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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金玉

尤氏所託之事並不難辦,賈琮先稟報了賈政說明緣由。

賈政只道:“東府鬧到如今的地步都是賈珍等人作的,如今好不容易平息,自然動不如靜。”

當時就命賈璉用他的名譽告誡族人,賈琮又暗中使人敲打了最鬧得厲害的幾人,之後過繼這事就算了結。

而寧國府被抄家之後,原本許多門客奴僕就已經逃離,如今事情過去,又想回來混日子,賈琮看著不好的,全被趕了出府。

還有賈珍的眾多妾室,想留在府裡的每月可以有一點月銀度日,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保證吃穿不愁,怎麼說賈氏也是要臉面的。

而另有謀算的,賈琮一概打發銀子一百兩作為盤纏,也算是仁至義盡。

之後,尤氏果然把尤老母也接進府裡贍養,又把寧國府裡沒被查抄的產業委託賈琮打理。

如此一來,王熙鳳與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自然看出了賈琮維護尤氏三姐妹的心思,心中雖有怨氣或不甘,但總歸不敢再胡亂招惹了。

有了賈琮的連番整治,兩府果然逐漸平靜了起來,下人們也很快意識到了如今榮國府當家之人的轉換。

而賈琮領了聖旨,自然少不得每日去翰林院當值,兼著前一段時間連番料理家事,竟然忙的不得閒,雖住在園子裡也少有與一眾姊妹相聚的時候。

開春之後,氣溫逐漸變暖,賈母的身體時好時壞,王熙鳳倒是逐漸好了起來。

如此一來,賈母少不得又讓王熙鳳幫著料理內宅家務。

王熙鳳原因賈璉的冷落凡事都提不起精神,但她骨子裡終究是愛出風頭不甘雌服之人,到底還是又操心了起來。

眼看著榮國府裡逐步平靜,寧國府尤氏那邊也是緊受門戶,諸事漸順。

但奈何老天彷彿就看不得賈氏一族平靜,賈寶玉的玉無緣無故不見了!

原本賈蘭中了童生之後,賈政恨寶玉不爭氣,於是親自管教,寶玉倒是老實讀了一陣子的仕途文章。

但奈何前一段賈氏一族風雨飄搖,差點被皇帝抄家滅族,自然也也就沒人再關注賈寶玉這些許小事。

一兩個月倒也還好,甚至還會偶爾跟著賈璉幫著料理家事。

只不過一兩個月之後,賈寶玉才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情冷暖,什麼叫做世態炎涼。

賈寶玉原就不是那種能知恥而後勇而發奮圖強之人,再加上林黛玉避嫌幾乎是躲著他,薛寶釵如今也少往這邊來。

而史湘雲如今倒是住在園子裡,奈何史湘雲經過了家中鉅變之後,幾乎是換了一個人似地,雖與姐妹們還是時常玩笑幾句,偶爾同樣也聯詩作對。

但詩詞玩笑中,誰都能感受的到史湘雲那淡淡的哀思,而史湘雲再見賈寶玉,也只會輕輕一福,道一聲‘寶二哥’而不再是原來的‘愛哥哥’了。

再說外間,如今賈琮承爵一等將軍,併入職翰林學士,明眼人都知道,只要賈琮外放必然就是牧守一方之大員,到時再回朝廷中樞封侯拜相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賈琮年紀,各門各府家主反倒不方便相交,如此一來,往日裡的與賈寶玉的故交好友,如今請宴自然首請賈琮,或是再請賈璉相陪,賈寶玉反倒被冷落一旁。

一來二去,賈寶玉竟關起院門,美其名曰‘閉門讀書’,但實際不過是每日裡關起門來與襲人等人喝酒胡鬧。

可日子一久,關在自家院子裡襲人雖服侍的無微不至,但賈寶玉很快又煩悶了起來,於是帶上自己的小廝茗煙隔三差五的出去,對外只說是訪友,但具體去了哪裡尤不可知。

一日賈寶玉醉酒回來,洗漱不及倒頭就要睡,襲人替他脫衣服侍,當時也沒留意身上的玉在不在,或者是別的丫鬟解了了收拾了。

到了第二日,賈寶玉躺著不願起床,摸著額頭也不燙,但早餐也不遲,有種痴痴呆呆的感覺。

這時襲人才發現玉不見了,問誰都是昨兒晚上都沒收起來,這是襲人心裡才驚嚇道:壞了,壞了!

一時之間,怡紅院大亂,翻箱倒櫃替賈寶玉找玉,但取始終不見。

再問茗煙,茗煙道說:昨兒送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戴在身上,姐姐們再好好找找吧。

誰都知道這玉是賈寶玉的‘命根子’,如今不見了,誰不想推卸責任把自己摘出去。

襲人等人找了一整日,翻便了院子也沒找著,心中恐慌但終究不敢瞞著不上報。

因怕驚著賈母,於是便先報到了王熙鳳那裡。

王熙鳳如今也不敢再亂擔干係,當下就回給了王夫人知道,然後又讓外面賈璉幫著占卜打卦,什麼方法都用盡卻還是沒有那玉的下落。

只不過因賈母這半年來身子時好時壞,於是上下只瞞著。

再說賈寶玉自失了玉後,終日懶怠走動,說話也糊塗了。

每日裡早上襲人帶他去給賈母請安,他便去,話也會說,只不過再沒有與賈母撒嬌或者纏著姐妹們玩笑,賈母還只當他經過家中變故長大了,老心大慰。

而若是沒人來尋,賈寶玉便多半是痴坐在自己院裡不動,襲人等人急的跟什麼似地,又不敢去招惹他,恐他生氣。每天茶飯,端到面前便吃,不來也不要。

襲人看這光景,心裡想著主意去告訴了林黛玉,求黛玉能多去怡紅院開解寶玉。

林黛玉只道:“寶二哥若是病了,快快多請名醫才是正道,改天我約了寶姐姐湘雲丫頭再一起去探望。”

襲人也不敢強求,強顏歡笑辭去。

臨走時林黛玉又讓紫鵑出來傳話:“寶二爺病了,襲人姐姐還是守著服侍太太才放心。”

襲人明白林黛玉之意,勉強笑著對紫鵑解釋道:“我這也是著急了,沒有別的意思,只,只想著二爺與林姑娘自小一起長大,自然不同些······”

還未說完,就被紫鵑打斷道:“襲人姐姐快快住嘴了吧,須知道一府裡的小爺小姐們都是一起長大,更沒什麼不同,姐姐你如今已沒了方才,做事糊塗給自己找禍就算了,沒得連累別人!今後話不可亂講,我們這裡你也少來了吧~”

襲人大驚失色,再想解釋紫鵑已關了院門。

站在門外,襲人心裡雖恨紫鵑不留情面,但終歸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明白如今林黛玉已然與賈琮訂婚,自然沒有再私自去見寶玉的道理,只不過是自己病急亂投醫罷了。

雖如此,但襲人終歸不甘,又去尋了史湘雲,求她空了就去與寶玉多多說話開解。

然而史湘雲也只淡道:“寶二哥病了自然有人給他延醫問藥,姊妹們空了自然也少不得會去探望,姐姐你到底服侍過我一場,不好的話我就不說了,恪守本份回去吧。”

襲人沒辦法,到底不死心又去了薛寶釵那邊,到頭來還是同樣的結果,只不過薛寶釵尋了個脫不開身的說辭。

既然別人請不來,襲人只得再去請三春。

三春自然不用太多避諱,但多數也只是探春前來看望。

豈知寶玉一日呆似一日,也不發燒,也不疼痛,只是吃不像吃,睡不像睡,甚至說話都無頭緒。

那襲人麝月等人心中發慌了,回過王夫人鳳姐幾次,起先道是找不著玉生氣,如今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有日日請醫調治。

煎藥吃了好幾劑,只有添病的,沒有減病的。及至問他那裡不舒服,寶玉也不說出來。

王夫人如此才焦急萬分,日日親自守著不提。

這一日,賈母惦記寶玉,親自到園看視。

襲人等忙叫寶玉接去請安,寶玉雖說是病,每日原起來行動,今日叫他接賈母去,他依然仍是請安,惟是襲人在旁扶著指教。

賈母看了,便道:“我的兒,我打諒你怎麼病著,故此過來瞧你。今你依舊的模樣兒,我的心放了好些。”

但寶玉並不回答,只管嘻嘻的笑。

賈母等進屋坐下,問他的話,襲人教一句,他說一句,大不似往常,直是一個傻子似的。賈母愈看愈疑,便說:“我才進來看時,不見有什麼病,如今細細一瞧,這病果然不輕,竟是神魂失散的樣子。到底因什麼起的呢?”

王夫人知事難瞞,又瞧瞧襲人怪可憐的樣子,只得便依著襲人先前的話,將那往南安王府裡去聽戲時丟了這塊玉的話,悄悄的告訴了一遍。心裡也彷徨的很,生恐賈母著急,並說:“現在著人在四下裡找尋,求籤問卦,都說在當鋪裡找,少不得找著的。”

賈母聽了,急得站起來,眼淚直流,說道:“這件玉如何是丟得的!你們忒不懂事了,難道他老爺也是撂開手的不成!”

王夫人知賈母生氣,叫襲人等跪下,自己斂容低首回說:“媳婦恐老太太著急老爺生氣,都沒敢回。”

賈母咳道:“這是寶玉的命根子!因丟了,所以他是這麼失魂喪魄的,還了得!況是這玉滿城裡都知道,誰撿了去便叫你們找出來麼!叫人快快請老爺,我與他說。”

那時嚇得王夫人襲人等俱哀告道:“老太太這一生氣,回來老爺更了不得了。現在寶玉病著,交給我們盡命的找來就是了。”

賈母道:“你們怕老爺生氣,有我呢。”

便叫麝月傳人去請,不一時傳進話來,說:“老爺謝客去了。”

賈母道:“不用他也使得,你們便說我說的話,暫且也不用責罰下人,我便叫璉兒來寫出賞格,懸在前日經過的地方,便說有人撿得送來者,情願送銀一萬兩,如有知人撿得送信找得者,送銀五千兩。如真有了,不可吝惜銀子。這麼一找,少不得就找出來了。若是靠著咱們家幾個人找,就找一輩子,也不能得。”

王夫人也不敢直言。賈母傳話告訴賈璉,叫他速辦去了。

賈母便叫人:“將寶玉動用之物都搬到我那裡去,只派襲人秋紋跟過來,餘者仍留園內看屋子。”寶玉聽了,終不言語,只是傻笑。

賈母便攜了寶玉起身,襲人等攙扶出園。

回到自己房中,賈母叫王夫人坐下,看人收拾裡間屋內安置,便對王夫人道:“你知道我的意思麼?我為的園裡人少,頭裡仗著一塊玉能除邪祟,如今此玉丟了,生恐邪氣易侵,故我帶他過來一塊兒住著,這幾天也不用叫他出去,大夫來就在這裡瞧。”

王夫人聽說,便介面道:“老太太想的自然是。如今寶玉同著老太太住了,老太太福氣大,不論什麼都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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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道:“什麼福氣,不過我屋裡乾淨些,經卷也多,都可以念念定定心神,你問寶玉好不好?”

那寶玉見問,只是笑。襲人叫他說“好”,寶玉也就說“好”。

王夫人見了這般光景,未免落淚,在賈母這裡,不敢出聲。賈母知王夫人著急,便說道:“你回去罷,這裡有我調停他。晚上老爺回來,告訴他不必見我,不許言語就是了。”王夫人去後,賈母叫鴛鴦找些安神定魄的藥,按方吃了不提。

且說賈母開出了懸賞,之後每日裡便日日裡都有來送玉,或者是送訊息的。

只不過真玉半塊也不見,訊息也是牛頭不對馬嘴,賈母為了不打擊外人的積極性,銀子倒是沒少往外賞的。

賈琮看在眼裡,心裡若有所悟,但嘴上半點也不攔著,只由著賈母辦就是了。

這一日,賈母讓人去請了賈政賈琮。

賈政賈琮即忙去了賈母屋裡,看見王夫人王熙鳳等人也在,便先向賈母請了安。

賈母待大家落座之後,便說:“我有話與你說,不知你們聽不聽?”說著,掉下淚來。

賈政忙回答道:“老太太有話只管吩咐,兒子怎敢不遵命呢。”

賈母咽哽著說道:“我今年八十一歲的人了,就想著闔府平安,如今家中禍事總算是過去了,琮哥兒也有重振家門指望,但我所疼的寶玉偏偏的又病得糊塗,讓我夜不能寐,我昨日叫賴升媳婦出去叫人給寶玉算算命,這先生算得好靈,說要娶了金命的人幫扶他,必要衝衝喜才好,不然只怕保不住。我知道你不信那些話,所以教你來商量,你的媳婦也在這裡。你們兩個也商量商量,還是要寶玉好呢,還是隨他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