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怡這樣的神色，二皇子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可之後，二皇子還是將自己剛剛為什麼會擔心說了出來。
“錢霜夫人會不會是想要做我和四皇子中間的情報販子？”
情報販子？
這方面秦怡還真沒有仔細考慮過，畢竟在秦怡看來，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間可謂是不死不休，哪怕是皇帝陛下現在出來阻止，也不過是從明爭變成暗鬥罷了。所以秦怡從沒有想過會有人打算在這件事情中做兩面討好的打算，越是聰明人、秦怡越覺得不可能，近乎於火中取栗的舉動，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聰明人該做出來的。
見秦怡臉上一臉的錯愕，二皇子自然也猜得到秦怡並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
像是給秦怡做解釋、又像是希望秦怡能夠平復自己的憂愁，二皇子是將自己之前的想法婉婉到來。
“錢霜夫人能夠跟四皇子呆在一起而相安無事，說明兩個人之間實際上並沒有發生什麼衝突；四皇子這樣急功近利的人，怎麼可能會讓這麼一個人平白無故的影響到了自己之前的戰略。”
二皇子雖然不曾解釋口中的戰略是指什麼，秦怡卻已經想明白、二皇子說的是四皇子那份利用下面妃子們的嫉妒心來達成目的的手段。的確，這麼一個並不會幫四皇子什麼忙的人卻在被廢黜之後留在了四皇子府裡面；難免會讓其它妃子們想歪。比如說四皇子是不是對錢霜夫人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亦或者是，錢霜夫人背後勢力太大了，就算是四皇子也不敢輕易開罪？
無論是那種想法，對於四皇子之前的打算都是極大的影響。
見秦怡若有所思的停了一下、便是重新思考起自己剛剛的舉動來，二皇子頗為滿意的露出了笑容；但二皇子什麼都沒有說，僅僅是繼續將之前的話往下說。
“那麼錢霜夫人一定是在給四皇子提供一些什麼幫助，好讓四皇子離不開她的同時；又能夠堵住下面那幫妃子們的喉舌。”
“會不會是四皇子擔心錢霜夫人離開之後，會將四皇子哪裡的訊息大肆販賣呢？”
照眼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恰恰相反，反而很大。
哪怕錢霜夫人此刻還沒有對這件事情說些什麼、然而錢霜夫人跟秦怡的接觸，不就是為了做這個事情麼？
但在二皇子那裡，卻沒有這方面的可能。
“不、不會有這方面的可能的。”
為什麼？
秦怡不曾將這個問題問出口，可二皇子卻已經感受到了。
“自從秦姝的那件事情之後，四皇子就對那些掌握了情報的妃子們加強了看管；你可能不知道，松秋那邊也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在二皇子看來，那邊是松秋做主導麼？
這件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只可惜了鄰國公主，明明為這件事情忙前忙後，可真要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也只能分到一杯苦勞罷了。但現在可不是同情鄰國公主的時候，二皇子剛剛的言辭已經引起了秦怡的擔心。
“怎麼會這樣？”
“松秋提供的人，都已經被他們的父輩嚴加看管了起來；現在莫說是從他們那裡得到有用的訊息了，就連探聽口風都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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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二皇子不免是嘆了一口氣；可見這件事情辦的並不能讓二皇子稱心。
對於二皇子的失落、秦怡多少有幾分感同身受；然而對秦怡來說，更重要的還是錢霜夫人這邊的事情。對二皇子稍作些許安撫之後，秦怡立馬是將話題重新轉移到了這件事情上面。
“殿下，可就算四皇子對訊息嚴加看管了；卻也並不能證明在這件事情上面，錢霜夫人打算漁翁得利吧？”
“一定是這樣的。”
無論秦怡怎麼樣說，在這件事情上面二皇子卻是一口咬定；見秦怡臉上閃過了不能理解的神色，二皇子猶豫了一下。
只是一下，二皇子就將自己為什麼如此肯定的理由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很聰明，可對於四皇子的瞭解你卻不如我。”
對於這些，秦怡從來不做無謂的爭辯；既然二皇子想這樣說，秦怡也不辯駁。
“四皇子剛愎自用，錢霜夫人如果真的一點訊息都沒有提供給他的話；你覺得四皇子會留著這麼一個威脅在身邊麼？”
二皇子的意思，秦怡明白；四皇子會將這個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最簡單的辦法，便是將錢霜夫人處死。就算秦怡想得通透二皇子是個什麼意思，可對二皇子這樣的說法卻總是有幾分質疑；畢竟四皇子要真是這樣的人，下面的人可不心寒麼？
“恩威並用，是四皇子一直掛在嘴邊的；可我看來，卻是死亡與富貴的同時壓迫。”
二皇子說到這裡、又是有些停頓；似乎有什麼能證明這些的證據、卻又難以說出口一樣。
這樣的態度讓秦怡想到了些什麼、有些不敢相信，卻又不願意就這樣被吊著的秦怡，滿是複雜的追問了。
“殿下，你有什麼就直說吧。”
“當年的吳友勇，便僅僅是因為知道些許無關緊要的訊息、就被四皇子處死了。要知道，當時父皇還沒有允許我們之間互相爭鬥。四皇子就為了掩蓋這些遲早會被我知道的訊息而做了這樣愚蠢的事情。”
二皇子所說的這句話，完美的證明了四皇子的剛愎自用；然而再次聽到這件事情的秦怡，身子卻如同風中殘燭一般顫抖了起來。
“秦怡……”
滿是關心的喊出秦怡名字的二皇子，最後卻也不知道該為此說些什麼。
秦怡並不希望收到二皇子這樣的同情，便是強撐著笑容，“殿下，我沒事。”
即便秦怡這樣說，二皇子看向秦怡的目光中依舊滿是擔心、以及隱藏的很好的不甘心。這些複雜落在秦怡眼裡，可秦怡卻已經麼以偶心情和神思去思考這些。強撐著自己神思的秦怡，顫抖著說道，
“殿下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