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你當真如此無情?”
楚良見對方如此固執,乾脆拉下臉來,直接無情的拒絕徹底:“你有才有貌,必得許多公子青睞,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我心悅之人。”
“那人到底是誰?”秦宇已經瘋了,她甚至不惜威逼利誘,“你不說我就自己找!”
楚良心驚,他也不知道祁北辰到底對她說了多少,在局勢沒有扭轉之前,他人休想將楚皎月牽扯出來。
想到這裡,楚良原本就冷清的心更是冰下三分,說道:“王德!送郡主!”
秦宇冷哼:“你看整個皇宮,他們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這句話讓楚良彷彿被人恨恨羞辱了一番,秦宇看到對方瞬間閃過的慌亂,就更有快意了。
自己得不到的,那他人也休想得到。
大不了就將他一輩子關在自己身邊,藥材不斷的給他養著。
秦宇:“今晚我是不會走的。”
楚良再次被對方不要臉的行經給震撼到了。
最後楚良一語不發的打開門奪門而出,臨走前對著王德道:“你就不用跟著我,看著郡主,不要叫他出來。”
王德:“是!”
偌大的乾坤宮只有秦宇一人,初夏的溫熱潮溼的空氣居然漸漸讓她平復下來,她想:不等了,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
與此同時,楚良來到自己經常去的書房中,命人燭蠟點燈,開始看起白日沒有批完的奏摺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只是此靠自己在也靜不下心來,只能強迫自己找點事情做。
“布穀!”窗外的布穀鳥正在叫個不停,聽起來似乎很急促。
楚良開啟窗欞,左右環顧了一圈後,無聲的說道:“無人,進來吧。”
隱藏在黑暗中黑影旋風般來狷襲站定到楚良跟前。
楚良負手而立:“可是有什麼急事?”
周南單膝下跪:“回閣主,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將荒川的所有的出入口暗中加派人手盯梢,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就能立即見機行動,只是……”
“只是什麼?”楚良很少見對方吞吞吐吐,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周南:“只是在宮中的眼線穿訊息給屬下說,今日郡主突然召見了祁北辰,問了很多關於你的事。”
“具體問了些什麼?”楚良問道。
周南:“郡主原本是和祁北辰做一場交易聯合來對付你,那祁北辰不知吃錯了什麼藥,說了句你有喜歡的女子後,便故意激怒了郡主,現在嘴巴已經被縫起來了,方才我路過時偷偷去看了一眼。”
“怎麼樣?”楚良的語氣漫不經心,就好像是在嘮嗑家常的時候,不經意被對方挑起話題後隨後問出的——然後呢。
周南:“活不過今晚,閣主要救他嗎?”
當初,楚良留下他是因為想著將來興許有合作的時候,與他談判的條件楚良都想好了,誰知道趕不上變化,被秦宇捷足先登。
“不用了,今晚若他死不了。”楚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想辦法幫幫他。”
無論是誰,主要干係到楚皎月,楚良就容不得。
周南點點頭,不置一詞。
楚良:“還有,計劃提前。”
“什麼!”周南抬眼看著楚良,“可我們還沒有準備好。”
楚良:“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還要準備什麼,你要多準備久一點,那你就直接即將準備入土為安的東西。”
周南這下把眼睛也睜大了,連日來從來幾乎沒有睡過覺的他腦子一瞬間就徹底醒了,方才他還有一腦門因為睡眠嚴重不足導致的抑鬱現在一鬨而散。
什麼叫作敵人打到家門口了?北原人準備死磕,打算強攻西北了?要知道他們早就按照集結兵力到了京城了,此時哪來的三頭六臂能幫顧小四抗過北原人的進攻?
還是說宮裡這邊出事了?
楚良不給周南反應思考的時間:“徹底封鎖了皇宮,從現在開始,裡面的任何訊息絕不能傳出去。”
“等等!”周南一些不太能靈活轉動腦袋終於快速運轉了,“閣主,宮中全是北原的人,我們的人已經顧小四和陳將軍那邊還在京城外面,這等同於整個九天門內……只有你一個人。”
楚良波瀾不驚:“知道,按我說的做。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管,我自有辦法。”
“是!”周南這次回答得沒什麼底氣,可又無可奈何。
次日,楚良邊宣告自己連夜批奏摺導致身體過度疲勞,如今已經弱不禁風的倒在了床上,按照太醫所說近期一個月都不能上朝。
太醫說是感染了風寒,不過楚良一向弱不禁風,很可能已經被宮中的時疫所感染。
這個想法在宮女太監們口中流傳,更有甚者說這些皇帝活不了多久,這京城便將徹底改名換姓。
梅香將自己聽到的流言八卦告訴秦宇:“郡主,宮中都在傳你這是要準備上位了。”
北原想吞下京城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秦宇自從昨天回來以後,整個人就是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任何精神,哪怕現在外面傳天都要塌了,她可能依舊會沉浸在昨天的情緒中,回不過神來。
梅香見她沒有反應,再一次的好心提醒:“朝廷中的大臣,都在說整個皇宮,都可能被傳染了瘟疫,我現在已經傳不出任何訊息出去了。”
秦宇煩躁的看了她一眼:“什麼叫傳不出去?那麼多鴿子,我還不信現在連一隻鳥都飛不出去。”
梅香:“是真的,這次我嘗試著放了一隻信鴿,結果立馬就被人射了下來。”
秦宇這下徹底醒了,她打了一個寒顫,翻身而起甚至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就準備要往屋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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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現在要去哪兒?”梅香準備及時攔住她。
秦宇:“我大草原裡那些武士都死絕了嘛,禁軍呢?哪兒?”
梅香:“禁軍在昨天突然大批大批的感染了時疫。”
“什麼!”秦宇如遭重擊,立刻否定道,“這不可能!我已經把冷宮和奉賢殿隔絕了,當初所有一律有患病的嫌疑的人都已經滅了口。”
梅香:“可是,大臣們都說……”
“說什麼?”
“建議暫時把皇宮隔絕一段時間,宮裡的太醫不行就請宮外的江湖郎中,說是掛榜治好了賞銀萬兩。”梅香看著秦宇嚴肅得快要吃人血的臉,越說越怯,“郡主!你要去哪?”
“算賬!”秦宇頭也不回的說道,“找陛下……不對!”
她猛然扭過頭看著梅香眼神如炬,彷彿要洞穿一切都死盯著梅香,說道:“為什麼楚良會突然行動,他知道什麼了?”
梅香腿一軟,不過骨頭還在總算沒有當場跪下來:“奴婢不知,許是因為昨天的事……陛下受了刺激。”
“刺激?”秦宇怒極反笑,“一個懷著十幾年仇恨且意志堅定的人,會因為這個腎上腺素狂飆?我昨天去見祁北辰的事他是不是知道了?”
“不是我!”梅香驚恐的睜大眼睛,雖然不太明白腎上腺素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努力的求生,“奴婢從頭至尾都跟在你身邊,若真是奴婢,那也該有傳遞訊息的機會呀!”
“不對。”秦宇一步一步的走至梅香咫尺前,她高挺的鼻樑幾乎要戳到梅香的眼睛,“你是有機會的,我睡覺是時候,你完全可以想辦法聯絡上陛下身邊的人,然後口耳相傳……你眼神在躲閃?”
秦宇優雅的聲音如鬼魅如青蛇,噝噝的盤旋在梅香的脖子處。
梅香被可怕的氣場給嚇壞了,不敢後退也不敢直視那蛇一樣冷血的眼睛。
“說,是不是你。”秦宇忽而一笑,周遭的咄咄逼人突然散去,“沒關係,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想辦法解決就行。”
這才是秦宇遇事的態度。
昨日幾乎都快變得不是自己了,她憑什麼要在楚良面前低人一等。
梅香再一次的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得毛骨悚然,周身的汗毛齊刷刷的一塊倒立。
好在她在這皇宮中夾縫求生了大半生,還不至於亂了心智。
秦宇依舊在笑,不過笑得如一潭死水,驚不起半點波紋:“不過你的嫌疑依舊存在,雖然你跟我時間也不算長,主僕情分在,所以接下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洗清你的嫌疑,在這之前我用不上你。”
“我要怎麼洗清?”梅香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郡主不妨直接告訴我。”
“自己想吧。”秦宇眼底透過一絲得意,隨後便不在看她,往外揚手道,“小李子!你把梅香帶到慎刑司,她要自己不說實話,就被讓她出來。”
“是!”小李子扯著他的公鴨嗓,陰陽怪氣的走進來,“梅香姐姐對不住了,與奴才一起走一趟吧。”
梅香穩住心神,不至於讓自己連路都不會走。
秦宇:“小蘭小毛,你們兩個去把所有的禁軍和我大草原的武士召集在這裡,統一聽我命令行動。”
小蘭和小毛是格塔魯家族派過來的,平日除了占星算卦以外,基本算是個跑腿的。
禁軍和帶刀武士在統一的指揮下,迅速集結在一起。
在短暫的失落傷心之下,秦宇迅速的調整心態,只下了兩道命令。
其一: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聯絡京城外的人。其二:包圍乾坤宮,將楚良毫髮無傷的拿下,等著她親自發落。
而她自己,則是急匆匆的往地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