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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地圖

“姑娘說的沒錯,閣主這是一開始就已經有了既定的人選,只是時間過於倉促,大部分的人才還在外面。所以我們要在這三年裡打好基礎。”

楚皎月頷首,“我明白了。”

周北:“姑娘可還有什麼事?”

“燒房子呀,這個楚府我不想要了,一併燒了吧。”

“……”周北認為她簡直有病,都說這位三小姐為人詭譎,比閣主都還要莫測一些,如今看來還真是的。

楚皎月有個習慣,他說與不說都是憑心情而已,心情好了就多說幾句,要是心情不好饒是你再怎麼軟硬兼施,她也是一個字都不說。

而這次他並不是因為心情不好,而只是單純的不想說出來,感覺沒意思了。

因為很有可能你說了人家並不願意聽,又是這樣那還不如不說。

楚家的三小姐已經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真正的察言觀色,什麼是喜怒不形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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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好事壞事全都掛在臉上,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楚皎月想要做什麼說什麼,這樣其實非常不好,因為容易吃虧。每個人都不想吃虧,所以都得趨利避害,這很正常,沒什麼不難理解的。

只可惜,她懂這一點的時候有些晚了。

其實楚皎月只是想把這個密道徹底毀了,因為如果不這樣做,遲早有人會發現。

雖然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這對於她們來說,是一個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

有些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有些輿論,越多人知道約好。

周北雖然不明白她的真正目的,但還是依言將整個楚府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再然後,楚皎月越發的宅,當他把書房裡的書全部看完以後並不知足,想著法子的到處去找書買書借書。甚至如果看到了自己喜歡的,楚皎月就會翻來覆去的看,以至於到最後,她能將整本書上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都能諳熟於心,隨時隨地都能搬出來活學活用。

比如兵法的三十六計,做你的三十六計可比她原來那個時代出本的要詳細得多,而對等的,裡面有更多的生僻字她不認識,這對她來說要把整本書通讀下來非常的困難,但楚皎月還是夜以繼日的啃了五個多月。

周北在給西漠的小閣主寫信,不得不提到了她的變化,並且反覆誇獎。

楚良看完的信後就把它放到了油燈裡燭光裡,燒了個乾淨。

那封信的後面,還多了一張紙,那張紙是最近楚皎月閒來無事時一時興起,用毛筆在宣紙上畫了一幅圖片。

那畫功甚至還不如一個三歲小兒,筆畫簡潔但不難看出楚皎月畫的是什麼。

上面是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牽著一匹馬朝著夕陽走去,那馬被楚皎月畫得四不像,難為楚良居然還認出來了。

周北附了一張紙,解釋了這幅畫的出處:那是有一天楚皎月看書看得心煩氣躁,就拿著一張紙龍飛鳳舞的胡亂寫一些他看不懂的字,寫完後又覺得無趣,正好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小女孩正牽著一匹高大的馬使力拉扯著,一旁的大人不在,楚皎月恁是看著這個女孩在哪裡如何的使勁的與那匹黑色的馬較勁,她就這個畫面看了整整一個下午,回家後估計是心中略有所感,於是草草的將那畫面畫在了這幅紙上。

最後,那幅畫居然還夾帶了楚皎月寫的字。

楚皎月基本沒寫過字,所以看起來很是生硬,但是看得出來她在很努力的想要把字寫好,但是寫的過程中一直在分神,一個字的一撇一納時好時壞,甚至當中有好幾個字打了大大的叉。

整個張紙的後面落款處寫這個一個心煩意燥的靜字。

楚良哭笑不得的將這些收好放進一個小匣子裡上鎖,並對周南說道,“今年我讓你打探的情報怎麼樣了。”

“閣主,我用的楚姑娘當初審問暗影閣那些人的方法,很容易的將把他們的嘴巴裡的話吐了個一乾二淨。”

“都說寫什麼了。”

“回閣主,新閣主到底藏在哪裡,他們已經招了,如你所料太子的人一直在跟著咋們,所以我便順水推舟將這個情報巧妙的送給他們,把太子親自引過來。”

楚良點頭,沒說也沒說不好。

周南試探的說道:“這次小閣主當真是打算繼續和太子委與虛蛇嗎?”

“恩,窗戶紙目前還不能捅破,其實有可能的話我想讓他打算對楚家的懷疑。”

周南嘆口氣,“你還是為皎月罷?”

楚皎月一聽到楚良反對她和太子的事時,渾身都在炸毛叫囂著要與他決一死戰。

剛開始楚良是一步也不退,打算和她耗下去,結果他在出發離開京城的前幾天,楚良半夜突然咳血不止。

那是他才意識到,什麼三年五載,什麼還有好幾個年頭都是假的,楚良可能挨不到那麼久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他所剩餘的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短得多,已經沒有那麼多功夫好好謀劃。

如今西漠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陳將軍也成功的解除圍困正向這邊趕來。

這個速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快,他原以為陳將軍要想重新回到西漠這個地方,起碼還得等各大半年。

原因無他,太子祁北辰已經知道了,他和陳將軍交好的事實,所以一時半會兒祁北辰一定會下絆子擋住他的步伐,只要藩王叛亂的事情已解決,他都要開始找你解決外患。

首先他第一個開刀的地方就是北原。

李原融寫信告訴楚良,那邊到大王子已經將它們整個北原都整頓好了,這也就說明這位大王子與他的通訊往來越來越頻繁。

也就是說,他的下一步計劃便是要打入大祁。

李原融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位大王子居然如此衝動,按照他的經驗,在他們自己都還沒有摸清荒川底下的暗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時,就要貿然進攻。

當然他這一急,也不是沒有好處,人一旦著急慌張時精力就會分散,所以就會露出馬腳。

李原融告訴楚良,原來給他們荒川密道地圖的人居然是來自朝中的大臣,但具體是哪一位大王子沒說,李原融估計他可能自己都不清楚,比較這份地圖一開始出現的是在老族長手中,如今老族長死了,那也就沒有人知道,這份真正的地圖到底出自誰之手。

當然,老族長的親信很可能知道,但是他的親信在老族長失蹤後不久不知道是不是傷心過度,居然一病不起一個月後就撒手人寰。

如果這個情報是真的話,那麼他們就必須趕快找出朝廷中那個真正通體叛國之人。

楚良決定冒著風險把太子殿下引導這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本王現在必須立刻回到京城,是嗎?”

楚良:“正是,現在我們必須抓住那個人,否則荒川底下的密道永遠都是一個謎,只要這個謎底一直存在不能解開,那這個謎遲早會成為打擊大祁最好的利器。”

“可你又怎麼覺得我必須聽你的?”祁北辰眉毛一跳道,“你發我千辛萬苦的引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說這樣的話?”

楚良:“太子殿下聰慧過人。”

“不敢當。”祁北辰冷哼一聲,“本王比起你來可是差了一大截,咱們還是打開天窗亮話,你就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和暗影閣之間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祁北辰冷冷道,“你在山海關前方的一個村落停留了小半個月,然後又帶著楚皎月和你的心腹去了京城,我現在只想問你,楚離月呢?你把她一個人留在上海關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另有所圖?”

“一年多沒有見,殿下是真的越發聰明了。”楚良溫順的垂下雙眸,把自己的吃驚藏到眼底。”

“沒辦法誰讓我的宿敵比我厲害的太多,要是不多留幾個心眼這可怎麼是好。”

“不錯我引你過來確實是有所圖,這是我在前去東海的路途中所發現的一樣東西”楚良將手中的一碟圖紙攤開,這張圖紙完整的開啟以後,呈現的便是整個大祁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