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顧婷玉要出門辦事，於是很快就離開了。
顧嫣推開窗戶，春日的陽光很好，她便下了樓。
院子裡，大家都在踢毽子，遠遠地，顧嫣就聽到一陣歡聲笑語。
等到她走近的時候，笑聲卻都戛然而止了。
姑娘們都拿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顧嫣問道。她只是腳扭了，踢不了毽子，只能看而已。
旁邊有把藤椅，她正要坐下去，還沒有沾到邊兒，卻被程甜曦推了一把，她摔到了地上。
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顧嫣就看見程甜曦坐在了藤椅上，還翹起了二郎腿。
程甜曦人如其名，唱歌特別甜，又生得千嬌百媚，算是姑姑的“得意弟子”。當然，這個只是在客人們面前。
顧嫣是跟程甜曦差不多時候來到聽竹軒的，不同的是顧嫣是作為小姐，程甜曦是家貧被賣作歌姬。
這麼多年來，程甜曦“們”早就不服氣了。
“喲，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表小姐來了，”程甜曦把“表”字咬得特別重，“平日裡看著故作清高的，誰知道暗地裡，嘿嘿，居然是那樣的人。”
“就是喲，小小年紀就會勾搭權貴，還勾搭地那麼好，跟你姑姑一個樣子。”有人附和道。
顧嫣驚了。平時，顧婷玉對所有人都很好，雖然都是藝伎，但是顧婷玉沒有虧待過任何人半分。姑姑也成了一個特定的稱謂，所有人都這麼叫她。
“你們怎麼能這樣說姑姑呢。”顧嫣怒了。
她平時不大和這些歌姬之類的接觸，但絕對不是軟骨頭，她站在程甜曦身後，猛地把藤椅一拉，程甜曦毫無防備，摔了個人仰馬翻。
“你！顧嫣，你別以為姑姑疼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為。”
“呵。你們口中的姑姑是師傅，我口中的姑姑，可是親姑母！我就是把房子掀了也不會怎麼樣，你們再敢嚼個舌頭看看，小心我告狀！”顧嫣插著腰。
“你，你……”程甜曦指著她的鼻子，“昨天你勾搭男人，有人都看見了。哎喲都快抱到一起了，要是姑姑知道，指不定先收拾誰呢。”
顧嫣冷笑，一把抓起她的衣領：“姑姑今天去藥鋪了，應該快回來了呢，來呀，我們去門口等她！”
說著就拽過程甜曦一路往前面拖。
程甜曦為了身形，學趙飛燕，個子又本來就不算高，嬌小地要命，還一點力道都沒有，顧嫣一拽就往前走了。
“你們在幹什麼！”嚴厲的喝聲傳來。
“姑姑，她欺負我，我的腳都崴了。”顧嫣說著就露出腳踝。
顧婷玉瞟了一眼，臉上有點尷尬。
顧嫣這才注意到，姑姑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他衝顧嫣笑了笑：“好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婷玉啊，怪不得燁兒說，你家這侄女，不好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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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嫣趕緊把裙子拉下去，漲得滿臉通紅。
“哎呀。”顧嫣尷尬死了。這貨又是誰，昨天那慕雲燁的家，家長？今天過來找茬的？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地縫找不到，她開脆一溜煙開跑了。
“嘿，她不是腳崴了嗎，怎麼還能跑這麼快。”男人打趣道。
“讓皇上見笑了。我家這侄女，這麼多年來自由散漫慣了。定將好好管教。”顧婷玉說。
皇上！
滿院子都慌亂了，紛紛跪下。
程甜曦更是將臉貼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來。
“起身吧。”說著慕雲天就跟顧婷玉一起去商量事情了。
“真是對不起。您看看她……昨天還誤傷了王爺，改日我一定讓嫣兒好好道歉。”顧婷玉說著沏了一杯茶。
而慕雲天想起十年前地窖裡發生的事情，他笑了。一眨眼，那個小丫頭居然長那麼大了，也果然不記得他了。
“皇上？”顧婷玉發現慕雲天滿臉沉醉，她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道歉？”慕雲天突然變得很嚴肅，“劃傷了朕的親弟弟，你覺得她還要怎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