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說，我何德何能。”顧嫣苦笑。
“不，你不是替身。絕對不是。我只是想說，人生在世，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執念的，要學著放下才可以，不然是過不好這一生的。這些年裡，我也遇到過不少女孩子，可是因為執念太深，我誤傷了很多人。也許，在她們的眼裡，我就是在玩弄感情吧。”
“嫣兒啊，我是放下我的執念了。我不找了。你呢，你，也像是有執念的。我不知道你的執念是誰，或者是什麼事情。也不求你能放下。我只是想說，我終於看清楚了，我等。”
慕雲燁苦笑著，眼底裡滿是深沉。
執念……顧嫣想，她的執念，從來就不是什麼人。不過是想洗刷徐家冤家，還父母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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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慕雲燁，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那樣令人念念不忘的魅力。也許，就只是他的一時興起罷了。
可是，她卻像是沒辦法拒絕。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不都是這樣的嗎。
這時候，執秀將她剛才煎完的藥端了上來。
剛剛進門，卻聽得“砰”地一聲。執秀藥碗沒扶穩，潑到了她的手上，燙出了兩個水泡，還濺了慕雲燁一身。
“執秀，你沒事吧！”顧嫣趕緊走過來。
“我沒事。王爺……小姐，您快給王爺擦擦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執秀慌慌亂亂地，就將帕子遞給了顧嫣。
顧嫣笑了下，她跟慕雲燁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這丫頭這就避嫌了。
顧嫣接過帕子，正要給慕雲燁擦藥漬，卻一把被他扣住了手腕。
“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快去歇著吧。”慕雲燁拿過帕子，一看，卻發現……
這帕子像是有點年歲了，原本絹白的料子，洗得很乾淨，有著皂角的淡淡清香，但是卻泛了點黃。上面綴點著一叢梅花。
慕雲燁的臉，刷地一下子變了色。當著顧嫣的面，他也不好多問。
只是，他驀然想起，執秀是江南無錫人，而那天中秋晚宴上，就是執秀唱的歌，那歌聲那麼飄渺，那麼悠揚……
慕雲燁不敢再想了。
他看了一眼顧嫣，顧嫣的眼神還是那麼清澈，面容還是那麼純真。
顧嫣發現慕雲燁在看她，目光是那樣地深沉迷離，她笑了。一笑起來，左邊有一個小小的梨渦：“你看我幹嘛？”
“看你好看。嫣兒最好看了。”慕雲燁說。餘光卻又瞥了一眼執秀。
那是個眉目淺淡到幾乎看不清的女孩子，路人臉，五官平淡無奇，幾乎沒有什麼讓人記住的點，但是皮膚白皙，身形端正，也挑不出來什麼毛病。只是，真的很容易湮沒在人群裡。
執秀跟顧嫣走在一起，顧嫣算不上絕色，但也是傾城，任誰都是一眼只看得到顧嫣。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只是個巧合。”慕雲燁想著。
執秀則被他們兩個的眉目傳情給膩歪到了，她清咳了兩聲：“那個，我先下去重新煎一副藥。”
不知怎的，慕雲燁一下子拉住了她：“走，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到了廚房，熬藥的時候，兩個人彼此不說話。氣氛也有點尷尬。慕雲燁試探著說：“執秀，你是無錫人嗎。”他不方便直接問那塊帕子的來歷。
執秀點了點頭：“是啊。我很小的時候在無錫長大的，應該在那裡呆到八歲？九歲？還是十歲。我也記不大清了。後來我發過一次燒，燒得很厲害的那種，從前的記憶很模糊了。差點兒就把腦子給燒壞了呢。”
“當時可搞笑了呢。我那會剛來聽竹軒，小姐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她很擔心，跟姑姑一起給我到處找太醫。我就是個婢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