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下去吧!本殿主這裡暫且不需要人侍候。”他放下杯盞。
龔緋不想走,她想跟他多呆一會,拿眼瞟了瞟迷世放在桌子上的地圖:“殿主,這是什麼地方?”
迷世拿起地圖,對摺了一下,塞進胸口,站起身:“沒什麼,本殿主有事出去一趟,若有什麼重要的事,派人到翡翠樓去尋。”
“殿主,屬下跟你一起去!”他不在,她一個人在殿裡呆著也無聊。
“不必”
迷世睥睨她一眼,拂袖離開。
“殿……”龔緋望著迷世離去的背影,張嘴欲言又止……
龔緋吸吸鼻子,心裡有些委屈,殿主是不是不喜歡她侍候?為什麼他總不給她一個正臉,她是他的護衛,去哪也不帶著她。
……
“醒了”
男子溫潤如玉的嗓音,飄進樊水靈的耳海。
她動了動,由於剛睡醒的原因,眼神有些迷濛,抬眸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剛好一路。”
上車沒多大會,她就靠在他肩上睡著了,這一覺,她整整睡了一路,難道她昨晚沒睡嗎?怎會這麼困?
“啊!我睡了這麼久?”
樊水靈將頭從他肩上直起,表情訝異。
常勝莞爾一笑,捏了一下她柔嫩的臉蛋:“昨晚沒睡好,是不是?”
“不,不是的”
樊水靈紅了臉,抬手自己的摸摸臉,他手指的餘溫似乎還在。
“那為何?”
莫非,她還在記掛林昀爾?想到這裡,常勝心情有些不悅。
樊水靈見他沉下了臉,怕他胡思亂想,誤會她不喜歡別院,忙解釋道:“常勝,其實,我有些認床。”
不是一些,而是挺嚴重的,每到一個地方,頭幾個晚上她幾乎都睡不好,過些日子適應以後,她才能睡上一個真正的好覺。
“認床?”
常勝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他以為……
她頷首:“嗯!”
為此,她也很煩惱。
“一直都這樣嗎?”他眉頭微皺。
樊水靈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是啊!反正從我記事起,就有認床的毛病了。”
常勝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笑容裡,一點難受的表情都沒有。他抬起手臂,拇指輕輕撫摸……
“你……”
唇邊的溫熱讓樊水靈紅了臉,胸口咚咚跳個不停,愣愣地看著常勝……
“待日後我們成了親,由我陪你,你便不會認床,認人……就好。”他溫柔的目光緊緊凝視著她。
“轟”,樊水靈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渾身僵硬,大眼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常勝,你……你……”
樊水靈一時失聲,心裡猶如大海波濤洶湧一般,怎麼也平靜不了……
成親?他說,日後他們成親?樊水靈從來沒有奢望過會有那麼一天,她以為,她以為……
“傻瓜,這有什麼好震驚的。”他拇指微動,輕輕合起她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嘴,寵溺一笑。
樊水靈傻傻的迎上他眼裡的光亮:“常勝,你,你的意思是,是要娶我嗎?”
常勝再次撫摸著她的唇瓣,淺淺一笑:“傻瓜,我當然會娶你,只是,得暫緩一些時日。要不了多久,我可能要去邊境。”
“你要去邊境?為什麼?什麼時候?”親暱的氣氛一下消散了些,樊水靈柳眉微皺。
“北歐國的太子,在天運朝與北歐國的邊境駐紮了幾萬兵馬,我可能不日也要帶兵北下。”具體何時出發,還要等皇上的旨意。
樊水靈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是要打仗了嗎?若是兩國打起來,那你不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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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水靈此刻已沒有了先前的喜悅,一心擔憂常勝此去會不會遇到危險。其實,她心裡也明白,如果真的打起來了,常勝他身為一軍統帥,必定衝在最前面,怎麼可能不危險。
常勝握住樊水靈的雙肩,眼裡一片柔軟:“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樊府到了,我就不進去了。”
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樊府的大門口,樊水靈透過馬車的視窗朝外望了一眼,回頭:“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幸福來得突然,她都還沒有緩過神,他們就要分離。
“這就要等聖旨下來方知。”他垂下手臂。
“乖,別擔心,時間不早了,快進去吧!我也要進宮一趟。”朱雀一早來報,說皇上宣他進宮,商量帶兵北下的事情。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什麼時候再來?”
常勝:“明日,明日一早,我來接你。”
“嗯!”樊水靈微笑頷首:“我等你”
“好”
……
樊水靈站在大門口的階梯上,不捨得望了一眼已經駛離的馬車,無奈轉身,憂心忡忡的進了樊府。
常勝撩開車簾坐,對坐在車攆上的江河吩咐道:“江河,直接進宮。”
“是”
江河用力甩了一下韁繩:“駕”
原本緩慢的馬車,一下子快了許多,一路朝皇宮奔去。
在宮門等候許已久的太監,看見疾步走來的男子,連忙迎上去:“奴才見過常將軍。”
常勝看著迎上來的人,俊眉挑了挑:“李公公,你怎麼會在這?”
李公公是專門在御書房侍候皇上的公公,在皇上還沒登基之前就一直陪在左右,是皇上身邊比較信得過的人,一般很少露面。
李公公:“皇上和諸位大人此刻在內殿議事,不在御書房,所以皇上吩咐奴才在宮門侯著將軍,見著將軍,立刻帶您到內殿。”
“原來如此,那見有勞李公公了!”
“常將軍折煞奴才了,請常將軍隨奴才來。”李公公伸手示意。
“好”
常勝讓江河留在宮門侯著,自己跟著李公公走去。
……
內殿裡,夜墨黑著臉,瞪著下面吵開鍋的眾人。
追隨右相一派的人,不贊成與北歐開戰,說什麼一旦開戰,勞民傷財不說,還會害得許多人妻離子散,被迫離家,人心慌慌。
站在左相白戰一方的人,側贊成出兵。就這樣,一方贊成,一方不贊成,雙方在內殿上吵得不可開交。
夜墨煩躁的望著門口,也不知這是第幾次了,心想著,這常勝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