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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赤火絨

長老探查片刻,將手收回,道:“確實是個不錯的苗子,可惜已經有了劍意。”他以劍氣引動蘇沐陽體內的劍意,將他在劍道上的成就一一看過,蘇沐陽劍意很弱,但劍心很強,劍心是生來就有的,不可改造,如同人的修行資質一般,不同的是,修行資質還可透過靈藥強化,劍心卻是不會變化的,劍心有多強,在劍道上的天賦就有多高。

對年輕人來說,自然是劍心比較重要,任何修行都需要時間累積,而天賦則決定了累積的快慢以及上限,有些人終其一生也難以突破人仙,有些人卻輕易就能突破地仙,有些人突破人仙需要上百年,有些人突破人仙卻只需要幾十年。

劍道修行更是如此,十年磨一劍,對年輕人來說,只要肯花時間,劍意肯定是越來越強的,但蜀山劍派這麼多人,自然要挑劍心比較強的弟子,花一百年時間只培養一個人仙,這門派還如何發展?

蘇沐陽的劍心在他看來就算對比蜀山這代年輕弟子,也是名列前茅的,可惜已經學了別家劍術,自然不能再入蜀山,因此他頗為惋惜。

“長老,我們還得繼續去逛,就先走了。”唐鏡看他陷入沉思,只好說道。

執劍長老點點頭,待幾人走後,自己飛入山中,看了看那些躁動的劍,又看了看幾人離開的方向,突然一拍腦袋,道:“原來是他,難怪這些劍都動了。”他負責看管萬仞山,蜀山弟子取劍以後都要找他登記入冊,因此對這些劍都十分熟悉,他檢視這些躁動的劍,基本都是靈木為材,而蘇沐陽是靈根之子,又有劍意,這些劍自然都想認他為主了,因此紛紛迫不及待飛了出去。

然而蘇沐陽自己煉了一把劍,這些飛劍見沒有希望,便只好重新回去。

“你們不要著急,總會有主人的,就算等上一萬年,能有一個好主人,也是值得的。”長老從這些劍旁走過,低聲安撫道,一股柔和的力量從他的聲音中傳出,將這些不安的劍安撫下去。

唐鏡帶著幾人來到一處山谷,如今還是春日,但這山谷中十分炎熱,彷彿已是夏天,山谷中有一個山洞,一直深入到山峰內部,這濃厚的熱氣便是從山洞中傳出。

山谷周圍十分荒涼,因為太過炎熱,只生長了一些火屬的靈草,唐鏡帶著幾人進入山洞,說道:“這是鑄劍谷,這山洞天然連通地下,有渾厚地火和岩漿,又出產靈鐵,我們蜀山的劍基本都是在這裡煉的。”

山洞裡有不少人在鍛鐵,因為太過炎熱,裡面的人都赤著上身,身上也全是汗,熱氣化成風一陣一陣從山洞裡往外吹。

山洞頂端被鑿穿,從山上引來比較涼爽的空氣,但進入山洞以後也很快被加熱,只稍微降低了山洞裡的溫度。

繼續往裡走,能夠看到一條岩漿河流,赤紅滾燙的岩漿在河裡流淌,有人在河邊拿法寶收取岩漿,岩漿都是礦物熔化以後形成,從中可以提煉出許多種靈鐵,只是過程十分復雜,很少有人願意這麼做。

岩漿河裡也有靈物生長,是一些金色的靈花,看起來頗為華麗,花朵有碗口大小,其中還有一些紅色的蝴蝶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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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靈蟲,能夠在這樣的溫度下生活?”蘇沐雪見著那些蝴蝶,問道。

唐鏡道:“這是赤火絨的成蟲,你們看河裡,有許多火蠶在吞食岩漿,那就是赤火絨,赤火絨結繭以後蛻變,便是這種蝴蝶了,不過一般只有壽元將近的赤火絨才會化成蝴蝶產卵,一般赤火絨與靈蠶一樣,是一直以蠶的形態生活的。”

倒與凡類的蠶差不多,蘇沐雪心下瞭然,山河盤裡養了金蠶,是最常見的一種靈蠶,終生都不會化成蝴蝶,結繭也不過是蛻一層皮而已。結繭化蝶才能產卵,是一種低階的繁殖方式,大部分元氣都耗在自身的蛻變上了,到產卵時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產完卵自己就死了。

生命從來都不是以繁殖為目的,蛻變是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只有低階的生命會為了繁殖而犧牲自己,對大部分靈物來說,繁殖只是他們生命中的一個選擇。這種赤火絨看起來好看,但靈力低微,與凡類的蠶也差不多了。

岩漿中確實有許多小蠶,這種靈蟲倒也神異,出生便不怕火,能以岩漿為食,蘇沐雪看了一會,又見一隻比較大的蝴蝶飛了出來,翅膀張開足有半人大小,還是煉氣後期的修為。

“它們是要化成蝴蝶才能繼續修煉的嗎?”蘇沐雪有些奇怪,問道,靈蟲之中,很少有這種變化形態的成長方式,靈蝶生來就是靈蝶,靈蠶生來就是蠶,因為這是兩種不同的血脈,靈蝶形似飛鳥,體內是鳳凰一類的神獸血脈,日後也是朝這類神獸成長,而靈蠶體內多是龍血,日後是可以蛻變成龍的,蠶類的先天神獸昊陽金蠶,也是一條龍蠶。

唐鏡道:“是,赤火絨是蜀山這裡特有的靈蟲,幼蟲最多成長到煉氣初期,隨後便要化蝶,產一次卵以後若還活著才能繼續修煉,但是大部分在產卵以後就死了,好在歸功於這種方式,這種靈蟲不會滅絕。”這些靈蟲都是蜀山特意收集在這河裡養著的,因為赤火絨不怕火,結繭時吐的絲是極好的闢火材料,這種靈蟲繁殖很快,在刻意養殖下,基本上蜀山弟子人手一件闢火法衣。

可惜靈蟲品階太低,蠶絲品質也低,基本上只能用到人仙境界。

蘇沐陽見獵心喜,可惜山河盤裡沒有岩漿,就算從這裡舀些進去,也很快就會冷卻凝固,不然可以養一些在山河盤裡。

眾人離開山谷,唐鏡又帶他們來到一處飄雪之地,這是一座高山的山頂,因為太高,山頂覆蓋了一層積年不化的冰雪,融化的雪水形成一條小溪往下流,溪邊則有許多人拿著飛劍在祭煉。

“這是冰泉,由寒冰所化,拿來淬鍊飛劍很好,一般我們蜀山的飛劍從鑄劍谷煉好以後,都要來這裡淬鍊一段時間,冰火相濟,這樣打造的飛劍既有硬度又有韌度,輕易不會斷折。”唐鏡又解釋道,蜀山鑄造的劍並不都是自己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低階的飛劍都是拿出去賣的,這是蜀山最主要的收入來源。