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說這句話的是秦士林，只見這位侍郎府的一家之主，此時正用一種完全不能理解的目光看著秦怡。
不光是秦士林，鄰國公主以及松秋也同樣如此。
會有這樣的神色也難怪。
在秦怡進門之前，鄰國公主和松秋可是一直再苦勸秦士林能夠讓秦姝去二皇子哪裡的；然而秦士林卻一直不肯鬆口，局面這才僵持了下來。
以至於秦怡都找上門來了，這幫人還沒有對這件事情有一個定論。
“父親大人何必這樣呢，這裡又沒有外人。”
秦怡依舊保持著剛剛那樣的態度，說的一切都已經迎刃而解一樣。
秦士林不說話，就這樣死死地看著秦怡；過了半晌，秦士林總算說話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在這件事情上面，實際上沒有商量的餘地。”
“父親真的這樣想？”
明明自己的話已經被秦士林如此斬釘截鐵的否決掉了，然而秦怡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動搖。甚至，秦怡還饒有興致的做出了這樣的反問。
秦士林不知道秦怡到底有什麼依仗，然而在這件事情上面，秦士林絕不會鬆口的。
“沒得商量。”
“那父親為什麼沒有徑直離開呢？而是在這裡跟鄰國公主討價還價到現在呢？”
之前還一臉沒有商量餘地的秦士林，卻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這份猶疑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下逐漸成了怒火，“現在走人，我也來得及。”
秦怡可沒有打算把這一次的合作弄破裂，所以當說完這句話的秦士林、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秦怡將早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父親大人之所以不肯答應這件事情，是害怕四皇子知道之後會遷怒與您吧？”
“你們強迫別人站隊的手段真是太過低劣了，以至於我都看不下去了。”
面對秦怡的詢問，秦士林甚至都沒有做遮掩的意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倒是裝的蠻像對二皇子失望的樣子。
然而秦怡卻對這樣的表現無動於衷，
“父親大人是怕四皇子知道你做出這樣的允許，以為你投靠了二皇子吧？”
將秦士林之前的想法描述了一遍之後，秦怡卻是話鋒突轉，“然而四皇子從沒有將父親大人當做自己的人吧？就連父親大人手中最大的籌碼，四皇子都一直在想辦法釣走吧。”
秦士林能有現在的低位、依靠的是誰，房間裡面的人都知道。
而秦士林這個最大的依仗，現在正和四皇子打得火熱；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看著，四皇子怕是不介意讓秦士林的腦袋上面泛綠。
然而即便這樣，這也不是一個男人能夠忍耐的事情。
這樣的理論同樣適用於秦士林這樣的牆頭草，哪怕秦士林到現在還沒有對這樣的事情表態；然而跟二皇子走的靠近了一些的，便是秦士林對此做出的反抗。
見自己成功吊起了秦士林潛藏在心中的那份對四皇子的怨恨，秦怡臉上不懂深色，卻在話語上面繼續撩撥。
“二姨娘倒是心胸寬廣，四皇子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還能對四皇子如此友善。換做是我，可要好好地跟四皇子劃清界限呢。萬一哪天我也沒有了用處，之前的那些就是前車之鑑。”
秦怡這話一石兩鳥。
看似不經意的談起，卻讓秦姝想起了被拋棄這件事情；秦姝此刻雖然不曾言語些什麼，然而看他臉上的神色，顯然十分痛苦。
這樣做自然不太厚道，然而秦姝既然要將二皇子府；那麼就必須要跟四皇子斷的乾淨，不然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鄰國公主，誰也說不定。
這是秦怡話中的其一；其二，秦怡再一次將秦士林心頭的怒火挑撥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此時的秦士林怕是已經覺著二姨太現在這樣的舉動有些奇怪了吧。哪怕秦士林之前可能也想過，二姨太只是宰相和四皇子之間的橋樑。然而秦怡這一番挑撥之後，秦士林必然會懷疑二姨太和四皇子之間的關係。就算沒有任何證據，只要這個疑心種下；秦士林跟四皇子的關係只會越走越遠。
秦怡的手段簡單、卑劣而又有效。
之前同樣用過這樣手段的松秋，此時面色很是不好；此刻的她，恐怕第一次相信自己是無論如何鬥不過秦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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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感到擔心的，還是秦怡在知道這件事情的全部真相之後，會不會對自己報復的可能了。因為秦怡娘娘如果真是如同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在這樣急促的場景之中想出的對策；那自己是不過的，甚至連被動防禦也承受不住來自秦怡的報復吧。
秦怡抬眼看了一旁的松秋一眼，見松秋此時滿是小心和緊張的看著自己，秦怡自然也明白松秋心裡面在顧慮些什麼了。
這時是跟松秋好好談一談，讓松秋明白在這裡誰才能說了算得好時機；然而秦怡的目標並不是松秋，而是這位意想不到的大魚。
“父親大人何必如此固執呢？不過是答應秦姝出門的條件罷了。”
哪怕秦士林心中早已經在秦怡得挑撥之下對四皇子充滿了怨念，然而當秦怡提出這樣說法的時候，秦士林卻還是滿口回絕了。
“不，這不行。”
被拒絕的秦怡沒有絲毫的失落，依舊是掛著那幅讓人揣摩不透的笑容；彷彿連被秦士林拒絕，也都在秦怡的預料之中。
“既然父親如此堅持的話，那我們不妨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
“秦姝不去我們那裡，然後父親選擇同意。”
秦士林對這樣的提議嗤之以鼻。
沒錯，秦士林現在的確很是生氣；但秦士林還沒有到被氣憤衝昏頭腦的時候
秦姝只要一從自己這裡離開，一定會直奔二皇子的府宅的；那麼跟之前的情況有什麼區別？自己還不是要揹負來自四皇子的憤怒？甚至因為自己曾經的拒絕、二皇子也不會對這樣的自己有所感謝；這麼看來，事情不是變得更加糟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