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皇后不解。
還沒有等顧婷玉解釋，慕雲天就來了。
顧婷玉站了起來，禮貌性地行了個禮。
“朕更婷玉有要事商議，皇后可否？”慕雲天說。
顧婷玉卻道：“沒事，皇后就呆這兒吧，也給我出出主意。那丫頭的事情，我都快愁死了，反正每次問皇上，皇上都是表示支援。居然還揹著我，讓他們兩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這讓嫣兒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顧婷玉的語氣裡面，有那麼一絲不悅。
她拿出了慕雲天早上的聖旨。
談皇后掃了一眼，頓時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談皇后打趣道：“哎呀，這件事情呀，我的看法倒是和皇上一樣的。這世界上，兩情相悅，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呀，我說婷玉姐姐，你就遂了他們兩個的心了吧。”
顧婷玉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對啊，兩情相悅。兩情相悅的人多了去了，最後又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慘淡收場的不要太多。九王爺雖然花名在外，金陵城權貴們當真寶貴自己家女兒的，多有忌憚，但他怎麼說也是王爺，我家嫣兒高攀不上的。”
談皇后勸道，說都這個年頭了，門第之見沒有那麼重要的。慕雲燁又是先皇的么子，擔上的責任本來就沒那麼重，能夠開心就好了。
“婷玉姐姐，你不覺得燁兒跟當年的皇上有點像嗎，皇上婚前是個什麼樣子，婚後又是個什麼樣子，還不是，咳咳，被我管得算是服服帖帖的。”談皇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六七年前，慕雲天剛剛給談宇凝下聘完畢，他去聽竹軒給顧婷玉發請帖。
結果這事兒被談宇凝知道了，以為去聽竹軒怎麼著了，當即殺了過去，那陣勢跟上門討債的一樣。
看到顧婷玉的時候，直接二話不說，就潑了盆涼水過去。
顧婷玉也不是個軟骨頭，但她認出來了談宇凝，談宇凝小她四歲，她還沒有出宮的時候就見到過這個丫頭。不過談宇凝不記得她了。
後來慕雲天趕來，氣了個半死，婚事差點就泡湯了，還是顧婷玉從中調結。
算起來，顧婷玉和談皇后，是不打不相識的。
“虧你還好意思講。但凡看到個好看的姑娘，都能把你急成什麼樣子。朕真是那麼濫情的人嗎。到現在了還這樣。”慕雲天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談皇后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哎呀，男人嘛，女人稍微看緊點就行了。燁兒還這麼年輕，沒什麼的。野花總沒有家花香。也許採了還有毒。”
顧婷玉把弄著杯子：“哦？我聞著皇上身上這味道，倒是香味很濃郁啊。皇后是不會用這麼濃烈的香料的。”
顧婷玉站起身來，在慕雲天跟前走了一圈：“嗯，好熟悉的香味。讓我想想。”
然後佯裝思索，少頃，幽幽開口道：“哦，想起來了。是安嬪身上的吧。不不不，差點忘了，她小產後不久，到現在已經是安妃娘娘了。皇上剛從安妃這裡過來？”
慕雲天一下子就有點尷尬。
談皇后的臉色也變了。
雖然她明知道，但是這麼被人說出來，心口還是覺得戳得疼。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慕雲天，說道：“臣妾身體抱恙，先回去了。”
然後也沒等慕雲天回話，自己掩鼻就走了。
才走到宮門口，就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而顧婷玉聽著談皇后的哭噎聲，很淡定地繼續抿了口茶，還給慕雲天沏了一杯：“不知皇上口渴了沒。”說著將茶盞遞給了慕雲天。
慕雲天卻一把拉住了顧婷玉的手腕，下意識地稍微用了一點兒力，茶杯就“砰”地一聲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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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茶水澆到了顧婷玉的手背上，瞬間就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