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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排練

胡月鈴這邊對夏昭的身份也十分好奇,她認識慕廣寒,知道她是廣寒宮的少主,這樣一來這院子裡可沒有普通人,那麼這個少年是什麼身份?能夠和這樣一群人在一起。

說起來他們都些誤解,認為在蘇沐陽這樣的人身邊的,也都是身份高貴的年輕人,但蘇沐陽確實沒有這樣的階級觀念,只是或許是礙於身份層面,他接觸的人也確實都不簡單,這樣讓外人更加覺得這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但蘇沐陽對草谷仙人和葛仙翁也很好,只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比起辛景臣在背後派人調查,胡月鈴就直接大方得多,她直接問蘇沐雪,蘇沐雪也如實相告。事實上這種坦蕩的行為確實比較容易獲得人的好感。

傍晚時玉璧仙人終於回來,胡月鈴見過玉璧仙人一面,此時也以晚輩之禮相待,說自己代表青丘過來拜訪,玉璧真君不知道辛景臣來過,只以為她一人前來。

畢竟輩分差得太大,兩人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隨便聊了一會,胡月鈴就起身告辭,李東璧這才把白天辛景臣來的訊息說了,玉璧仙人掐指一算,眉頭一皺說道:“幾個小輩胡鬧,這位長老居然也跟著胡來,真是不堪大用。”

對他來說,青丘日後的狐王是誰是青丘的事,他根本不會過問,反正不管狐王是誰,作為鄰居的青巖山都能夠得到應有的禮遇,反而他若是參與進這種奪王位的爭鬥中,日後若是另一人上臺,青巖山豈不白白遭人詬病。

不過李東璧還年輕,這種事情他也不想太早讓他接觸,於是說道:“除非必要,日後少些來往,尤其不要摻和進他們青丘內部的事情裡去。”

李東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自己也是這個意思,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對他沒什麼好處,人生苦短,修行都不夠,哪來這麼多空閒來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但若僅從朋友的角度,幫一些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只要不涉及到青丘其他的人。

蘇沐陽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但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日後要是胡月鈴真的來找他幫忙爭奪狐王的位置,他會不會幫忙,按他的意思,朋友的事情是能幫就幫的,雖然這種忙幫起來似乎不太合適,但胡月鈴已經參與進去,日後若是失敗,哪裡還有後路?

“或許在緊要關頭,可以救她一命,但也僅此而已了。”蘇沐陽沉思半晌,最終告誡自己。

這段風波暫時過去,第二日元嘉和鹿一鳴又拉著蘇沐陽出門,說是找到一個好玩的地方。

蘇沐陽被他倆架著出了門,路上他忍不住問道:“什麼好玩的地方?”

元嘉神秘兮兮道:“你不知道,百草谷在丹會開始之前有歌舞表演。”

鹿一鳴道:“我昨天跟師弟出去逛的時候發現百草谷的弟子排練呢,咱們去瞧瞧,我昨天看了一會,還挺好看的。”

蘇沐陽有些猶豫,問道:“咱們去那看不太好吧?反正回頭也要表演的,到時候再看不就行了?”

“提前看和到時候看能一樣嗎?”元嘉道,“沒事,看的人多著呢,他們排練都沒躲著我們,你還不敢看嗎。”

蘇沐陽只得同意,三人下山,又繞過好幾個山頭,來到一處石坪上,石坪旁是塊草坡,排練的人都在石坪上,此時草坡上倒聚集了一堆人在看人家排練。

元嘉擠進人群,給三人找了個好位置,隨後說道:“看見沒有,這可都是俊男美女啊,這衣服也好看,回頭表演的時候一定也很好看。”

蘇沐陽一眼在人群裡看到當日蘇沐雪說的那個少年,有些驚訝他居然會參加這樣的表演,按他的估計,這少年身份在百草谷應該很高貴,這種歌舞表演輪不到他來參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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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坡上一旁有頭黃牛在吃草,顯然是那少年騎來的,蘇沐陽想了想將青牛放了出來,讓它去和黃牛聊天,順便套些話出來,他算都算不出來這少年的身份,只能另闢蹊徑了。

下面排練的人正好開始,石坪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人吹奏玉笛,隨著悠揚笛聲響起,忽然四周有雲氣蒸騰,將吹笛的少年襯托得飄飄欲仙,隨後雲霧漸漸消散,又有其他樂聲加入進來,少男少女們彈奏著樂器從天而降,像是飛天一般在場間穿梭。

這些人顯然已經練了許久,就算一邊施展身法一邊演奏也絲毫不亂,反而穿上這種飄逸的衣服移動時有一種獨特的美感,像是一隻只靈鳥。

樂曲彈奏半天,又有新的人加入其中,一群人手裡捏著法術飛來,到了石坪以後便將法術放開,一個個光團在場間炸開,隨後化作各色草木的景象,過了一會法術散去,就有一些花瓣和樹葉從高空灑落,像是一場雨落下。

這些都是真花,帶著甜蜜香氣在場間散開,在草坡上的人也能聞到香氣。

“香氣中似乎帶著幻術?”蘇沐陽聞了一點便覺得不對,眼前景物變得朦朧,但這也是演出的效果,只見場景模糊以後,那些表演的人就變得十分清晰,彷彿就在眼前。

場間的人都如飛鳥一般四處移動,在香氣的幻術作用下就開始幻化,有些化作龍,有些化作鳥,有些化作麒麟,有些化作鹿,各色祥瑞之獸在此間奔走,眾人彷彿回到開天之時。

天空中金光乍破,所有人迴歸本相,樂曲還在繼續,每個人手裡都灑落一點金光,到天空中就化作一個穿著金色神袍的男人。

男人面目不詳,但身形偉岸,如帝王一般站在半空,目光掃過眾人,隨後雙手掐訣,無端顯化一個青銅丹爐出來,其中祥雲瑞靄蒸騰而出,各色丹藥化作靈鳥飛出,飛撲入圍觀的眾人手裡。

蘇沐陽伸手接了一粒,入手以後發現居然真的是丹藥,雖然品階不高,但到時候表演時在場可是有幾萬人,每人送一粒的話也是大手筆了,不知道這是百草谷自己出,還是有人贊助。

表演結束,先前表演的人紛紛坐下休息,蘇沐陽去找那少年,去發現他已經不見蹤影,正吃了一驚,回身去看青牛,就發現那少年已經在黃牛背上。

他看著少年,少年也看見了他,衝他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