將軍,你快鬆手吧!姑娘都要被你掐死了!求求您,求求您了……”
趙宛童聽到這話想攔著春桃,可她卻只覺得自己眼冒白花,窒息感也鋪天蓋地得包裹了她,連掙扎的力氣也無了。
鬱先生皺了皺眉,輕道:“將軍。”
方奕一怔,沒好氣的將趙宛童給扔到地上。
“咳咳……”趙宛童覺得重新回到體內的氧氣十分刺痛,稍稍抬眼,卻見面前有雙一塵不染的白色靴子,再一抬頭,只看見鬱先生寡淡如水的神情。
但那雙眼睛裡……
見趙宛童居然對著鬱先生看痴了,方奕惱火不已,吼道:“你個娼婦!一輩子都沒見過男人是不是!?”
趙宛童眸子裡一冷,娼婦?
好,很好!
她搖搖欲墜的爬起來,拒絕了春桃的攙扶,絲毫不相讓地盯著方奕,即便是身形單薄,其中氣勢是絲毫不減。
方奕暗自咬牙,他就不信了,今日還治不了一個趙宛童?
“既然你如此不留情面,那也別怪我不客氣。”趙宛童拍了拍衣裳上面的灰,一字一句地道:“方奕,今日你若是不接了這休書,我就把你喜當爹的事兒畫成小人畫,貼滿整個京城!”
方奕後知後覺地撓了撓後腦勺,喜當爹?
是興高采烈地當了爹?
還是……
“都下去。”鬱先生擺擺手,“將軍,到底也是夫妻之事,人多口雜,關起門來再行處置吧。”
方奕二話不說便點點頭,不耐地衝著一眾下人揮揮手,“都下去,把門窗給本將軍守好了!”
見春桃還守在趙宛童身旁,方奕又瞪了過來,粗聲粗氣地道:“你也滾!”
“先下去吧。”趙宛童拍了拍春桃的手。
鬱先生嘴邊閃過一絲笑意,看著趙宛童,淡淡道:“夫人坐吧。”
“這夫人誰愛當誰當,又不是什麼好差事,以為世間女子都巴不得搶嗎?”趙宛童揉揉自己的脖子,對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不屑一顧。
壓根就是倆神經病!
沒事找事兒,現在才知道怕?
“你給老子……”
就在方奕要動粗之時,鬱先生又不鹹不淡地叫住了他,“將軍。”
趙宛童瞟了這兩人一眼,還真是奇了,病怏怏的書童才像是主子似的。
方奕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了回去,問道:“你說的‘喜當爹’,是什麼玩意兒?”
“哈,你沒懂?”趙宛童被逗笑了,“還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恭喜你,要當爹了咯。”
方奕嚇了一跳,盯著趙宛童上看下看,“你懷了孩子?”
趙宛童抄起桌上的茶盞就扔了過去,罵道:“滾!你以為你多金貴,是個人都想給你生孩子?”
“你!”方奕深吸一口氣,默唸著莫要同女人計較,“那你倒是說說,這孩子從哪兒來的?”
“你的愛妾,麗姨娘。”趙宛童冷眼盯著他。
方奕想也不想地擺手,嗤笑道:“不可能!麗姨娘這人,壓根就沒得過本將軍的寵幸!”
趙宛童臉上的笑意更甚,“所以才是恭喜你呀,喜,當,爹!”
“你,你是說……”
“昨日麗姨娘和她院裡的楚姨娘起了衝突,我過去之後,不小心把到了她的脈象,是滑脈。又讓下人撿來麗姨娘的藥渣子細細辨認,是安胎藥,十三太保!”趙宛童看著方奕鐵青的臉色,心底沒有多餘的想法,唯獨只剩下痛快。
方奕臉都綠了,即便他對醫藥之事一竅不通,但是‘十三太保’這個出了名的安胎藥,連三歲小兒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更遑論他了。
“你如何知道那是十三太保?”
見方奕不信,趙宛童衝著門外喊道:“春桃,把那藥渣子找出來。”
同樣聽見這話的麗姨娘腳下一崴,面色如同白紙,心下更是擔憂不已。
藥渣子……難道夫人一早就盯上她了?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那什麼藥渣子跟你有關?”柳如煙白了麗姨娘一眼,又轉過頭去盯著緊閉的房門,企圖聽清裡邊的對話。
春桃風風火火地抱來一個小布包,推門進去之後,立即又將房門關上,而方奕的侍衛們都守在這兒,不讓人近前半步。
“姑娘,您要的東西!”春桃說著還悄悄瞪了方奕一眼,現在姑娘已經把將軍給休了,自然恢復了清白之身。
趙宛童暗笑,將這小布包推到方奕面前,“你自己看吧。”
方奕將信將疑地開啟,但他這個粗老爺們,自然看不出其中關竅,只好求助於鬱先生。
見到這一幕,趙宛童忍不住暗自腹誹,這鬱先生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奇怪了。
鬱先生似有所感,涼涼地瞥了趙宛童一眼,後又摸了摸這藥渣,淡淡道:“確是十三太保的藥渣。”
方奕腳下一個趔趄,瞪大眼睛問道:“難道……麗姨娘真的懷上孩子了?”
“將軍府添丁,是好事啊。”趙宛童笑看向春桃,又道:“把那骯髒的玩意兒拿出來,給這位將軍大人好好瞧一瞧。”
春桃咬了咬下唇,她覺得此時將另外一條褻褲拿出來不好,但既然是姑娘的吩咐……
“今兒一早,麗姨娘過來請了安,又讓咱們姑娘給她做主,哭訴個不停,待她走後,便在凳子底下發現了這個。”說完,春桃將藏在袖子裡的褻褲扔在了桌上,還抖了抖手腕,很是嫌惡。
方奕一怔,將這褻褲拿了起來,緊接著一股腦捏在手心裡,很有些……羞澀。
尤其是鬱先生,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忽然有些漲紅了,明顯是憋著笑意。
趙宛童嗤笑一聲,“將軍,您的姨娘還真是跟你想到一塊去了,都拿男人的褻褲來玩栽贓誣陷這一套,好本事啊。”
“胡說什麼?”方奕臉上一赫。
“胡說?”趙宛童冷笑不已,“方奕,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你的這一干小妾也容不下我,但我昨日已經跟你說明白了,我不喜歡你,也看不上你,更犯不上為了當你的夫人而四處作妖!但這婚是皇上御賜,你我都沒法拒絕,要是想過安生日子,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好好相處。”
不曾想方奕面色一正,忽然滿口答應下來:“好,好好相處,往後,本將自當尊你敬你,不再找你麻煩,那麼,告辭了。”
“站住!”趙宛童一巴掌拍在桌上,“你現在怕我四處胡說,倒是知道要臉了?方才掐我的時候,怎麼也沒發現你怕啊?”
方奕轉過身來,頭疼道:“趙宛童,本將已經服軟了,你還要如何?”
“把休書接了。”趙宛童斜眼睨著他。
方奕深吸一口氣,他平素就是最要臉面的,府中小妾懷了別人的孩子這種敗壞門風的事兒,自然還是該趕緊壓下來,所以才會耐著性子說好話,想著先將趙宛童穩住再說。
可趙宛童壓根就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倒是把他的怒火又激上來了。
“趙宛童,我勸你識相些!”
“不識相的可不是我。”趙宛童冷哼一聲,“你把這麼些骯髒玩意兒弄到我房裡來,又大肆搜查,若是我的性子還如從前一般柔弱好欺,現在的我,已經被綁在章府門口示眾了吧?身敗名裂是輕的,搞不好還要來個侵豬籠,更是要累及母家,毀掉章家百年清譽!”
方奕被這話堵得沒話說,今日確實是他太小人了,眼下也已經被趙宛童戳穿,實在沒有不依不饒的道理,只好耐著性子問道:“你待如何?”
趙宛童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來:“接休書!”
“不可能!”方奕火冒三丈,被女人一紙休了,傳出去還怎麼混?
“你不就是覺得被女人休了沒面子麼,那行,和離吧。”
大不了就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反正也是現代人的靈魂,趙宛童還不能自己找點樂子了?
方奕咬牙道:“你想都別想!哼,縱使今日是我對不住你,但我即便是把你關在這將軍府上一輩子,你又能拿我如何?”
“我說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戴綠帽子的事情畫成小人畫,貼滿整個京城。”趙宛童忽然不怒了,懶洋洋地撥弄起自己的指甲。
方奕越是火氣大,她就越高興。
“你個潑婦,真當我不敢動你?”方奕也是來脾氣了,他在沙場上呆了那麼多年,哪個見了他不是服服帖帖的?這趙宛童倒好,才一入府,還了不得了?
“那你動吧。”趙宛童嗤笑一聲,“有種,你就殺了我,大婚第二天就殺了自己的夫人,你猜,你的仕途還要不要?”
“你……”
眼看著方奕被趙宛童氣得青筋直跳,鬱先生乾咳兩聲,不再端坐著看笑話了,“將軍,你冷靜些。夫人,雖說將軍若是動了你,會影響他的仕途,可你若真的把他休了,難道就不會影響你父親的仕途?教女無方,說出去怕也不大好聽吧?”
“笑話,這本來就是方奕自己作出來的結果,我有什麼錯?”趙宛童一聽鬱先生這話就炸了,她明明才是那個最可憐的受害者好吧?
“話雖如此,可你們二人已經是夫妻,即便不曾恩愛,也該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鬱先生說起話來不緊不慢,聲調又平緩,平白就把兩人的火氣給消下去了。
方奕聽得認真,還白了趙宛童一眼,“你好好聽聽!”
“你閉嘴!”趙宛童聽到方奕說話就來氣。
方奕面色鐵青,這趙宛童的膽量是越發大了,竟還敢對他大小聲?
“咳。”鬱先生輕咳一聲,方奕聽了剎時便變得老老實實的,正襟危坐,一副小學生般的乖巧模樣。
趙宛童看在眼裡,卻沒說話。
鬱先生淡淡一笑,偏頭看著趙宛童,輕笑道:“況且夫人也說了,這婚約乃是御賜,夫人過門才兩天而已,若是就這麼休夫休妻或是和離了,二位又該如何向皇宮那位交差?”
皇宮那位?
趙宛童雙眸一閃,緊緊盯著這位鬱先生,她怎麼覺得,這語氣似有些不對勁……
“這不勞鬱先生費心,既然合不來,這麼鬧著也不是個辦法。”趙宛童倒了杯茶,直接無視伸出手的方奕,自顧自地喝了兩口,“再者說了,我可不想在這將軍府上平白受氣,還不如今日一了百了,到時候要打要罰,就是我自己的命數了!”
方奕一腳便踹開了凳子,指著趙宛童怒喝:“你個無知婦人……”
“咳。”鬱先生又及時出了聲,而方奕也再次老實了下來。
趙宛童全然當做沒見到這稀奇之處,而是看著方奕,冷道:“你既顧及名聲,那就和離吧,休妻我是不會答應的,你想也別想。今日我帶著春桃出府,除了嫁妝,其餘東西也一概不要,從此之後一別兩寬,大街上碰了面也只當不認識。”
方奕從來就不是個能說會道的,“和離就和離!”
鬱先生長嘆一聲,從前他只消看著方奕一個人就好,卻不想這位才入門的將軍夫人竟也是個火爆脾氣,真是讓他頭疼。
“你們能不能安生些?還嫌此事鬧得不夠難看?”鬱先生神情稍冷。
方奕是不用說的,他一直都以鬱先生馬首是瞻,自然不敢多話了。
而趙宛童也沒見鬱先生冷過臉,且從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看來,似乎鬱先生才是主導的那個,便也想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見兩人終於安靜下來,鬱先生長嘆一聲,無奈道:“章姑娘,你若執意要和離,我們也奈何不了你,但你要思慮清楚,此事一旦傳到章府或是皇宮,你的命運會如何,章府的命運又會如何?再說,和離也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之身,即便你把將軍府中的傳出去,那也是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罷了。”
鬱先生說的話倒是沒什麼特別,只是這略微嘶啞的聲調,聽得趙宛童如沐春風,火氣一降下來,就將他的話都擱進了耳朵裡,不覺點了點頭,“卻是如此。”
“喲,你這潑婦竟也有聽人話的時候?”方奕在一旁陰陽怪氣的。
趙宛童如今是越看方奕越不順眼,譏笑道:“我真是不明白,你方奕是個聞名天下的大將,怎的在這宅院之中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算了,連說話處事都這般小氣扭捏,還是個男人嗎?”
啪!
方奕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趙宛童怒吼:“你當本將治不了你了是不是!?”
“你倒是治一個試試!”趙宛童會怕他?同樣一巴掌拍在桌上,為著不落於人後,差點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眼下手心刺痛不已。
見狀,鬱先生唇角微勾,只是轉瞬又放下去了,“夠了。”
方奕白了趙宛童一眼,老實下來,還拎過茶壺倒上一杯茶,給鬱先生遞了過去。
“呵。”趙宛童冷笑。
鬱先生用咳嗽來掩飾,做出恭敬之狀,雙手將茶杯給接了過來。
“再鬧下去,誰也討不到好處,這又是何苦?”鬱先生將茶杯捧在手裡,像是在取暖似的,“今日之事,是將軍做得不對,但二位新婚燕爾,日子總要過的,不如,還是將軍服個軟,認個錯吧。”
“不行。”趙宛童想也沒想地就揮手拒絕,“我可不會跟這樣的男人過一生。”
方奕氣得恨不得將趙宛童的脖子給擰碎,但鬱先生三番兩次提醒,他也不好再發作,只得滿臉怒氣地瞪著她。
“非要和離?”
“非要和離!”趙宛童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
鬱先生垂眸想了想,道:“好吧,你若不想同將軍過,那便和離。”
方奕錯愕不已,大叫道:“這怎麼成……”
鬱先生伸出手去,止住了方奕的話,接著道:“但,你不能離府。”
這回,輪到趙宛童驚詫了,“什麼意思?”
“你是個弱女子,若你真把將軍惹惱了,十有八九,小命是保不住的。”鬱先生不緊不慢地道:“章姑娘是聰明人,個中厲害,應當想得明白。”
趙宛童想了想,這鬱先生和方奕一文一武,沆瀣一氣,自己若是真把他們惹火了,說不定小命還就是保不住。
到時候他們想點辦法把自己弄死,往外就說自己是病死的,也沒人會質疑。
但現在他們已經松了口,同意和離,不讓離府也只是為了做給外人看,父親和皇上那邊,也能暫時穩住,倒也……可以。
畢竟,萬一真的灰溜溜地回了章家,那小日子可滋潤不了,而且呆在將軍府上,將來要跑路也並非做不到的事情。
“我有條件。”趙宛童抬眼望向方奕。
方奕悄悄瞥了鬱先生一眼,沒好氣道:“什麼條件?”
“第一,明日歸寧,你要把面子做足了。”
“本將沒空!”
鬱先生淡淡一笑,道:“無妨,將軍明日有庶務,若是你等得及,便後日,若是等不及,備上厚禮,讓你帶著登門就是。”
趙宛童挑挑眉,這個主意不錯,反正方奕是個大老粗,動不動就粗聲粗氣的,還不如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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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明日我自己回去。”趙宛童說著,揚了揚下巴,“第二,你得把今日這場鬧劇平息了,你的秘密我也保守著,絕不會吐露半個字。”
方奕皺了皺眉,想著這也不打緊,點頭道:“小事!”
“這第三麼,還是那句老話,我給你把面子做足,但你也要給我把面子做足,並且,休要再找我麻煩!”
“否則?”方奕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