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婷玉拍了拍徐然嫣的肩膀:“小丫頭,不要想這麼多了,快去睡覺吧。”說著就熄滅了燈盞,“明天我會告訴你的,明天我真的會告訴你的。”
聽罷,徐然嫣稍微定心了一點點。
可是徐然嫣仍舊是一夜都沒睡好。
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裡不斷地重現,翻來覆去。
她摸著那塊玉佩,想著那一樁樁的事情。
翌日天亮。
顧婷玉剛來敲門,徐然嫣就迫不及待地開了。
“姑姑,已經是第二天了。”
顧婷玉見她已經把“姑姑”叫上了,又發現不是叫的“姑母”,嫣然笑了一下。果然跟徐瑾宜說的一樣,這是一個聰明透頂的姑娘。
她攥著徐然嫣的手:“來,我告訴你。”
聽罷,徐然嫣啞然無言。
彩蝶居然會……
居然會被杖斃!
作為貴妃姑母的貼身侍女,貴妃摔倒,彩蝶沒有及時請到她說的可以保胎的大夫,姑母小產,皇上勃然大怒。
事實上,姑母滑胎的那一刻出那麼多血,孩子就已經保不住了。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把她帶出徐府,彩蝶才會有那樣的說辭。
徐然嫣的心一陣寒涼。她攥著那枚少年給的玉佩,她想,如果少年說的話說真的,要是彩蝶有這枚玉佩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呢。
“姑姑,那麼姑母……那麼貴妃,她怎麼樣了。”徐然嫣小心翼翼地問。
“貴妃沒事。但是貴妃再也生不了小寶寶了。還有,她必須要裝作不認識你了。嫣兒,以後你就不認識你貴妃姑母了好不好。再也不認識了好不好。只有這樣,你們才可以好好活下去……”顧婷玉說。
“嫣兒,你姑母說,他們這麼拼命全力地保你活下來,讓你能夠不要以歌伎的身份活下來,是有原因的,等你長大後你就知道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徐然嫣使勁點了點頭。
這年是敬陽二十二年臘月廿三,從這天起,她就叫顧嫣了。是聽竹軒老闆娘顧婷玉的親侄女,父母雙亡。
問斬一般都是在秋後。
可是當今聖上,對於徐家一族的仇恨,放佛格外地深,剛到春分,就下了斬殺令。
敬陽二十四年,三月初一。菜市口,徐瑾峰和其妻子王可瑤將在這裡赴刑。
金陵城裡,最不缺乏的就是看熱鬧的人。這可不,一大清早,道路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群眾們聽說徐家謀逆,剛開始是不相信的,徐氏一族世代忠良,是開國功臣,可是徐瑾峰沒有解釋半句,身為貴妃的徐家嫡女徐瑾宜也沒有給母家出面。
聽說,訊問過程很是順利,徐瑾峰二話不說就簽字畫押了。
現在,天剛矇矇亮,兩輛囚車就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抵達了刑場,囚車裡站著兩個蓬頭垢面,身著囚服的男人女人,這正是徐瑾峰和妻子王可瑤二人。
監刑的是刑部尚書梅昊和當朝太子慕雲天。午時三刻,會人頭落地。
而聽竹軒裡……
“嫣兒,待會兒姑姑帶你去刑場,你會見到你爹爹和孃親,但是只能遠遠地看一眼,然後就把眼睛閉上。”顧婷玉給顧嫣,也就是改名前的徐然嫣披上了外襖,又把釦子扣得緊了一點。
小小年紀的顧嫣只是懂事地點了點頭,沒有提出任何疑問。自從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後,她就不像以前那麼活潑機靈了,早慧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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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嫣由顧婷玉牽著到了菜市口。撥開人群,她們到了一個還算是有點靠前的位置。
前些日子總是陰雨連綿的,現在卻是朝霞初升,看來,會是陽光明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