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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風浪

“放心吧。”單以譽把弄手中的小刀,漫不經心道,“反正禍害遺千年,再不濟,我也能跳海逃跑。”

為了殺對手猝不及防,因此出海不能大張旗鼓,船隻內沒有備任何武器,連炮臺也沒有。

不過船身寬敞,有樓閣水臺,船內設有殿房,膳房也備有足夠的乾糧水果,甚至還貼心的準備有骨牌可供玩樂,看來在船上也不算無聊。

不過現在單以譽最大的興趣就是和橋本紫雨抬槓,他會東瀛語,甚至說得比對方還要順溜。

歐蝶撐在欄杆上,眺望遠方。

今夜的海風還算溫和,吹到臉上也不算刮人。

“晚食已經備好了,怎麼不進去?”陳資從艙室的從走出,兜頭便被寒風吹得發慄,笑道,“你倒是不畏寒。”

歐蝶轉身,雙肘壓在欄杆上,身體往後傾,全然不怕突然掉下去,姿態有種說不出的恣意和放鬆。

陳資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一面,少年似乎永遠都是安靜又冷靜的,遇事且從容不迫。

兩人相對而視,只剩耳邊呼呼的風聲。

“伊信在查我。”歐蝶突然打破這詭異的沉默,“不過好在,至少他在沒有返航前是不會得知,我救你一命,你也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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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資輕笑:“我這都還沒遇害,你又怎知我需你幫扶。”

“你們站在這裡作甚?”伊信嬉笑著走上甲板,“就等你們回去開飯。”

黑漆的桌面,只有三菜一湯,而且還以半涼,各自的碗盛了小山樣尖的米飯。

伊父先拿箸,夾了一筷青菜,待咀嚼下肚後,面不改色的評價道:“還不錯。”

聞言,伊信不假思索的也跟著夾大口往嘴裡塞,結果還沒嚼上,便大口灌涼水,一面含糊道:“阿資,千萬不要吃。”

陳資聞言一頓,還是償了口油光滿面的白菜,而後淡定的舉杯喝水。

“今日這飯是誰弄的?”單以譽啪的放下筷,怒道。

佩玉戰戰兢兢的舉手:“我不小心把鹽放多了。”

原以為他要發怒,隨之也只是咻的站起身,然後揚長而去。

歐蝶只盛了碗湯,慢條斯理的喝著。

按照目前的行程,距離東瀛還有月餘的時間。

晚上大家圍聚在一起商定計劃中的細節,白日單以譽就負責捉弄橋本,可憐伊信和他父親一起被逼著學習東瀛話。

陳資倒還好,天之聰慧,學什麼都快,不出五日便能用東瀛語進行簡單的對話。

約莫是伊信天生沒這方面的頭腦,死磕了半月,最後自甘墮落的躺在床榻上,生無可戀的感嘆:“要不到了東瀛,我就扮聾啞人。”

“這倒是個辦法。”陳資藉著搖曳的油燈看書,“明日可能會有海浪,小心些。”

伊信翻了個身,支著下巴專注的看著他翻閱書籍,現在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秀色可餐了,可惜沒多大會,又混混睡過去。

他不諳水性,海上行進多少有些辛苦,加上膳餐食之無味,所以近日經常昏睡。

夢中,伊信常看見自己出來四面陰暗又潮溼的地方,看得不太真切,而自己則是被束縛在板凳上,對面站立的人倒是看得清楚。

是血梟,身材高大結實,光著膀子手拿狼牙棒,賁張的筋骨和肌肉往外跳動著,一看就知道力大無比。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害怕,緊扣的牙關都在哆嗦,但還在竭力控制不要發抖,力圖用眼神來威懾他。

可他越是這樣,對方越是興奮,可偏偏自己又是倔骨頭,死不認輸,任對方怎麼鞭打,就是不肯呼救求饒。

虐待的時間很漫長,疼痛隔著遙遠的時間依然能打在自己心頭。

伊信再次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身下的床榻也在不住的搖晃著,耳邊是振聾發聵的海浪拍打聲,伊信彷彿已經看見船艙外海浪的滔天呼嘯。

他勉強穩住身形,踉蹌的衝出去,隨之房門卻打不開。

“阿資!”伊信急切驚慌的吼道,同時側身退後,抬起腳奮力一蹬。

門如鋼鐵般紋絲不動,腳下的地板抖動得越加厲害,燭盞早就被甩到地板上,霎時就沒了光線。

周遭是死寂而空無一物的黑暗,伊信的雙耳突然又爆開的驚雷震得嗡鳴作響。

與此同時,閃電劃開黑沉的天幕,刺亮的青光穿過樓臺的窗格,瞬間將整個房間照得慘白。

一線青亮的光將茫然的伊信斜斜的劈成兩半,他的瞳仁驟縮,彷彿在這不過眨眼的虛空中,看見了及其恐怖的一幕,也就是在這瞬間,伊信重心不穩,旋即跌倒在地,跟隨著劇烈搖盪顛簸的木板,滾向床沿。

閃電接二連三劈著,驚雷彷彿就在頭頂轟然翻滾。

伊信堪堪抓住床腳,指甲扣住床與牆壁之間的細縫,喉嚨發出聲嘶力竭喊聲:“阿資!”

“陳資哥在甲板上轉舵!”門外傳來的嗓音並不真切,“哥哥莫要擔心,風浪只是一時!”

這聲音沒有少年特有的青澀,相當沉穩,有著鎮定人心的力量。

窗欞被颶風蠻力撞開,驟雨卷著狂風而來。

伊信在也忍受不了,指甲被他硬生生的撬翻,卻猶然不覺疼痛,血立馬甲蓋下被泛白透明的血肉淌出,這一切都和幼年可怖的噩夢重疊起來。

他清楚的記得,有次他給押送到船艙裡,外頭風浪滔天,裡面的空氣卻是窒息般的悶沉,被關押的不止是他,還有與他同齡的人,無數的眼珠子在窗外道道驚電下,清楚的映照著茫然和驚懼,還有深深無力的絕望。

哪怕腳下已經是天旋地轉,依舊不耽誤艙內的那位威猛如座山樣的男人列行可怕的摧殘。

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他在炫目晃動的視線下,親眼看著身邊的人如何慘死,同時求生的渴望讓他膽戰心驚,因為很可能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致命的記憶如船外的狂潮將他卷襲殆盡,他彷彿重新變成了那位強撐著倔強倨傲外殼的男孩,神智正在崩潰的邊緣搖擺不定,那雪透的眸子正在逐漸黯淡。

身後的房門發出咯吱笨重的聲響,不過在這怒吼不斷的風浪中幾不可聞。

歐蝶提著琉璃蓋住的燈盞衝進來,看清床角蜷縮的人後,慌亂的將它放置在地板上,失措的去把人攙扶起來。

伊信被外力強硬的提起,看著對面俊美的少年,渙散的眼神才開始慢慢回籠,耳邊還在嗡鳴,完全聽不清對方開闔的唇瓣到底在說些什麼。

“哥哥這裡真的很安全,什麼都沒有。”歐蝶抓住對方的雙肩輕輕搖晃,最後發現對方壓根就沒在聽,不得已開始施安神咒,迫使他重新睡過去。

風浪還在繼續,歐蝶將人抱回床上,把被褥重新蓋好捂紮實後,才匆匆離去。

肆妄的海浪短時間不會停歇,雖說船艦建造得很穩,像這種風暴基本奈何不了的,可也經不住長時間的動盪。

甲板上的船帆已經吹得裂開,佩玉在中央盤腿而作,嘴中戀戀有詞,周圍用血畫了個圓,隱約在向上揚著微光。

單以譽抱臂倚著桅杆,戲謔道:“想不到妖童還有這本事。”

“平星咒術維持不了多久。”歐蝶疾行而出,不由分說的奪過陳資手中的司南,“我來負責掌舵,你趕緊去伊信身邊守著。”

陳資嘴唇顫抖片刻,半響才道:“有勞了。”

驟雨無情拍打在所以人的臉頰上,大家的頭髮都是溼漉漉的,前額的碎髮緊貼蒼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