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是決賽前一個月。
戚綿綿從公司出來，是晚上十點之後的事了，她打了個哈欠，剛緩緩走下公司門口的臺階，抬眼便看到姜沐川斜靠在他那輛轎車邊上。
“你怎麼還沒走？”
“等你。”
他一邊回應著，一邊伸手開啟了身旁的車門。
兩人一同進到車裡，暖氣頓時遍佈了全身，令戚綿綿原本已經被凍得通紅的手感覺舒服很多。
車窗之外，是呼嘯而過的北風，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
“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夜宵？”
姜沐川這般說著，同時開啟了車燈，燈光恰好照射到方圓幾米之外的花壇，只不過種在那裡面的花此時都已經凋零到只剩下樹枝，連片像樣的葉子都見不到了。
“那就還是老地方吧。”
“好。”
車子啟動，朝著戚綿綿剛才說的老地方緩緩駛去，那是一家臨近商業街的麵館，此前他們兩人來過幾次，戚綿綿也就乾脆稱那裡是老地方，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這麼一說，姜沐川一定能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將近半個小時過後，兩人已經在這家店裡坐了下來。
時間是晚上十點半，店裡的客人基本都已經走完了，只剩下一桌形似小情侶一般的男女還坐在那裡低聲耳語。
店主很快端了兩碗他們點的青菜面上來，戚綿綿道過謝，伸手拿過了一旁的木質筷子低頭準備開動，剛夾起碗裡的面，便聽見姜沐川問了句：“決賽的事情，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戚綿綿當下正張著嘴準備吃麵，聽聞他所問的這句話，轉而又把剛從碗裡夾起的面放了回去。
“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些細節方面需要再核對一遍。”
姜沐川點了下頭，繼續說道：“最好快點弄好，聽說這次稽核的時間提前了不少，我怕到時候沒有弄好的話，會耽誤稽核的時間。”
戚綿綿沒回應，只是低下頭重新夾起面往嘴裡送，塞到嘴裡咀嚼幾次之後，她才回道：“放心吧，我自己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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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後便沒有再說什麼，吃完過後便也直接起身離開了這家麵館，姜沐川把她送回到家，提醒她早點睡覺，然後便自行開車離開了。
關燈躺下的時候，戚綿綿腦海之中還在回想著關於決賽的事情，大概是決賽的臨近關係，這幾天她總是覺得自己睡不好覺，雖然已經買了容易入睡的香薰，她也還是覺得沒有辦法那麼快就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對於這一點，她還是覺得挺糟心的，尤其是起來之後的第二天，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像是渾身被抽取了精力一般，變得毫無血色又病懨懨的。
而這天晚上的狀態也是一樣。
她躺著，翻來覆去好幾遍也依舊無法入睡，那些關於比賽的細節，以及參賽作品的修改方案，此時在她的腦海當中一遍又一遍的冒出來，讓她覺得憂心萬分。
可不管怎麼樣，覺還是得睡，不然第二天去公司參加研討的時候，精神狀態一定會很差，說不定連別人說的話也一概聽不進去了。
這般想著，戚綿綿緊緊閉上眼睛，努力促使自己進入睡眠狀態，而經過好幾次努力的嘗試過後，她終於慢慢睡著了，只不過這時候離天亮也僅剩下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七點過半，她從一陣鬧鈴聲中驚醒過來。
這是她平時就設定好的時間，工作日是這樣，休息日的時候也是這樣。
戚綿綿連打好幾個哈欠，然後起來進行洗漱和整理衣服等事情，等到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已經差不多是七點四十幾分了，問題是她還沒有吃早餐。
她關上身後的門，轉身下了樓梯，小區裡很熱鬧，尤其是那些老人們，似乎早上都起來挺早的，有些好像還是已經鍛鍊完畢從小區另外一頭回來的。
戚綿綿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左側的小路朝著小區另一側的大門走了出去，這是一條近路，是她去年的時候才發現的。
今天的天氣還是很冷，戚綿綿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穿著的呢子大衣，又扯了扯脖子上圍著的黑色圍巾，從鼻孔抑或是嘴裡吐出的氣體，和冰冷的空氣相互碰撞之後，都一概變成了白茫茫的霧氣，很快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她快步朝前走著，然後在一家早餐店裡買了饅頭和豆漿，低頭看一眼時間後，發現時間已經不允許她在店裡吃，必須要把早餐帶到公司去吃才行了。
八點十分。
戚綿綿在公司門口打卡進門，三樓辦公室的門照常開了，戚綿綿不用想，坐在裡面的人一定就是姜沐川，只有他才會一貫來這麼早，而且每次看到他坐在裡面，基本都是在忙著工作上的事情。
戚綿綿走了進去，抬頭朝他那邊看了一眼，卻有些意外他這時候正用雙手撐著下巴，眉頭微微擰著，似乎正在深思著什麼，還真是頭一回啊，沒見他在鍵盤上噼裡啪啦的敲著。
“你在想什麼？”
戚綿綿左手提著饅頭和豆漿，緩緩朝他走了過去，大概是她的聲音突然之間響起，面前的姜沐川一下子被驚到了。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剛剛啊。”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喂，姜沐川，明明是你自己思考問題思考的太入迷了，所以沒有看到我走進來啊。”
“哦。”
姜沐川短暫回應一句，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眼前的電腦上來。
“你還沒有跟我說你到底在思考什麼呢？”
戚綿綿邊說著這句話，一邊把手上提著的饅頭和豆漿放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轉而才又回到了姜沐川那邊的桌子邊上。
當她探頭朝著他面前的電腦屏幕看過去的時候，才發覺那是往年決賽的比賽現場圖片。
“你看這些做什麼？”
戚綿綿有些不太明白，參加決賽的人是她又不是姜沐川，如果要研究要仔細去看的話，那也應該是由她戚綿綿去完成才對，姜沐川既不是決賽時候的評委，又不是什麼參賽選手，他看這個又有什麼用呢，明明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