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明明擦乾眼淚後抬頭看了看阿莞，笑開了來，然後笑臉盈盈迎著陳梔她們走過來。
陳梔給張明明帶了一支甜筒，吃撐了的張明明喜歡吃甜筒，雖然還是冬天，但是暖氣很足，所以並不影響。在張明明的眼裡，冬天吃冰淇淋是件特別舒服的事。
在南方，冬天冰淇淋和雪糕是很少的，不像北方這樣的小賣部冬天也總是擺滿滿冰櫃的雪糕，各種口味的，春天口味的草莓、夏天口味的西瓜、秋天口味的蘋果、冬天口味的山楂，吃著多樣的雪糕，心情好像也還是和夏天一樣，除了疲倦之外沒有任何煩心事。
大家相擁著回到宿舍，撲掉身上的寒氣，然後坐在各自的位置靜靜地消食。
代續給阿莞打了電話，為了照顧張明明的情緒，阿莞去走廊打電話。因為說的是方言，所以也不會有種在公眾面前自己大聲說話的感覺。
可以講得很自由，不用老覺得自己的講話都被被別人聽去了。
“今天天氣冷嗎？我看你們那今天氣溫降低了一些。”代續有每天看H市天氣預報的習慣，天氣要是不好的話，會提前告訴阿莞準備好雨傘或者穿厚衣服。
“還行，今天去吃了砂鍋魚，很暖和。”阿莞站在窗邊，看著樓下的燈光，很溫暖。
樓下的那棵櫻花還光禿禿的，等再過一陣子，它就該生長出新的葉子，真正地迎來春天了。學姐們說學校的櫻花開了非常好看，阿莞想著要是能和代續一起看的話就好了。
“你們學校的花是不是都已經開了？”按照那邊的天氣情況，現在應該也有些花都開了。
“沒注意。”代續是分不清楚什麼花是什麼花的，所以根本也不會注意有什麼花開了。
高中一起上學的時候，代續記得阿莞很喜歡5月份，那個時候各種花都都開得可好了，阿莞總是站在花壇邊看得仔細。學校圖書館後面的梔子花也開得極好，受不住誘惑的阿莞會偷偷地折一兩朵，握在手心裡，偷偷地帶回教室。再折一個小紙盒子，裡面加一點水，把梔子花放在裡面。
說那樣梔子花的香味可以持續很長時間。
“我感覺應該是要開了，我們這邊的櫻花啥的應該再過一陣子也要開了。”阿莞喜歡四五月份的，天氣也好，並不悶人，花草樹木也長得極好。
“那你應該很開心。”代續笑，希望阿莞不要太過開心又去外面站一下午，就看著樹上的花朵搖晃，然後脖子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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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要出去站太久，脖子容易痛。你不是說你那風還大？那就還容易感冒。”忍不住地，代續還是叮囑了啊我那。
阿莞倒是有些理解了張明明說羨慕自己的話，代續從來沒有跟阿莞說過重話，雖然偶爾會嘮叨一下她，但也不會講得很複雜。相比於總是跟自己吵架的話，這樣體貼又溫柔的代續當然更好。
“你說，我們為什麼都不吵架呢？”阿莞也還是好奇為什麼他們從來就不會吵架。
“我們為什麼要吵架呢？”代續確實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細細一想，才發現確實沒有和阿莞吵過架。
但是他倆又有什麼可以吵的呢？並沒有什麼矛盾，隔得這麼遠，只剩下想念了。阿莞沒有很黏代續，需要他時刻報告自己在做什麼，代續也不會擔心阿莞很久沒回覆自己訊息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他們約定了，不管有什麼事，或者沒有什麼話想說的話，每天晚上的固定時間也需要跟對方報個平安。
也許是慢熱的兩個人相處的過程中對待對方的小心翼翼使他們更加懂得體貼對方，給對方留空間，產生問題的可能性就急劇下降了。
“我只是看我身邊的情侶好像都要吵架。”在還習慣以周邊人的情況判斷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正常的年紀，阿莞有時候也會疑惑自己和代續的狀況是不是不正常。
“他們跟我們還是不一樣吧。”代續撓撓頭，想起自己身邊的情侶好像也時不時會吵個架，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和阿莞吵架的想法。
“對，我覺得吵架之後兩個人都會很難過的，就不用去體驗這個東西了。”即使和周邊的情況不太相似，阿莞也覺得代續說得比較對，他們本來就不是一樣的。
有會吵架的情侶，有不會吵架的情侶，阿莞和代續這樣的情況肯定也不是唯一的。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阿莞從來沒有說過這個話題，今天突然這麼提起來，代續覺得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了。
阿莞看了看走廊的人，走到了4樓和5樓中間樓梯口，小聲地跟代續說了張明明和張寧分手的事。
代續以前也是對張明明那對情侶的事情知道一點的，有阿莞告訴他的，也有自己和阿莞打電話時聽到的。張明明和張寧吵架的時候，語速很快，聲音也大。
“我覺得明明回來整個人都不太一樣了，以前總是開開心心的，雖然吵吵鬧鬧的但是很有生氣，現在文靜了很多。”阿莞也不知道哪一種面貌更好，但從阿莞的角度來說，她更喜歡那個吵吵鬧鬧的張明明。
“可能是這一陣子狀態還沒有回來吧，等過一陣可能就好了。”代續也不能真切地感受到情侶分手是個什麼樣的感覺，也會過一陣就會好了吧。
“嗯，希望是這樣。她今天還說很羨慕我，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她羨慕我什麼。但剛剛我好像有點知道了。”
“什麼？”
阿莞低著頭想了想，捋明白了話。
“大概是羨慕我們這種沒什麼大矛盾的狀態吧，雖然我有時候也覺得好像挺無聊的，但是也實在想不出我們吵架的樣子，像我們這樣的，要是吵架了估計都能誰都不理誰吧。”阿莞和代續這樣不擅長處理矛盾的性格，也許就算是想和好都不一定找得到辦法。
“不會啊。我肯定是會理你的，肯定要找你說話。”代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就算是吵架了也不能不理阿莞。
“那你跟我說什麼呢？”阿莞覺得吃驚，代續雖然性子溫和，但總感覺這樣的人生起氣來才是最可怕的。
“天氣怎麼樣？”說完這話，代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要是吵架了，肯定是需要哄阿莞的吧，但是怎麼哄呢，代續還真的不知道。
阿莞笑出聲來，直來直往的代續估計也是找不到什麼迂迴的方法的，想起自己要是氣鼓鼓的時候看到這麼一句話，估計也就一下子就笑開了。
“好吧。不過咱們估計也不會吵架，最多也就是討論交流。”這種時候還能講出這種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指定會說阿莞喪心病狂。
吵架都能成為討論交流，她和代續談的戀愛估計是理論知識學習。
“我覺得有你在真好。”很少的，阿莞對代續說這麼直白的話。
“有你在也真的很好。”代續頓了一下，他有些驚喜，話很短但也能感受到阿莞想要表達的意思。
雖然他也想貪心地問問阿莞到底哪裡真好，但又怕阿莞一下子又紅了臉不知道回答什麼，這樣的話以後估計也能經常聽到了，不著急這一會兒。
阿莞是覺得很神奇的，在與代續的交往中，自己也能慢慢地表達自己對代續的喜歡了，很直白的表達也不再是阿莞覺得跨不去的問題。那年夏天在公交車站看見的那對情侶親密的擁抱牽手，還覺得是那麼神奇，而如今阿莞也會趁代續不注意輕輕地親他一口了。
現在，阿莞就很想親代續一口。喜歡的話說很多很多遍也不及肌膚相親的溫度吧。
“你們快熄燈了，你快去洗漱吧。”看著時間晚了，代續催著阿莞趕緊去洗漱。
互道晚安後，阿莞回了宿舍。偷偷看了一眼張明明沒有什麼異樣，洗漱完回來的她正在認認真真地擦臉，並沒有在意阿莞是不是出去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
平常要是阿莞出去跟代續打完電話回宿舍，陳梔她們總會打趣阿莞一兩句，今天倒是都靜悄悄的，很默契地以這種方法照顧著張明明的心情。
阿莞放下手機，拿好洗漱用品和丁小雪一起去了洗漱間洗漱，現在的時間正好，洗漱間並沒有多少人。
“其實我倒是覺得他倆分手了挺好的，我媽說老是吵架的關係本來就不會長久，朋友也好，親人也好，戀人也好。”丁下雪主動跟阿莞說起了張明明的事，作為宿舍大姐的她其實比大家都看得開，雖然她並沒有談過戀愛。
聽到丁小雪這麼一說，阿莞也很贊同。長痛不如短痛，趁早結束可能更好。
“嗯嗯，短期內，你們也不能打趣我了。以後天天領著她去吃好吃的吧。”實屬吃貨的張明明，肯定能被美食治癒。
“唉，現在你是我們宿舍唯一一個談戀愛的人了，要好好保持。”相比張明明的戀情，丁小雪她們確實是更看好阿莞和代續。
這兩人每天都相處得太好了，也都沒見過阿莞對代續有一點點擔心，擔心他起什麼異心什麼的。只有很穩定甜蜜感情才能那樣經常都溫柔地打電話吧。
“你要是跟你們家代續都分手了，那我還怎麼相信愛情。”丁小雪刷著牙，吐字不清地說出了這句話。
自己都還沒有遇著喜歡的人呢，盡給別人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