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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少司命

“說起來,之前沐陽不是送了信來,巫山神殿裡有只玉蟾,想要完整的玉蟾傳承,這事你怎麼看?”君承澤坐在欄杆上,一雙長腿試圖浸在月湖中,然而欄杆始終是高了些,他晃來晃去也不過沾溼腳底。

“我已經與玉蟾說過,畢竟是同族,他還是願意的,而且拉攏一下巫山也不錯,不過不能真的把完整的給他。”蘇玉兒站到他身邊,說道。

“也是,玉蟾傳承中許多秘法與廣寒宮有關,給了他也煉不了。”君承澤笑著說道。

兩人聊了一會便回宮去休息,廣寒宮雖然閉了門戶,但事實上蘇玉兒要做的事還挺多的,畢竟這麼大一個秘境全靠她在打理。

巫山神殿之內,洛君遷和洛青言在洛水上划船,這些日子兩位師父管得松了些,他們才得了空出來玩,洛紫言在神殿裡住了幾個月就回與青山了,洛青禾作為司祭也沒那麼閒,有不少事忙不過來還得洛紫言幫忙。

兩人坐在小船上,洛青言彎腰伸手去摸水,時不時撩起些水花,這條河是仿照外面的洛水所做,除了小很多以外沒什麼區別,河裡有許多游魚,兩岸都是蘆葦,河中有不少菱角和荷花。

這河貫穿整個神殿空間,他們無聊時就會劃個船出來,從神殿裡劃出到這片空間的盡頭,再劃回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

洛青言摘了個菱角,這是紅菱,外殼是赤紅色,還有著好看的紋路,一般要煮過才能吃,不過她直接在手中變出火焰,將菱角烤熟就開始吃。

“給我也吃點。”洛君遷在划船,劃了半天也累了,反正這時順水,不劃也能慢慢開,便坐了過來,張開嘴示意洛青言喂。

洛青言心虛看了看四周,才把自己吃過的菱角餵給他吃,洛君遷小小咬了一口,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其實洛君遷不愛吃菱角,但洛青言做的他就想吃,大概情侶間就是這麼無聊,情人眼裡出西施,兩個人在一起做什麼都覺得很甜蜜,當然在外人眼中就像兩個智障兒童。

“咳咳。”忽而大司祭出現在船頭,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不由得假裝咳嗽,兩人被撞見有些尷尬,洛君遷還沒吃完,差點被嚇得噎著。

“棲梧山有人來報,好像發現了魔修的痕跡,你們倆這麼閒,就去一趟,當年九歌之陣開過一遍,魔修居然還敢來,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大司祭看了兩人一眼,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巫族並不禁制司祭和司命戀愛,但是按照傳統,起碼得到地仙境界才能成親,太早成親不利於修行,萬一要是有了孩子,就更加耽誤修煉了。兩人是少司祭和少司命,在這方面更應該注意,不能做什麼出格的事。

方才喂東西被大司祭撞見,兩人都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十分心虛,看大司祭的神情都有些畏縮,因此大司祭才想笑。

棲梧山離巫鹹山不太遠,從巫鹹山順著洛水下游,經過翠微山就是棲梧山,不過往常這種事都輪不到他們去做,神殿裡這麼多人,隨便派個出去,再加上棲梧山的司祭和司命就夠了。

這回估計又是歷練他們倆,在巫山範圍內幾乎不可能出危險,對歷練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場所。

“這回可別出什麼么蛾子了。”洛君遷心裡想著,好不容易有個出門的機會,他自然十分高興,然而想起上回出去尋找幽雲谷位置的時候被人抓住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無地自容,雖然對方是地仙,但他作為少司祭,出這種事本來就很丟人。

就在巫山範圍內,他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直接將船劃了回去就走,他們倆在巫山地位很高,走到哪都有人跟他們行禮,洛青言戴著的面紗彷彿是個標識,巫族人一見到她就知道是少司命,而能夠與她並肩而行的人,自然就是少司祭了。

洛青言穿著一身巫女的白色祭袍,巫山的服飾多是深色,因為這裡不產棉花,無法做出純白的衣服,這裡的布本色就是棕色,為了好看,才用染料染成紫色或者藍色,白色的布十分珍貴,因此基本上用作祭祀時的禮服。

禮服款式也與常服不太一樣,巫山女子平常穿的衣服雖然不如男人那樣少,但也因為太熱是露出手臂和小腿的,但禮服是祭祀用的,為了表示對洛神和女媧的尊敬,全身都被衣服包裹起來,不會露出太多。

這衣服款式有點像神州服飾,但更加肅穆莊重,襯托得她的氣質更加端莊高貴,符合少司命的身份。

而洛君遷穿的就是神州的衣服,一聲錦袍,腰間墜著玉佩,頭髮也用玉冠束著,還有個金帶裝點,看起來像個翩翩公子。也就是出門他才敢這麼穿,大司祭是個傳統的人,對神州文化雖然沒有惡意,但始終把巫族傳統看得更高,他在神殿裡這麼穿是要被罵的。

兩人從巫鹹山下來,便取出青萍渡,這是他們倆專用的飛舟,比各山都有的竹排更加高階,也更能彰顯身份。這飛舟看起來像一片巨大的蓮葉,兩人坐在其中,蓮葉順水加速,只要一天時間便能到棲梧山。

兩岸的巫族人見到這蓮葉便知道是少司祭和少司命出行,紛紛駐足行禮,洛君遷有些惶恐,說道:“為啥非讓我們坐這個出門,我渾身不自在。”

洛青言有面紗遮著臉,因此還好些,說道:“畢竟是巫山,我們代表神殿出行,自然要不一樣,大司祭和大司命也是想從現在開始就讓我們樹立威信,回頭才好治理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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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祭和司命歷來受巫族人愛戴和尊敬,但這種愛戴不是平白而來,而是歷代前輩積累起來的感情,他們就像是這裡的國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處於什麼樣的位置就得做什麼樣的事,不然何來的尊敬?因此兩人這次出行,一言一行都得嚴格按照少司祭和少司命的章程來,其實也是昭告巫族,彰顯他們的身份,為未來成為大司祭和大司命打基礎。

“我還是喜歡微服私訪。”兩岸村民跪了一地,雖然青萍渡速度很快,但以巫族人對神殿的尊敬,他們都是等到看不見這飛舟了才肯起來,洛君遷受這麼多人的大禮十分不適應。

“還好了,真要完全按禮儀來,咱們後面還得跟一隊年輕的巫女和巫祝。”洛青言坐姿端正,十分有神女風範,低聲說道。巫女和巫祝是司命和司祭的預備役,一般都是年輕人,當前一代的司祭和司命退休,就從巫女和巫祝中選拔出新的司命和司祭,而巫女和巫祝本來也是從各山中選拔出來,居住在巫鹹山修煉,每隔一段時間可以獲准進神殿修煉一段時間,這種層層選拔就是巫族培養人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