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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初曉

葉府。

衛青取下披風,從葉府後門而入。神色凝重,涼風尾隨其後,額頭已經齊齊冷汗。

繞過荷花池,再向西百步路盡頭有座不大的佛堂,裡頭供著的都是葉家的列祖列宗。

相傳,葉家最初是獵戶出身。只因一日,某先帝外出狩獵,中途遇險恰逢葉家先祖偶然相助。便得此機緣,入朝為官。

先祖很是用功,沒有辜負先帝期望努力學習,更是讓葉家蒸蒸日上。

衛青剛到門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檀香。眉間一緊,竟是猶豫了是否要開門。

裡頭,葉沈氏正端莊跪坐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抄寫佛經。這幾月,事多頻繁。自從趙宛童墜崖一事後,葉家受到皇帝譴責,沈恬也成半死不殘的模樣,更是連衛青都被禁足府中。這讓葉沈氏滿心愧疚,自那以後閉門不出,只在佛堂潛心懺悔。

這時,木門悄然被人從外頭朝裡推開。葉沈氏聞聲看去,衛青提著衣裙腰板筆直地步入席堂。

葉沈氏一時啞然。

“明義……”她輕聲喚道,卻毫無底氣。

衛青則是沒有看葉沈氏一眼,直直走入。從右側的房裡拿出幾根小香,在壇前點燃。隨後,跪於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三大深躬。

起身道:“母親,你還可曾記得葉家的家訓。”

葉沈氏許久未見衛青,見他自剛才就故意不看自己,心下漏了一拍愣是沒有回答衛青的問題。

衛青,眉眼一抬,鏗將有力道:“一,生而在世,不為名利,不貪取錢財,不迷戀女色,持中庸之道行事;二,他人有恩於己,必以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三,忠於良君,心存百姓。寧與己死,保全萬人;四,耿直做人,不騙不欺。”

言畢,衛青眉眼一垂撇向葉沈氏那張茫然而蒼老的臉龐。

“所以,您是不是應該與孩兒道來,這些年的真相。”

葉沈氏聞言身體一個哆嗦,面色有些泛青,其實她完全不曉得衛青的言中之意,但莫名心中就是一慌。

“明義……你在說些什麼啊,母親真不知……”

葉沈氏說得吞吐,忽而就惹得衛青心有不悅眉頭緊皺。

其實原先在門外的時候,衛青一直猶豫不決是否要來親自質問自己的母親這一回事。

畢竟,他從小讀四書五經滿腹詩雯孝道,雖然後來打仗多年。小時候白皙的臉龐,被塞外的陽光曬成健康的小麥色。有些柔弱和意氣的性格,也因為肩上重任如山還被磨成沉穩不言。

可裡頭外頭,他也曾一度明白自己母親幹得好事壞事,但也大都因為養育之恩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個時候,他想的是反正也沒有特別過分的對付那些女子,過了就這樣吧。

直到四月十五的那天,陰雨密佈。衛青剛從衡陽援救回來,剛下馬踏進將軍府。就聽見大堂裡,一陣鬨鬧。

“我,我女兒怎麼,怎麼就這樣……”

梁國公的眼袋漆黑,兩隻眼微微腫起,跪在棺材前端。他想說什麼,卻因為一個眼角無意撇到剛入堂的衛青一臉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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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愣,就算再覺得女兒枉死無辜也不好說了。畢竟,怎麼說衛青才是將軍府的主人,也更是自個女兒的丈夫。可如今面對女兒未入土依然枯寒的棺槨,衛青卻是一臉漠然。

其實,只是太久了見過了太多悲歡離合。雖說,葉家家訓有言耿直做人,不騙不欺。但是那麼多年來,衛青終日面對毫無人性的戰場和無人響應的冷兵器。

只是一遍又一遍擦拭那沾滿鮮血的佩劍,看到有些將士們失去親人悲痛欲絕他舉手安慰口中言辭正義,實際上內心已經麻木不仁。

他,真的看多了。

所以,現在的衛青真的非常悔恨,自己當初為何一滴淚水都不肯為梁佩雯留下。

越是想著,那張總是笑意的嘴角在腦海翻騰的越是清晰。

衛青冷道:“我說,梁佩雯您明白了麼?”

葉沈氏一聽,心想衛青之前在梁佩雯過世的時候不聞不問的,這突然追究起來,莫非是梁國公府的人想報復。幾番猶豫下,葉沈氏有些緊張道:“什麼?”

衛青聞言一個深呼吸,努力抑制住自己心下的憤怒再道:“我最後問您一次,梁佩雯的死是不是與您有關。”

葉沈氏對上衛青那雙冷得寒顫的眼,心知瞞不住的。

她道:“是。”

沒有狡辯,沒有解釋。只是一個字,就讓衛青覺得頭昏眼花。他想,自己的真的很失敗。哈哈哈哈哈哈,衛青笑了,笑得淚流滿面。

他多少年沒有這樣開懷大笑了,他不知道。可是明明是笑著的,衛青卻覺得滿腔悲傷,直直扣緊胸口,讓他痛不言語。

他一個威名遠望的將軍,在外頭鼓勵將士們衝鋒陷陣,每天為打仗減少損失而忙得焦頭爛額。一結束外戰,回到城裡幫助百姓。普天之下,人人說他好。

他讓天下人滿意歡笑,管理得井井有條。而自己府中的爛攤子卻是暗中包庇,害死一個梁佩雯。

衛青擺擺頭,道:“沈恬也參與了?還是您一個人?”

“沈恬先斬後奏,我後來才知道的。”葉沈氏低著頭,面色從容且靜。

她嘴角一笑,眼眶含淚。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好。她只是想把家裡打理好一些,讓外頭的衛青莫要操心。卻從來,沒意識的自己想要的並非兒子想的。

對不起,明義。

沉默片刻,衛青又恢復常態一臉冷漠道:“那,佩雯為什麼自盡?”

這個問題,讓衛青困惑很久。因為他一直覺得,梁佩雯受盡了將軍府上下的欺辱但仍是毫不在意笑得滿臉春風。對自己,更是半字不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事情,讓那樣的她,一條白綾瞭解了自己。

葉沈氏一咬牙,道:“那個晚上有人偷進將軍府,入了清軒玷汙了梁佩雯。具體什麼情況,明義,母親只能說,我到的時候梁佩雯的衣衫敞開得老大,雪白的肌膚露出一大塊而她的身邊有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

話到此處,衛青面色仍是緩和,眼神卻將近呆滯。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