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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立廟

說不在意其實還是在意,魔修死後陣法雖然停止,但是還在,兩人從屋頂下來,先把映波滄浪陣收了,又將魔修佈置的陣法拆除,鎮子裡有不少人因為血液被煉化而死,但大部分人只是因為血液急速湧動而受傷。

蘇沐陽到底有些愧疚,於是在收拾完戰鬥殘局以後開始幫忙救人,一下子死了十幾個人,對這個不大的鎮子來說足以引起恐慌,而且還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死去,更讓人覺得這是天譴一類的神秘力量。

血液對凡人來說極為重要,這些人因為血液暴動而元氣大傷,蘇沐陽和蘇沐雪兩人便在客棧外擺了個小攤免費給居民送靈藥,凡人身體比仙人弱不少,直接服用丹藥消化不了,反而容易流鼻血,因此蘇沐雪將養元丹用水化開以後隨便加了些固本培元的靈草熬製,做成藥湯。

兩人之前作為初來乍到的人引起過熱議,此番贈藥在不明真相的凡人看來更是博得無數好感,這世界仙凡並不完全相隔,因此多數凡人都知道世間有這種超凡力量,此時看著兩人,就隱約猜出他們是仙人。

過了幾日鎮子裡的人基本恢復,至於那些死了的,蘇沐陽也沒有辦法,人死不能復生,生靈死後魂魄便會慢慢分解,最終化作一種元氣流入大西洲幽冥海的先天輪迴陣迴圈,從理論上來說,如果在魂魄消散以前將之保存起來,肉身也完整的話,只要還有壽元,是可以復活的,甚至肉身受損的,可以用靈物煉製化身代替。

但是這種還陽的法術十分困難,所需要的寶物每一件都十分珍貴,蘇沐陽目前是不可能施展,而且也無法復活這麼多人。

靈藥發完,兩人便準備離開,不料剛出客棧,就有一堆人將二人團團圍住,他們敲鑼打鼓,顯得十分熱鬧,或許是知道仙人用不著金銀,拿來的東西是座玉像。

見兩人出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最前面那人對兩人行禮道:“多謝兩位仙人懸壺濟世,救下我們整個鎮子。”說著一揮手,後面跟來的人紛紛跪下行禮。

蘇沐陽嚇了一跳,這事他心裡本就有愧疚,這些凡人不明就裡,只知道他們倆救人,卻不知道殺人的人也是他們引來的,連忙一揮手,一陣風將所有人扶起,又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那人又道:“這是我們整個鎮子一起買的一塊璞玉,想要雕成兩位仙人模樣世代供奉,不過時間太短還未雕完,還請兩位仙人留下名諱,我們好為仙人立廟。”

說著將紅布一掀,粗雕過的玉像展現在眾人眼前,這玉很大,雖只是粗糙雕出兩人輪廓,卻已有幾分神韻,想來雕刻的匠人手藝不錯,蘇沐陽聽他們說要立廟,更是惶恐不已,連忙道:“我說了只是舉手之勞,你們不必掛懷,我也不需要你們供奉香火,你們若實在想謝,不如將這玉賣了換成錢,贈給窮人或者乞丐,也是功德一件。”

眾人連忙點頭道:“仙長說的是,不過這玉像還是要有,咱們再籌些錢捐出去。”

蘇沐陽十分無奈,只好隨他們去了,他們將玉像抬了上來,讓蘇沐陽和蘇沐雪拿刻刀在玉像底刻下自己名諱,隨後一堆人又熱熱鬧鬧將玉像抬走。

蘇沐陽怕名字洩露,使了個法術,在名字刻完以後將之蓋上,他們要祭祀的話,名字對神靈來說就十分重要,甚至能夠透過名字獲得神力,而如果祭祀物件的名字不對,祭祀的香火就落不到對應的人身上,可能被人竊取。

但是除卻子孫後輩祭祀時用真名之外,一般這種情況的祭祀留的都是道號或者假名,只要能夠指代自己就行,真名隱藏起來免得被人用同樣的力量詛咒。然而蘇沐陽從來沒有經歷過被人祭祀的事情,因此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只是因為慣有的謹慎將名字遮掩。

待眾人走後,兩人怕後頭還有事,連忙祭出乘月兜飛走,眼尖的人看著仙人駕雲而去,更是覺得有如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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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兩天路以後,蘇沐陽覺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落在自己身上,便知道是神廟立成了,兩人正式被鎮子裡的居民祭祀,就有對應的香火之力降臨,同時也根據他們祭祀時加的濟世封號,這股香火之力獲取為人消災解難、治病救人的神力。

“可我哪有時間回應他們的禱告。”蘇沐陽愁眉不展,用紫陽靈目觀察自己頭頂的一片香火靈雲,好在鎮子裡人不多,祭祀的規模不大,因此香火之力十分稀薄,神力也十分微弱,對他的影響不是特別明顯。

“仙人不願沾染香火願力便是因為忌諱因果,然而這是因我而起,回頭他們有事祈求,得不到回應,豈不是很慘?”蘇沐陽又想到,但是如果要回應,就意味著他必須分心去幫這些凡人解決問題,而這些問題很容易牽扯到別的問題,最終麻煩不斷,因此一般人除了突破境界時可能需要一些香火削減劫數,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接受禱告,就算那些突破境界的人,在劫數過去以後也會想辦法將因果還清,然後不再回應。

“不行,不能理,理了就麻煩不斷。”蘇沐陽用符文將香火封存,不由想到胡月鈴的狐仙祠,不知道她是如何解決這種東西,回頭若是遇到,倒是可以請教一番。

蘇沐雪也是這般作法,他們若是天仙境界,倒是可以分心賺些香火和功德,但兩人才煉氣境界,對修行來說不過剛剛入門,哪裡來的精力普度眾生?

雷澤,李東璧坐在荒山上,默默看著大西洲的方向,玉璧仙人給他傳了信,說這幾日蘇沐陽就要到了,然而他看那邊都看得望眼欲穿了,也沒見到人影。

雷澤本就危險,人煙稀少,唯一繁華的地方就是中央的鳳棲山,此外便是常年見不到人的荒土,雖名字裡有個澤字,但並不是水澤或者沼澤,反而沒什麼水,到處都是荒蕪不堪。

天空常年烏雲密佈,雷霆閃爍,草木不算興盛也不算稀疏,李東璧閒的無聊,乾脆飛上天接引雷霆淬鍊法寶。

結果剛飛上去沒多久,就見幾個人慌慌張張飛了過來,而後面還跟著幾個魔修,好像是被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