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了,已經是秋季了。落葉紛飛的街道,似乎平添了一股憂鬱的美。
“啊,外面的空氣好清新啊,總是比醫院裡的要好……”代安瑾展開雙手,擁抱著病房外的世界。
“是啊,你多半是在醫院待的太久了,封閉的太久也是會生病的。”顧傑一邊拖著行李箱一邊說道。
“對了,妹,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顧傑突然變得如此鎮定。
“哥,你說啊,我聽著呢。”
“你出車禍的事我還沒告訴爸媽。”
“啊?哥,你是在開玩笑吧!”
“我這些年在國外沒有念大學,我一直在賺錢支付醫院裡高昂的醫藥費,告訴他們也解決不了問題。我這才……”
“哥,你別說了。”代安瑾的眼角泛著淚光,一把抱住了顧傑。
“哥,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妹,你不要這麼講,這些和你比起來都不重要,我要我的妹妹開開心心的,你可是我們家的小公主。”
“可是……我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來了,都怪我……”
“好了,以後我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我也不會再讓你躺在醫院裡一個人了。走,哥帶你回家。”
“可是……我們的家在哪裡啊?”
“不遠了,前面就快到了。”
兩個人一邊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門口。
門前的老樹,葉子已經泛黃,秋風吹過,零零散散飄落下了幾片。
顧傑推開掉了油漆的木門,母親正坐在院子裡洗菜,“媽,我回來了。”
母親聞聲抬起頭,“小杰……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和你爸說一聲,不給家裡打個電話。”
“這是我家啊,我還不能回來了?”顧傑開著玩笑說道。
“你這孩子,一回來就氣我。”母親繼續坐下洗菜。
“媽,我爸呢?”顧傑進屋裡走了一圈又回到院子裡。
“你爸他啊,在老年活動中心,好像是區裡有個活動,人家找他給寫副毛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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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奧……”
“你爸呀,退了休也閒不下來,不教學生畫畫又出去替人寫字去了。”
“安安,進來啊。”顧傑朝院子外的方向說著。
“哦。”
母親抬頭看了一眼,一看是女兒,趕忙起身,徑直走了過去。
“我的安安啊,媽媽可想死你了。”說著,一把將代安瑾摟在了懷裡,壓的代安瑾有點喘不過來氣。
顧傑從後面給代安瑾使了個眼色。
代安瑾見狀,叫了一聲媽媽。
“哎——我的寶貝女兒。”這才鬆開手,說道:走,外面涼,上屋裡,想吃啥,媽給你做好吃的。
母女進了屋,顧傑望著背影微笑著,彎腰撿起院子中央的行李箱,默默的送進了屋子裡。母親抬頭不經意看了一眼日曆,“今天週三啊,寶貝,怎麼提前回來了?”
“哦,我……”
“奧,她今天放假。”顧傑趕忙上前解釋到。
“奧奧奧,那也行,回來還可以待幾天。”
“哦。”代安瑾好像沒什麼可以回答的。
“我的安安大寶貝,怎麼回來了還這麼拘謹?怎麼了,是病了嗎?”母親關切的問候又看看代安瑾。
“我沒事啊媽媽。”代安瑾在母親面前轉了一圈。
“那我可就放心了。從小到大,你和你哥我最疼你了。”母親把代安瑾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說著。
顧傑微笑著站在一旁,沒有講話,因為他同母親一樣關心自己的妹妹。
“好了,讓你哥陪你,我去做飯了。”母親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哎,我妹她都那麼大了,你怎麼還當她是小孩子啊。”顧傑望著母親的背影說道。
母親可能是年紀大了,沒有聽見顧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